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陷于这种险境。
“把钱准备好。”耿昂的唇角扬起胜券在握的弧度。
—直以来,只要是他锁定的目标,从没有月兑逃的机会,何况对方只是个女人。
再说,她还不至于令他讨厌,这个赌注一点都不为难。
“当然。”这个消息很快就会散播出去,相信想赌一把的人,多得是。
谁教耿昂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他倒想看看他如何闯情关。
“你们两个!”钟荷气得七窍生烟。
“就这么说定了。”耿昂对那五倍的酬劳,势在必得。
“一个月后的今天,我要看到她披嫁纱,之后的一个星期,要看到拉克的人。如果你无法完成前项,拉克我们就替你收拾了。”
雹钰只想看他的好戏。
“你们不可以这样!”钟荷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该回去培养我们的感情了,亲爱的。”耿昂肉麻兮兮的搂钟荷进屋。
“谁是你亲爱的?放开我!”钟荷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
老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才几分钟的时间,世界就全变了?
雹昂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跳脚的样子,有趣极了。
只要他镇定的目标,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了。
他的笑容里充满狡黠。
第五章
就算钟荷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走进了耿昂豪华的房子。
俐落的管家和仆人,蒸好了几样易消化的港式点心,当作耿昂的消夜。
“昂少爷,请用消夜,因为不知道这位小姐要来……”管家对钟荷的出现很讶异——在这屋子里,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以后改称这位小姐为少女乃女乃,她会在近期内嫁给我。”耿昂对管家吩咐。
也许他该准备婚礼事宜了。
“等一下!”钟荷作垂死的挣扎,“我没有答应任何事,别把你们的事扯到我身上来。”
“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爱上我了吗?”他的嘴角浮着足以迷眩人的笑容。
“少臭美!”虽然被他说中了,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你其实已经开始爱上我了,我看得出来。”耿昂非常有自信。
“少自恋!”钟荷气死了,凭什么他这么有信心,凭什么是她先爱上他?
“事实如何,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与其说自恋,不如说是自负,他对自己实在太有把握了。
“不知道!我跟你不熟。”他太强势,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不熟没关系,我不介意替你和我自己,做一番详细的介绍。虽然管家没做你的点心,但我可以分一半给你,反正我们迟早会成为一体。吃吧,别客气。”
雹昂把一块蒸糕放到她的碟子中,自己也吃起来,完全无视钟荷的白眼。
“你叫钟荷,今年二十三岁,台湾台北人,家里有双亲和一个在国际侦查局工作的姊姊钟莲。你毕业于永和国小、中和国中、景美女中……”
“够了!你为什么要调查我?”钟荷感到头皮发麻,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样的调查?难道一直以来,自己在他面前,都是透明人?
“我叫做耿昂,是北极星集团的总裁,也是鬼惊一族的顶级杀手,暗号就叫北极星,所接过的任务从来没有失败过……”耿昂边吃边说,稀松平常得没把她的问题和反应当回事。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却也从来没想隐瞒什么,只是外人常被他刻意伪装的外表所骗。
他正是表姊妹们所猜测的杀手北极星?史上最强的杀手北极星?钟荷惊讶极了。
老天,她这才知道自己从来不曾真正认识过他。
下意识的,她抖个不停的脚,已经准备落跑。
“杀手嘛,就是那回事,随时准备杀人,也随时会有人来杀,如果不对周遭的人做全盘了解,早就投胎几百次。”他的口吻中渐渐流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
他锐利的眼光一扫,钟荷的脚,就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那……作菜的事……”钟荷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开口遮掩自己的心虚。
以往的她,真不知死活。
“兴趣。”他简短而明确的回答,无形的气势在扩大。
“烧掉厨房也是?”谈到最在意的事,钟荷的音量又拔尖,
“是意外。”是计画性的意外,用来湮灭重要资料,意外二字是简答。
他从来不怀疑她的职业病,也许她会想替这地方做次彻底的防火检查。他的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我不信,那一定是你湮灭证据的手法!”她完全相信表姊妹们之前的猜测了。
“如果不如此,我怎么可能认识你?”他没有回答,迳自挑起会令她跳起来的话题。
“少……少胡说!”可恶,他怎么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不害臊,她都要替他脸红了。
哇,糟糕,他可是个杀手,自己这样忤逆他,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赶紧把那张太直接的嘴捣住,以免祸从口出。
钟荷的反应,全在耿昂的预料中。
“快吃吧,凉掉就不好吃了。”他亲切的招呼。
真有趣,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东西呢!
也许该偶尔请她来品尝他的手艺。
“喔。”钟荷小心的吃着,连嘴巴也不敢开得太大。
雹昂只是暗笑,她连害怕的样子也很有趣。
“做完了自我介绍,该谈谈重点了。”耿昂的眼眯起,显露出惊人的专注力。
“重……重点?”那眼神,令钟荷连说话都结巴。
“重点是,你要心甘情愿的爱上我,跟我结婚。”耿昂的神态,就像对许平下令般稀松。
“我说过了,不可……能……”钟荷出口拒绝,却在他的注视下渐渐气短,
天哪,她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结婚后,我会给你最好的别墅、最好的车子、最好的仆人,每个月还会给你五张高额度的金卡,相信这可以使你心甘情愿。”耿昂以谈生意的口吻,有条不紊的开出优渥条件。
“我才……”钟荷又想拒绝,到口的话却被他严峻的眼神逼回来。
她频频打颤,觉得他瞬间变成了世上最威严的霸主,而自己是世上最悲惨的女人。
这种婚姻算什么?她又不是在卖身!
而且,他赢了五倍的酬劳后,她呢?变成下堂妇?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你最好开始让自己变得心甘情愿。”他灼灼的目光逼视她。
“哪有这种事?”钟荷再也不敢对他跳脚,只是缩着身子暗中嘀咕。
什么文质彬彬、阳光无害?他根本是个恶棍、恶魔、恶人、恶鬼!
“你可以就像我说的,早已暗中爱上我。”收回一身锐气,他恢复掩人耳目的轻佻。
钟荷小心的拾起眼来偷看他,看见他又放松脸部线条,冒充阳光无害的好男人,气得好想跳起来撕破他的假面具!
只可惜她现在只敢气呼呼的瞪他。
“告诉你,我过去不曾爱上你,现在不会爱上你,未来也不可能爱上你!”一宇一句,她说得清清楚楚。
雹昂一挑眉,双目射出精光,“你最好开始学习服从。”
那种眼光……钟荷心颤得踉踉舱舱逃开去!
她要逃,绝对要逃!他的眼神好像在说着——她不服从,就要杀了她!
“回来!”
雹昂没两步就拦腰勾住了她,她双脚悬空,全身如临大敌似的僵紧。
“你应该明白,从来没有猎物能从我的手掌心逃月兑。”
冰冷的话像利刺,直直刺入她的心脏,她蓦然发现自己变成任他宰割的绵羊,恐惧与不甘心逼得她热泪涟涟。
“嫁给我,除了大厦名车、锦衣玉食外,还能保障你的性命安全,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寒意却从钟荷的脚底,直直升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