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们同路。”耿心也跃上尖塔。
男人有份惊讶,想不到她竟能跟上他的速度。接着他们一前一后地抵达了所有尖塔中最高的礼拜堂。
“喂,不要突然停下来!”耿心一分心,无预警地撞上他,整个人马上因重心不稳,往下滑去。
他干嘛突然停下来?
“机伶点。”男人反射性地动手拉住她,她也用尽全力攀上来。
他不是刻意救她,只是反射动作。
“噢。”耿心发现,他身上有种迷人的气味,是别人身上找不到的。
而且他身材很好,肌肉紧实、骨架匀称……
咦,她模到了什么东西……
“拿来。”男人冷寒的命令。
想偷他的东西,门儿都没有!
“呵,对不起……”耿心把手中的小东西放到他伸出的手中。
哇,想不到他这么敏锐,不过,为了防范万一,她不会只偷一样东西的。
“还有。”男人伸出的手没有收回。
这忘恩负义的女人,他该把她推下去,任警卫轰成蜂窝!
“呵呵……”
雹心又拿出一支在仓库里模走的钻表。
小偷的反射动作嘛!他是同行,应该体谅她这种职业病。
“走!”男人仿佛天经地义般赶她走。这女贼是来偷他还是偷教堂?莫名其妙!
“不要,我的事还没做。”难道他以为她千里迢迢来这里,是为了被狗追?
“不想走,就机伶点。”男人斥一句。
男人察看四周后,利落地推开屋顶的红瓦,从里头射出光。
雹心听见三个修女的交谈声。
“前天的小偷偷到伪画还好,想不到昨天那个小偷,居然知道我们把真画藏在小朋友做的棉纸撕画里……”
“该死。”男人无声的闷吼。他正是前天偷走伪画的人。
雹心暗中得意,她不但没偷错家,还歪打正着的偷到了真画,这下子,一千五百万确定进账了。谁教笨哥哥们瞧不起她,活该!
“唉,没想到藏了这么久,画还是被偷走了。”
“‘鸢尾花’那幅画里藏着天大秘密的事曝光,立刻引起众人争相抢夺,据说加州美术馆里的那幅伪画,早就失窃。”
“想不到连真画在这里的事,也会曝光。”
真画流到这里,是五十年前的事,已经不知是谁送的了,本以为是仿画,没想到是真的。
“唉,也许是缘分尽了。”
“外头已经没声音了,大概贼已经走了,你们快去睡吧。”
“那画里的秘密是什么?”其中一名修女问。
“快说快说,我也很想知道。”耿心太过兴奋的结果是忘了放轻力道,只见眼前的瓦片往下坠,顺带将她的身子急速向下带。
“救命——”耿心没命地惊呼。
男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拉住她的脚踝。
唉,他就知道碰上这女笨贼,只有一堆天大的麻烦。
下头的修女们,被从天而降的瓦片和尖叫声,吓得四处逃窜。
“啊,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耿心吊在半空中,对她们傻笑。
“快点上头的大哥,快把我拉上去,不然,我就告诉他们你是谁!”
虽然她看不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他是谁,但威胁一下,聊胜于无。
在警卫们对她开枪之前,耿心已经强迫男人带着她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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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里外的浓密老树下,停着一辆新型敞篷跑车,车上的两个男人收起了望远镜。
“就知道她今晚会先有动作。”了然于胸的嘲笑。
“怎么,不去救那笨小妹吗?”
“安啦,有个男人在呢。”
“他是谁?”
“闻名欧洲的‘蔷薇怪盗’。”光看那华丽的蝴蝶面具就知道了。
“捉弄小妹很好玩吗?”
“好玩。”
“好玩到害我们各输了五百?”
“小妹这回是瞎打误撞走好运,刚好听见修女的对话。”如果修女没提,赢钱的还是他们。
他们早就知道她偷到的是真画了,打赌只是找点乐子逗逗耿心,排遣生活的无聊。
“但愿好运会随时眷顾她,让我们也轻松一点。”
“也许那个男人就是我们的好运。”
“……不如我们给自己制造丢开烫手山芋的机会?”其中一个男人指指耿心的车。
“有何不可?”
于是,其中一个男人开着耿心的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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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天良的偷儿迅速地把耿心丢出教堂,要她自己走人。
“我的车子呢?”看见原本停车的地方空空如也,耿心急得跳脚。
可恶,居然有人敢偷神偷的座骑!
黑暗中有车声由远而近,耿心无助的大眼投向疾驶过来的名车,心一横,就跨脚往路中央站。
名车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煞住。
“东西没偷着,就想死?”方才那狠心把她丢出围墙的男人探出头来。
“这位好心的大哥……”耿心摆出楚楚可怜的受难美少女姿态。
他变好心的大哥了?三分钟前,当他把她丢出围墙时,她还对他大骂特写呢!此刻,男人心中的预感简直是糟透了。
“这位好心的大哥,你忍心看一名弱女子,深夜逗留在这荒郊野外吗?”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耿心直接跳上车。
“下车!”
男人闷吼,这个不问人意见的恶霸女!
“你不送我回家,我就……大喊强掳民女!”她平常都是这样威胁哥哥们的,只不过最后那四个字是“欺负妹妹”。
“下车!”男人直接把她撵出车外。
“这位好心的哥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计较我刚才威胁你,也知道你是史上最热心、最有侠义心肠的好人。”耿心又动作迅速地跳上去。
“事实上,你看错人了。”男人用那对幽深的眼,相当不耐烦地扫视她,再次把她轰下车。
“帅哥……”
雹心放软音调,使上色诱一计。
这回,男人没有多说废话,利落地把她撵下车后,扬长而去。
“弃弱女子于不顾,你会有报应的!”耽心朝那扬长而去的车尾跳脚。
丙然,那辆车一头栽到路旁的大树上。
“活该!”
雹心幸灾乐祸的扮鬼脸。
哼,谁教他想弃她于不顾?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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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心误打误撞的完成了鸢尾花案件后,耿家的兄长们,愿赌服输地各吐出五百万来,让耿心的存款,瞬间从三位数,窜升为八位数。
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心服口服。
“传说中,这幅画里藏着天大的秘密,如果你真够本事,就把这秘密查出来。”这才是他们偷这幅画的真正目的。
这幅画的价码当然毋庸置疑,但神秘家族总有些怪癖,他们其实是冲着画里的秘密而来。
“多少酬劳?”耿心问。
雹心边摆出本事比天高的得意模样,边披荆斩棘地从已淹到腰的杂物堆中走出来。
老天爷,她愿意花十倍的酬劳请管家,拜托哪个本事高强的人,快来救救这栋快被淹没的可怜建筑物。
“酬劳?这还用得着谈吗?当然好处全归你。”哥哥们难得的爽快。
别说画里的秘密,光那幅画,随便开个天价,也有一堆人来抢。
“我闻到阴谋的味道。”耿心难得提高警觉。
大诡异了,哥哥们过去总是不择手段的勒索接送费、救命费,剥削她的酬劳,这会儿,怎这么慷慨?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哎呀,你可以独当一面了嘛,有拿完整酬劳的资格了。”他们暗中互使眼色。
既然让她执行任务,只会给自己找来一堆麻烦,倒不如派个轻松安全的侦探工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放逐到边疆去。
事实上,内行人都知道,所谓秘密,说不定只是黑市哄抬价格的伎俩。
她如果真从那幅画中找到财富,那也是她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