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男童哇哇叫,红润的脸色突然发青,吓坏了!
“不要脸上的肉吗?”宋澄薰一把扛起扭动的他,捏了他的小屁屁一把。“唔!很有弹性,屁屁更适合做叉烧包。”
“不要、不要啦!”倒栽葱的他,还左晃右晃地动着小脑袋。“我的很臭……会放屁!”
“噢~~”她露出虎姑婆的笑容。“我最喜欢会放屁的小孩了,那表示你很正常。别啰嗦,走!”
楼上的吕英睿听到这里,嘴角泛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笑意。
四处捣蛋的儿子终于被制伏,他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开心有人将他就地正法了。
“爸爸救我、爸爸救我!”稚女敕的哭泣哀声不断。
“叫谁都没用!要是我看见你爸爸,一定也把他一起给煎了!”
好了吕英睿脸上的表情一僵。
“做成父子牌叉烧包。”养子不教,父之过嘛~~
他僵硬的唇角一松,笑意加深了,同时一个想法也在他脑中形成。
小表捣蛋哭闹后,居然就睡着了!
“这小弟弟长得好可爱,皮肤又白又女敕的,是谁家的小孩?”朱品超坐在沙发上,好奇地打量着沙发上的鬈毛小子。
“我也不知道。”宋澄薰耸了耸肩,突然语出警告。“品超,别想染指人家。”
“我对这种小毛头才没兴趣。”朱品超嗤笑着。
“阿薰!看这弟弟穿得一身名牌,家境应该不错喔。”于又欣也忍不住提醒她。
“赶快抱还人家,免得家长带警察来敲门。”朱品超接下去恐吓。
“谁不想啊!”宋澄薰咬牙说着。
于又欣看看墙上时钟。“阿薰,对不起,我得去采访一个企业家。”
宋澄薰点了点头,又欣是商业杂志的记者,工作时间很长,能过来和她共进下午茶已经不容易。
“阿薰,不好意思,”朱品超拿起外套,起身。“设计师跟我约七点见面,我也该走了。”
朱品超的咖啡吧正在筹备中,找了设计师洽谈装潢的事。
“好吧……”宋澄薰只好目送两个好友离开。“品超,下次我到你店里,记得要请我喝咖啡喔。”
“那有什么问题,掰喽~~”
送走两位好友后,宋澄薰盯着酣睡的小表,一脸无奈。
看来她得去“招领”这个小孩才行,免得被人误会她绑架幼童哩!
打开大门,宋澄薰在幽暗的天色中,看见隔壁那个迷人的俊男,也正好走出庭园。
说不定他认识那个皮皮的男孩,嗯,问问他,顺便做好敦亲睦邻,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就在同时,吕英睿正朝宋澄薰的方向走去,准备认领他那闯祸的儿子。
宋澄薰绽开笑脸,迎了上前。“先生,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我姓宋。请问您贵姓?”
“我姓吕。”
喔!天啊,他不止体格健硕,声音也跟大提琴一样低醇迷人、荡人心弦,宋澄薰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懊从何说起呢?“呃……吕先生,不知道您住在这里多久了?”
“我住五年了。”
“五年那这里的住户您应该都认识了吧!”
“嗯。”冷冷地点头。
“太好了!是这样的,不知道哪位粗心的爸爸,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任他到处调皮捣蛋,不但把我精心调制的烤布丁吃完,还把我辛苦照顾的薰衣草给踩烂……”
吕英睿一脸酷相盯着她,幽暗的天色下,虽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那双清亮有神的眸子,柔媚中闪着灵巧的黠光,倒是攫住了他的目光。
“噢!对不起,我先介绍小男孩的长相,他有一头鬈发,大又圆的眼睛,大约五、六岁左右,长得非常可爱,可惜他的行为不怎么讨人喜欢,不知道吕先生认不认识这个小男孩?”
她仰头,看到吕英睿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夜色昏暗的关系,怎么老觉他的眉宇之间带着一点阴鸷的气息……但奇异地,这完全无损他震慑人心的魅力。
“真的,太好了!”宋澄薰嘴角微扬。连冷酷的大冰块邻居都认得小表,可见他一定是社区里恶名昭彰的小捣蛋。“我想请他爸爸到我家,嗯……领回失儿,请问他爸爸是住……”
“是我。”吕英睿打断她。
“什么?”宋澄薰愣住。
“我说——那个长得可爱,行为却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小男孩的爸爸,正是我。”
宋澄薰水眸瞪大,喉咙顿时像被鱼刺卡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俏丽,来到她家领回儿子后,他才发现她双瞳不但澄澈有神,俏挺的鼻梁和小巧微翘的唇瓣,在顾盼间,多了几分娇俏的神采。
不是顶美,但是她身上俏丽慧黠的气质,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像似曾相识,但他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她……
同时,宋澄薰看着他,心里忍不住嘀咕,人家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没错!
明明已经把小孩还给他了,但这个远看迷人、近看吓人的男人——喔!不,她不是说他长得难看,而是他其实很帅,轮廓很深,像一座完美雕像,可惜他的表情严肃,俊脸阴沉了点,还穿得一身黑压压,像要来参加丧礼似的,跟调皮小表有很大的落差,但都一样很难搞定。
最诡异的是,来到她家道了歉后,坐在白色沙发上已经过了三分钟,冷锐的眼睛还盯着她瞧……欸~~他该不会以为她真的想剁他儿子的肉来做叉烧包吧?
“你刚搬过来吗?”他记得这房子原是一对退休老夫妇所有,但两年前他们移民美国后就卖掉了,卖出之后,却闲置了两年。
“是啊!”
“跟家人?”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没想到新的屋主会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他突然好奇了起来,冷眸盯着她。“这房子很大,你一个人住?”
“嗯,我妈很早就过世了,而这房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住。”既然是邻居,她倒也不避讳地说出原因。
“所以……烤布丁,是你招待朋友、排遣寂寞的方式吗?”他认识很多无所事事的名门千金,学习插花、烹饪等课程,都是为了成为贵妇,但此刻,他自私地希望她不是为出嫁做准备。
宋澄薰秀眉微蹙。要是他说话时温柔带笑,或许她会认同他在发挥幽默感,但他冻死人的表情和冷漠傲然的口气,却破坏了她先前对他的好印象。
“先生,因为我老爸只留了房子给我,所以烤布丁不是我排遣寂寞的方法,而是我必须上网卖烤布丁,养活自己,可是那些布丁还没机会问市,就被你的宝贝儿子给毁了……这样,您还有疑问吗?”她一股脑儿地解开他的疑惑,顺道让他知道她不是“吃饱等嫁”的闲人。
被她这么一问,他心里暗松口气,冻死无数人不偿命的阴沉俊脸,反而微微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那么多少钱可以赔你的烤布丁和薰衣草?”
“喔,其实也没多少……”宋澄薰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很习惯帮他顽皮的儿子擦。
“多少?你开个价吧?”
不赔白不赔,她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五百块就绰绰有余了。
“五千吗?”他从口袋拿出皮夹,掏出了五张千元大钞给她。
“这……”手里握着五千元,宋澄薰呆了十秒才回了神。“先生,难道你都是这样帮捣蛋儿子赔钱了事的吗?”
她平常不是那么鸡婆的,也不是非得纠正他管教小孩的方式,只是看不惯这个男人用钱去解决问题。
“难道你不想接受赔偿?”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