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体温熨著体温,热烈的纠缠在一起,连天上的月亮都害羞得躲到云层背后去了。
第七章
日本荒木会的核心人物,每个人都很替荒木堇担心。
“小姐去了那么久都没有音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会有事的,小姐不是泛泛之辈。”赤川回答,但这也只是安抚人心,连他白己也担心得不得了。
他担心的倒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她那容易转移注意力的个性。
“有没有人照顾小姐啊?她很少这样单独出门耶!”从小到大,荒木堇不管去哪里都有人陪伴、照料、保护著,就算找人单挑也有一堆保镳跟著。
“别担心。”赤川嘴里虽然这么说,眉心却出现了三条皱痕。
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极有可能跟那个人走——这是荒木堇怎样都改不掉的毛病。
所幸会长早年便把所有格斗技都传授给小姐,小姐也很聪明,要占她便宜没那么容易。
“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找小姐,比较保险一点?”
“对呀,赤川,至少我们要知道小姐的行踪,万一仇家想对小姐不利,才有法子应变。”
赤川沉吟了一会儿。
“好吧,你跟你,去暗中追察小姐的行踪,一有消息就打电话回报,还有,不要惊动小姐。”赤川交代。
“是。”
“杀死会长的天狼星,据说人在台湾……会不会小姐其实知道天狼星是谁……”这个臆测令所有人的表情愈来愈沉重。
“你、你、你,还有你,去找天狼星,千万别让他接近小姐。”赤川明确的下达命令。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所忽略的,如果荒木堇落入天狼星的手里……
赤川打个寒颤,不敢想像事情的后果。
自从荒木堇答应留在家里后,工作坊的排练就顺畅多了。
虽然纠纷少了、闲话少了,耿玦心上的牵念却多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牵挂一个人,会这么想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乱跑、晚上有没有把门窗关好,想知道她每分每秒的情绪,想知道她为什么而笑、为什么而哭。
排练虽然顺畅,但该死的行政工作却多了起来,让他回家吃晚饭的承诺,到现在还没实现过。
“好了,今天到此结束,大家利用晚上的时间,自己好好练习。”每天,他都提早把进度赶完准备回家,但是总有一堆事缠著他。
“耿老师,这些表演场次,请你确认一下……”
罢开始往往只是小问题,到后来变成一堆问题,最后分身乏术。
他想念荒木堇,非常想念,想回去吃她煮的菜,想回去与她温存。
“堇,对不起……”每每他忙到一个段落,早已过了晚餐时间很久,他只好赶快打电话回去。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而我今天也失败了,因为我根本分不清怎样叫大火,怎样叫……”
“耿老师。”行人在叫他。
“堇,对不起,我又要去忙了。”
“没关系。”
他只好又匆匆忙忙的挂断电话。
有几次他在半夜溜同去,哪怕只是见见她都好。
“堇?”他爬上她的床,蹭著熟睡的她。
“嗯?你回来了?”荒木堇伸出双手,搂著他,“抱歉,我把晚餐搞砸了。”
“没关系。有吃饭吗?”他带著疲倦的笑容问。
她就像他专属的花园,让他放心的流露情感,感受温柔和愉悦,更能放松紧绷的神经。
她对他而言,是谁也不能侵犯的存在。
“有。”她骗他,他不在身边,吃什么都如同嚼蜡,“你呢?我去替你泡杯牛女乃,”
“别忙,我只是想看你。”他在她身边躺下,一手横过她的身子,以全然霸占的姿态拥著她。
只是这样,紧绷的神经松弛了,提吊焦躁的心搁下了,就连躁动的每个细胞都乖驯了。
但这只是刚开始的“偶尔”而已,后来的几个礼拜,他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堇,对不起,我……”再次找到时间打电话,不知是多久以后。
“没关系,饭菜都凉了,再温过也不好吃……”
“对不起……”如果她骂骂他,他还会好过一点,就是不要让他听见这么寂寞的声音。
“耿老师……”
“堇……”又有人在叫他了。
他心里有满满的歉疚。
“没关系,你去忙吧。”
随著表演日期的逼近,他忙到不知道时间。
“堇……”
“你今天会回来吧?”语调中有好深、好深的失望。
“我回去,现在就回去。”切断电话,他急急往门外走。
她的声音刺痛他的心,好像他再不回去,就要完全失去她,而他体内的苦闷也快爆炸了,再不见她,他恐怕会苦闷而死。
“耿老师,赞助厂商在会客室等您……”
因此,耿玦又被绊住了。
他开始痛恨自己一手创立的工作坊,恨不得能抛下一切,和荒木堇远走高飞!
堡作坊的宿舍里,郝丽分派任务。
“明天,你们替我绊住雹老师,我去找荒木堇算帐。”
她们猜她躲在耿玦的屋子里,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的不让耿玦有任何打电话或回家的机会。
“她还在台湾吗?”
“当然在,看耿老师每天都想回家就知道了。”
“一想到她在耿老师家里,我就火大,我们这么努力取悦老师,都只被当作团员对待,她凭什么直接住进老师的家里?”
“还有装鬼那件事,她居然假跳楼,把我们吓得要死。”
后来她们知道荒木堇并没有真的从窗口跳出去,她们又被她摆了一道,几个人气得要死,扬言非报仇不可。
“对,你一定要替我们算清这笔帐。”她们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分的地方。
郝丽露出奸笑。
荒木堇,等著瞧,明天我会把新仇旧恨一举讨回来。
荒木堇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那个大骗子!”她气得把屋里的家具搞得乱七八糟。
距离他上次说要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这些天来,别说人影,连电话也没半通。
“可恶!今天是星期天耶!连星期天都没放假的吗?!”她用力猛踹早就倒在地上的沙发。
她心里其实矛盾得要命。
她当然可以打电话给他,叫他快点回来,但她又怕那么做会造成他的困扰,也怕被他嫌幼稚,可是不见他,日子又苦得要死。
“到底我该怎么办?气死人了!”她又猛踹可怜的沙发泄恨。
她很想冲去找他,但他看到那么莽撞的她,不会高兴吧?她也不想让郝丽看见她的丑相。
可恶,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耿玦抱著其他女人的画面,那快使她爆炸了。
她的菜已经煮得不错了,耿玦却没回来吃过一次,她也学会做家事,把屋里弄得干干净净,还插了几盆鲜花,让屋里充满花香,结果呢,等不到耿玦回来,这些花都谢了……气死人、气死人!
“荒木堇,你这个没用的大白痴!”要是被人知道她像个怨妇,一定会被笑死的。
就在她气得要命时,电钤响起。
“玦!”她开门大喊,忘了耿玦从来不按电钤。
“是我。”进门来的是郝丽。
按照计画,她是来找荒木堇算帐的。
“你来做什么?”荒木堇没好气,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我来传话。”郝丽撇著骄傲的嘴脸,看到屋里一片狼藉,她很满意,“耿老师说你可以消失了,这个房子他要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