“我?”纯纯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头雾水,“请问华导演找的是……”
“我在找女儿,她叫华雰舞,舞蹈的舞。”
“啊?”她家的天竺鼠怎么跟华导的女儿相比?不妙啊不妙。纯纯觉得自己真是出了天大的糗了!“我、我……那我们一起找你女儿好了。”
正想这样蒙混过去时,周围突然响出一阵吱吱吱的叫声,声音刚好大到无法假装没听到,然后她的天竺鼠——小五,就出现在前面那张桌上。
哇咧,怎么这么巧?她偷瞄华霙浩一眼,想趁他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小五捉过来藏到口袋里,谁知却吓得那小东西叫得更是惊心动魄。
毁了!简直是欲盖弥彰。
她发现华霙浩的视线,此刻正好落在她手上的那只小动物身上,她就算是孙悟空再世,也变不出其它说词。
“那就是妳的小舞?”华霙浩扬扬眉问。
纯纯只好把小五拿到他眼前,“牠是我养的第五只天竺鼠,所以叫小五。我不是故意把牠跟你的女儿取同名的,我更没有在影射什么,我……”
这种乱七八糟的巧合,真是糟糕到家了!
原来是小五,不是小舞。华霙浩恍然大悟。
“我的小五很可爱……呃,可能没有你的女儿可爱……”她在说什么呀?她应该先认错吧!“对不起,牠不是故意要跟你的女儿同名的……”
但愿他大人大量,不要讨厌她,老天保佑!
“这不是妳的错。”这种小事也值得她慌得手足无措吗?华霙浩几乎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她有一种纯朴、天真的气质,在这龙蛇混杂的环境里,像只纯洁的小白兔,令人眼前一亮,同时也牵动他心中细微的情感。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纯纯两眼登地发亮,巴不得跪下来对天膜拜。
“既然找到妳的小五了,那就快回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世上的巧合这么多,实在不宜小题大作。
再说,她说话的样子、语气、神情,都深深的扰动他心中某根弦,因此快快结束这个误会和巧合,才是明智之举。
“那,你的小舞……”纯纯怯怯的问,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邂逅。“我来帮忙找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有下次、下下次、再下下次的交会。
说着,她拉开嗓门喊:“小舞,快出来,阿姨陪妳玩跳绳、扮家家酒,妳演爸爸,我演妈妈。小舞——”
纯纯上上下下的找,只差没把抽屉拉出来翻。
“华导在找女儿?”警卫的声音冷不防的从门口传来,“上次那位自称您未婚妻的小姐把小舞接走了。”
华霙浩想起郝茉莉曾打电话给他,说要来接小舞去她家包水饺的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种事已经发生两三回了,他还是很不习惯。
仔细想想,自从那次相亲以来,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却连她的样子也记不清,也许真是太忙了!
“谢谢你。我去找她们。”
“未婚妻?”纯纯怔愣在当场,连心脏都快忘记跳动了。
不是吧?她以为可能开始的爱恋,这么快就结束了?
眼看华霙浩走出大门,她情急的拉住他的手臂。
“干嘛?”华霙浩一脸意外。她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
“啊……那个……”老天,她怎么这么大胆?怎么真的做出脑海中想的动作?
“我……”突然,她灵机一动,赶紧放开手。“我也要走了,我们刚好顺路。”
老天,她的心脏跳得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蹦出来似的。
“好吧。”华霙浩让开身,让她先过。
“那个……还是你先走吧。”呜,长眼睛没看过这么亲切、和蔼、没架子的导演,教她怎么不心动?
她应该去排队和他相亲的。如果不是她太没自信,又有一堆缺点……
“妳没事吧?”她太奇怪了,让他忍不住开口一问,但也仅仅一问而已,他提醒自己不要太多事。
“没事。”纯纯连连摇头,两手捧着小五,等他先走。
纯纯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大门,忍不住又想拉他的衣角叫他等一等。
到底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他回头多看她一眼,自己极有可能因太幸福而休克。
“导演。”她没有拉他衣角,只在他打开车门时,忍不住出声叫他。
“嗯?”华霙浩抬起头来。
“拜拜。”她举起小五的鼠爪,向华霙浩挥了挥。
“拜拜。”华霙浩进入车里,扬长而去。
“小五,你听见了没?华导那声『嗯』好性感!怎么办?我大概要不得安宁好一阵子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这么好的男人啊?小五,如果你是神仙,可以替我去告诉他就好了。”纯纯边走边说,天竺鼠径自在她的肩膀、手臂爬来爬去。
“他有未婚妻了,真讨厌。”他持续在相亲的事她早就听闻,只是不知道“未婚妻”这三个字和他连在一起,感觉这么的令人沮丧。
“变身吧!变身吧!变成恶毒的婆婆,去虐待他的未婚妻,变成能言善道的媒人婆……”纯纯高举天竺鼠的前脚挥舞,“万能的天神,请赐予牠变身的力量,替唐纯纯抢到英俊潇洒的王子……好吧,我在痴人说梦。”
她把天竺鼠放回肩上,任牠跑来跑去。
“小五,你觉得我们会不会遇到华导的小舞?”这个答案恐怕只有神知道,“唉呀,我快迟到了,都是你啦!都是你害的!”救命啊!她毕业前最重要的分组报告。
“公车,等等我!”唐纯纯飞也似的跑去追今天最后一班公车。
华霙浩来到郝茉莉家时已经半夜,小舞听到他的车声,从屋里跑出来。
“爸爸。”张开双手要华霙浩抱。
“小舞怎么还没睡?”华霙浩伸手将女儿抱起来,看她满脸倦容,心里很不舍。她睡觉的时间早就过了。
“小舞在等爸爸。”粉女敕的小脸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
“进来坐吧。”郝茉莉也走出来,含笑把父女俩迎进屋内。
“很抱歉,这么晚才来接小舞。”他满怀歉意的抱着小舞,坐进那张丢满女圭女圭、玩具的沙发上。
“以前小舞都是这样等你的吗?如果你漏夜拍戏的话,她也……”郝茉莉堆出满脸不舍。
她去替华霙浩倒了杯茶,顺便检查自己的外型是否仍然完美。
“我会请我哥哥先来带她走。今天原本可以准时收工的,只是有场戏一直拍不好。”他解释,他绝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爸爸,小兔威威游到法国,在巴黎铁塔遇到另一个兔宝宝。”小舞睡意朦胧地抱怨,“阿姨不会说小兔威威的故事。”
华霙浩抬眼看郝茉莉一眼,她早就知道小舞睡前会想听故事了。
“小舞已经五岁,应该月兑离童话故事了。”郝茉莉并不觉得该给五岁的小孩讲任何故事,况且,她陪她玩了一晚,已经仁至义尽了。
若不是冲着“华三少女乃女乃”的亮丽头衔和财产,她才没那耐性与这小表周旋。
眼下她正卖力给小舞灌输“妈妈”的观念,相信要入主华家,为期不远。
“小兔威威为什么要环游世界,小舞还记得吗?”华霙浩不理会郝茉莉,专心给女儿讲故事。
他并不考虑不给女儿讲故事的女人,若非小舞对她有好感还愿意跟她走,她早就被三振。
“小兔威威要找牠的主人。”小舞低哑地说。
“那牠为什么到巴黎铁塔上去了呢?”
“因为有人说,星星最多的晚上在巴黎铁塔上许愿,愿望就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