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李松把她卖给我们了。”那些男人把李母踢倒在地。
李母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放开我女儿,小青不能卖给你们,我丈夫不会把女儿卖给你们的!”她想相信丈夫。
“妈——妈妈——”李青吓得泪眼汪汪。
“放开,把女儿还给我。”李母不顾一切地抱住那人的脚。
“滚开!”那人踹了李母一脚,李母一头撞在墙上。
“妈——你怎么可以踢我妈妈?妈妈、妈妈——”她又急又气,张口就往男人的手咬下。
“这臭丫头!”
男人把她挥开,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妈妈身边。
“不要打我妈妈!”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化悲愤为力量,抓起一旁的球棒拚命打那些人,“走开,出去,不要打我妈妈!”
她发狠的乱打一通。
“出去!你们统统出去!”她声音比谁都大,力量比谁都猛,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母亲,保护这个家。
“臭丫头,居然敢打老子。”男人手一扫,就把她扫去撞墙,“再打呀,不是很勇敢?”
“不要打我女儿。”血流如注的李母坚强的站起来,抓起椅子就往那些人身上砸。
“走开、出去、统统出去!”李青也继续拿球棒往他们身上打。
没多久,那几个流氓就这样被她们打跑了。
邻居见恶汉走了,才敢过来,“唉呀,怎么流这么多血?快送医院。”他们好心的送她母亲去医院。
“妹妹,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钱是邻居筹来的,给妳妈医病的。”邻居们把一些钞票和铜板塞入她手中。
“谢谢,谢谢你们。”李青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有了这些钱,妈妈就可以吃好一点的东西,身体就会好,病也会好。年幼的她充满希望的想着。
可是故母亲昏迷了很久,那段时间内她也想了很多。
如果她把自己卖掉,够不够养妈妈?
如果她去为那些黑道兄弟工作,母亲是不是就能月兑离这样的生活?
当她向母亲提出自己的想法时,立即遭到母亲强烈的反对。“不可以!”
“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妳是妈的心肝宝贝,妈拚了命也会保护妳,不管发生什么事,妳也不可以去为那些人工作。”母亲泪流满面。
“妈,我答应不再这样想,妳也别哭了。”母亲哭,她也哭,“妈,邻居们给了我们一些钱。”
她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以为母亲会开心,孰料,母亲又哭了起来。
“我们不能收别人的钱。”母亲哭着说,“邻居们是好心,但我们几时才能还她们的恩情?如果我们养成靠别人接济的习惯,社会这么险恶,谁知哪时要用妳的身体去还?我们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妈妈别哭,我把钱拿去还给邻居们就是了。”李青虽然千般舍不得,最后还是咬着牙把钱还给好心的邻居。
从此之后,她没有再接受过别人的帮助,用尽全力读书、领奖学金、帮母亲做家庭代工。
岁月悠悠,苦难重重,李青就这样咬着牙过了三年,升上了国一。
齐沐是北部第一大帮,红帮的未来继承人。
他完全继承了黑道的血统,好勇斗狠、争强好胜,十八岁已成了台北街头的一尾猛龙,二十岁就打遍天下无敌手。
体格匀称健美,全身蓄满无穷精力的他,像只随时准备掠夺的猛兽。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锐气万钧,光一个瞪视,就可以杀死人;他不算粗暴之人,只是有一股无人能抗衡的狂气和野心。
“大爷不是来谈生意的,大爷是来抢地盘的。”年轻的齐沐直捣中部第一大帮。
他赤果着上身,胸口那只火红的野豹,让他有着一股无人能及的狂气。
“小伙子,做人要有分寸,在黑道,想上梁山得先秤秤自己有没有三两三。”
“如果没有三两三,我齐沐怎么敢来抢地盘?”齐沐迎视眼前那位块头比他大一倍的男人,丝毫不畏惧。
“原来你就是道上传言,『无人能敌』的齐沐。”男人突然狂笑,“你的事迹我早有所闻,早就想会会你。”
男人动个手势,齐沐一班人就被紧紧包围。
“就算你十个一起上,我照样无人能敌。”齐沐露出满怀自信的笑容,握起了拳头。
虽然他大可动动脑,把对方整得屁滚尿流,但打架是二十岁的他,证明自己厉害的方式,不每天挑几个人来活动筋骨,他就全身不爽快。
“好狂妄的口气!”话声才落,所有人立刻涌了上来。
“老哥,你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奸诈狡猾。”齐沐灵活一闪,闪过男人挥过来的拳头,“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然后他回敬他一拳。
那些自称中部第一大帮的人,没两下就被齐沐和他骁勇善战的菁英部下们,打得落花流水。
“再起来打呀!第一大帮不会只有这样吧?”齐沐意犹未尽。
“我不敢了,饶了我吧。”男人喊。这个人的拳头是铁做的,再挨两拳恐怕会死。
“好!那把地盘交出来。”齐沐把男人踩在地上。
“全台湾的黑道是一盘等他来整饬的散沙”这句话是应验了,但碰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齐沐还是觉得无聊极了。
“请……请让我们加入红帮。”男人厚颜无耻的请求,“否则我们这帮兄弟,就要流落街头了。”
“红帮不是来者不拒的帮派,想加入,得通过我这关。”齐沐撇撇嘴,言下之意是他没机会了。
男人不敢再吭半声,谁教他技不如人?
“带我去你的地盘看看。”齐沐用脚尖挑挑地上的男人。
“是。”男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由于经济长期不景气,街上充满苍凉的景象,如果再看到可怜的路边小贩被白吃白喝、酒女被流氓欺凌,心里的感觉就更强烈。
而这些惹是生非的人,全都打着“中部第一大帮”的名号。
“放任手下欺压人民,让不相干的人拿着帮派的旗帜为非作歹,你还配统领一个帮派?”齐沐愈看愈不爽。
帮派的力量有多大他比谁都清楚,不管是拿来作奸犯科还是造桥铺路,任谁也挡不住,问题就在于领导者的起心动念。
“不……”老大吓得频频擦汗。
“黑道的使命是捍卫疆土,黑道的拳头是用来保护百姓,我不容许我的地盘上有欺压人民的事发生。”齐沐气得不得了。
“是……”老大还是搞不懂,黑道生存的方式本来就是鱼肉苍生,他讲那些太深奥了。
“明天一早,把你所有兄弟叫到堂口来。”他非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齐沐冷着脸说完,走进附近最大的一间酒店。
这家酒店看起来气派豪华,但气氛却委靡婬秽了一点,如果加以整饬,应该可以有更好的发展。
齐沐志不在酒色,只是走走看看,巡视地盘。
“哎呀,老大,今天怎么有空来?”老鸨带着笑脸走过来,“这位小兄弟是……”她端详年轻健美、帅气十足,却好象很不好惹的齐沐。
不管老鸨和男人的对话,齐沐径自走走看看。
在这声色场所中,耳尖的他,隐约听见一些不满、害怕的声音。
“又把我卖掉?我不要!”
又?好刺人的字。
这里全是木板隔间,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然要怎么还赌债?凭妳微薄的奖学金?还是妳妈在餐厅洗碗赚来的几百块?”粗暴的男人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