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他是史上最恶劣的人!”古甜对他真是恨之入骨。
“嗯嗯嗯。”古蜜点头如捣蒜,相当认同这点。
“小蜜,你千万别和那种人打交道,无论他用任何甜言蜜语,都不要上当。”古甜三令五申加苦苦劝导。
“好。”古蜜坚定的答应。
她不会和他打交道,但一定要教他做人的道理。
这么恶劣的人,人人得而惩之、诚之、教育之!
※※※※※※
正常的起床时间、正常的出门时间,古甜穿着公司的制服、古蜜穿着适合求职的正式套装、爷爷则穿着一式的长袍马褂。
迸蜜发动她的小绵羊,载古甜去捷运站,古甜才开口问她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好吃的巧克力,顺便找工作。”古蜜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在这两件事之间,她还会顺便去“教育”展鸿那恶劣分子。
“那就好,你千万记住,别和期货之神扯上关系。”古甜再三交代,“别太早回来,否则爷爷肯定要你包袱款款去当那卑鄙小人的妻。”
“好。”古蜜算是答应。
“拜拜。”道过再见,古蜜往“巧克力设计工坊”出发,因为分心预想今天会吃到什么好吃的巧克力的关系,沿路一共被叭了将近一百次。
买巧克力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找到好吃的口味,会使她的头好壮壮、没烦没恼,她现在非常需要一堆好吃的巧克力,来忘记嘴唇上的触感和昨天的倒楣事。
迸蜜骑到巧克力设计工坊的门口,本以为还要等好一会店才会开,却发现店门居然已经开了,正要把小绵羊停下来,却被身边突来的紧急刹车声吓得差点人仰车翻。
“怎么可以这样停车?!这里是机车道、人行道,不是汽车停车场耶!”古蜜干脆骑着小绵羊过去训人。
咦?这捷豹好眼熟……抬眼看去,果然看到车内的展鸿。
他……这里又不是展氏大楼,他怎么会来这里?
“嗨,翘。”展鸿露出一口白牙。他心情好,想做点巧克力整人,才会一大早到这里来;但她不去展氏上班,来这里做什么?
“你……”古蜜羞恼得全身颤抖。
他最缺德的事,还包括喊她“翘”!
“我叫作古蜜,不叫翘!”她大喊,车头差点因重心不稳而倒下去亲吻地面。
“好吧!迸蜜翘。”一大早就看到她跳脚的样子,令他的心情破天荒的好。
“你……你这个!”古蜜把车子骑到车窗边,手顶着他的鼻子喊:“告诉你,做人要谦冲正直,不可嘲笑他人、不可见死不救,更不可像只大野狼!如果再不改,你会长针眼、烂嘴巴、头上生疮、脚下流脓!”
尽避爷爷老说即使遇到不公平的事,也要维持个人修为和口德,但她现在只想
把他骂个痛快。
“你的意思是,我像只大野狼?”她指天划地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尤其她的脸因激动而红扑扑的,看来比朝阳更赏心悦目。
“没错,不但是只大野狼,还是只很色的大野狼!”古蜜加重语气。
“你知道喊上司大野狼,会有什么下场吗?”他的脸僵成莫测高深的线条。
“我……我才没答应去为你这只大工作!”古蜜嗅到危险气息,下意识地想把车子骑开。
错的是他,为什么心虚害怕的却是她?太没天理了!
“告诉你,下场是被绑架。”话声才落,古蜜已经离开她的小绵羊,被拖进宝蓝色的捷豹里。
“救命哪!绑架喔!”古蜜心惊地求救,她想爬窗逃命去,车窗却自动关上,捷豹也立即呼啸而去。
救人啊!她是来找巧克力的,不是来被绑架的!
“喂,你要绑我去哪里啦?我家没有很富有,也没有金山银山,爷爷和姊姊交不出赎款……”
迸蜜哭丧着脸讲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是万人之上,所有员工的榜样,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想到这里,她收起受害者的脸孔,又开始扮起维护正义的女侠——
“绑匪先生,我们做人要有最基本的人格,就算是再穷、再苦、再绝望,也不可以作奸犯科……”古蜜还没说完,展鸿就笑得肚子发疼。
“如果遇上绑匪,你说这些有用吗?”被绑架还能说教,她还真是从容!
瞬间从求饶变成教诲,她变脸比换面具还快,真是有够厉害的!
人家她是认真的耶!他这是什么态度?古蜜气鼓了腮帮子。
“好吧!避你是绑匪、、缺德鬼,还是害人失业的恶魔、阴险老狐狸,我都要告诉你,这些是错的,做人要品性敦良、待人和蔼、处世厚道,不可以害人失业、偷亲别人、调戏别人,和……喊人‘翘’……”古蜜愈讲愈小声。
老天,她的脸好热喔!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讲出这种羞人的事!
展鸿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他的恶行还能从容的说话,她是太勇敢,还是太愚蠢?
他终于知道她吸引他的原因了——因为她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人家说的是实话,你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古蜜无比认真的吼,“还有,你不可以绑架我!”
“不绑架你,绑架谁?”有肉票对绑匪放话的吗?
“绑架……不可以绑架任何人!”古蜜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正确答案,“你应该放我下车。”
“你是我的员工,现在是上班时间。”他轻易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理由。
怎么有人的表情、语气和情绪,可以那么生动精采?
好吧!他承认他的生活实在太枯燥乏味了。
“我没有去上班,也不想当你的员工。”古蜜直言无讳,理由是,她不知隐瞒和委婉为何物。
闻言,展鸿方向盘突地打偏,车子差点撞上转角的店家。
“海内外想进展氏的人,多如牛毛。”他的口气使车内气温陡降十度。
迸蜜打了个哆嗦,全身缩在椅子上。“冷气是不是变强了?好冷喔!”
老实说,她的神经有点粗,这就是她在业务部五年,怎样都只能做内勤的原因。
展鸿朝她看一眼,心里刚升起的那股怒气,也无从发作了。
“反正你是我的员工,而且职称是特助。”他把椅背的西装外套丢给她。
“哪有这样的?我又没答应。”古蜜躲进宽大的外套里,鼻端充斥属于他的气息,心里头有某种异样的情愫在流转。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打从他昨天下班后仍想起她的糗相开始,她就丧失这权利了。
当他昨夜看到她过去的课长、同事送来的录影带,把她留在身边的更为肯
定。
“现在是民主社会耶……”古蜜还想抗议,就被展鸿打断。
“我有办法让更多人失业、让更多公司倒闭,你信不信?还是你希望我让你爷爷的投资大亏,死于心血管疾病?他年纪不小了吧?”展鸿说起这种话稀松平常,没人比他更知道如何毫不费力的达到目的。
“不可以啦……”当他说要让更多公司倒闭时,善良的古蜜就忍不住哽咽了,而他一讲到爷爷,她的眼泪立刻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你是坏人!为什么坏人都要害好人?呜呜……”
“导致这种结果的,有可能是你。”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
迸蜜一怔,眼泪就停格在红咚咚的眉睫,五秒后又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你要害我变成罪魁祸首喔?我变成被胁迫的可怜虫了!呜……”
“你也可以选择不变成可怜虫。”她连哭起来也能可怜得这么彻头彻尾,让他几乎要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