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他,他是她的生命之源,有了他,她才会苏醒,生命才有意义。
四片凉凉的唇贴在一起,暖暖的珍珠在彼此口中滚动,女乃茶的香醇使这甜甜的吻更浓馥。
“你的脸好红。”他仰头看她,笑着,好喜欢她娇羞的模样。
“你嘲笑我!起来,起来,不让你躺。”艾兰嚷嚷着把他推开。
“不让我躺,就让我抱吧。”牧丰改而张开双臂抱她。
“不让你抱!”艾兰笑着逃开去。
“别跑……”牧丰也笑着追去。
两个大孩子,就那样在公园里玩起来。
“小丰哥哥,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
当他们跑累、笑够了,艾兰把牧丰拉出公园。
“你看那只小狈,可不可爱?”艾兰指橱窗里的摆没,“那边还有一只超可爱的小白兔喔。”她又一蹦一跳地跑到另一家精品屋的橱窗。
“小丰哥哥,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我每次经过都会来看喔,怎么看都不厌倦。”艾兰指着一只躺在兔窝里睡觉的小兔。
“很像小时候你送我当生日礼物那只。”牧丰很快的回答。
“咦?真的吗?那它还在吗?”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一见如故?
她曾有过这样一只兔子吗?她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大事?
“也许在我家阁楼。”牧丰轻叹口气。
那时走得仓促,忘了带走,这么多年了,不知还在不在。
那个生日礼物,是她很喜欢的玩偶,他硬向她拗来,是因为想拥有一件她的东西。现在才明白,那些念头其实是想得到永恒承诺。因为她古灵精怪又淘气,总让人觉得捉不住。
“走吧,我们去找。”牧丰拉着她,就招了计程车。
“等,等一下……”艾兰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被拉进了车。
艾兰皱着眉,心中一直升上不妙之感。
此刻太幸福的她,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大事?
呃,怎么一和牧丰在一起,她的机伶就全不管用了?
第三章
车子走走停停,没多久就抵达北投。
抵达牧宅,牧丰和艾兰有说有笑地进门时,牧采正冲出来。
“哥!”兴奋的牧采一见到艾兰,脸色立时拉下来。牧丰状甚亲密地拉着艾兰,让她非常气愤。
艾兰看见牧采,脸色刷地惨白,这才明白心中的不妙之感是什么。那份惟恐谎言被揭穿的慌乱,令她不知所措。
“你不回家睡觉,来我家干嘛?”牧采暗瞪艾兰。
“你管我?”艾兰以表情臭她,想拉牧丰离开这里。
牧采甩开头不理她,跑过去拉住牧丰的另一手。
“哥,你去哪里了?唱片公司的人一直打电话来……我看到早上的现场转播了……”牧采喋喋不休,要把牧丰连人带注意力全拉过来。
“小丰哥哥,我们出去好吗?”艾兰小声的要求。
“我们才刚进门而已呢。”牧丰朝艾兰笑,又问牧采:“爸爸在吗?”
牧丰迫不及待地想让他老人家知道,他找到了当年的天才小提琴手。
“在里面。”牧采因被冷落而很不高兴,给艾兰一个“等着瞧”的表情。
“小丰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艾兰想光溜为快,牧丰却一把将她拉进屋。
天哪、天哪,这下子怎么办?纸包不住火,更何况有牧采这把森林大火。
“爸,您瞧我带谁来了。”牧丰兴高采烈的往里面喊。
牧采跺跺脚,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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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的豪华气派,令艾兰大开眼界。
如果她有了自己的房子,也要把客厅布满乐器。
一走进来,她就仿佛听见各种乐器的声音,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爸,您瞧瞧我找到了谁。”牧丰很高兴的把艾兰拉到牧伯父面前。
“伯……伯父……”艾兰嗫嗫嚅嚅。
万一牧伯父问起,万一牧采说出她们俩同班……糟糕,这回她真的死定了。得快想想办法。
对了,叫牧采不要说。
她把拜托的眼神投向牧采,牧采则一副“不知道、不理会”的神情。
想当然尔,巴不得一脚把艾兰踩扁的牧采,怎么可能帮她?
“小兰,好久不见。”牧伯父笑吟吟地从乐器中走出来。
“伯……伯父好。”艾兰很心虚的躬身行礼。但她的脚已经悄悄转向反方向。
“几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牧伯父慈祥地朝艾兰笑。
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直到牧丰去做巡回演奏时,才回台湾,所以在这之前,都没见过艾兰。
“小提琴学得还好吗?最拿手的是哪一支曲子?”牧伯父带着期望的眼神。
当年,她是他最看好的天才提琴手,如果情况允许,他也想带她出国深造。
“爸,这我问过了,艾兰说她学得很不错。”牧丰很兴奋的回答。
艾兰的头一直不敢抬起来,心里有谎言被拆穿的惶恐。
“骗人!”牧采终于找到机会跳出来,“她现在根本没在练小提琴。”
包艾兰想撒谎,也得看她准不准?这个坟墓可是她自己挖的。牧采得意极了。
艾兰惶恐地看着现场每个人,纸果然包不住火。
牧伯父的表情变得意外尴尬。
“不……”牧丰的表情,瞬间转变。
骗他?为什么?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不练琴?
他的心,刹那间有被拧紧的疼痛。
不,不可能,她绝不会对他说谎!
“不,艾兰不可能骗我,小采别乱说话!”牧丰毫不客气地责备牧采。
“我没有乱说!”牧采不服气的跳起来。
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牧丰责备她。
“不相信你自己问她,看她是不是跟我同班、在中文系混,看她有没有读音乐学校!”牧采尖着嗓子大喊。
“她说的是假话,对不对?”牧丰面色凝重地问艾兰。
“我……”艾兰无从解释起。
联考完后,她昏睡在考场敖近,醒过来时已经开学,艾梅也替她报了学校,开学第一天,她才知道自己成了中文系的学生。
“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和牧采同班?”牧丰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由她的反应看来,牧采是对的。他强自压抑胸中闷沸的怒火。
“是,我跟她同班。”艾兰干脆的承认。
她为人向来干脆,只是从来没有干脆得这么心痛过。
“不只如此,我还知道,她把哥哥送她的名贵小提琴丢掉了!”牧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艾兰推向地狱。
牧伯父的神情相当凝重,那把琴是牧丰最珍爱的。
“你!”牧丰的胸口急速起伏,瞪着艾兰的眼,冷峻得像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
“才没有!我没有把小提琴丢掉,我……”艾兰连连否认。
那把小提琴是她的最爱,若不是被牧采偷走,她就算用生命也会好好保护它。
“那你把琴拿出来呀,现在就回去把琴拿来。”牧采积极追剿,绝不让她有说出实情的机会。
艾兰无法替自己辩白,她拿不出琴。
“你把它丢掉了,所以根本就拿不出来!”牧采严厉地指控,把艾兰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是那样子,根本不是那个样子。”艾兰急着向牧伯父解释,牧伯父别过头去;要牧丰相信,他怒不可遏。
“滚,滚出去,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牧丰大吼。
太伤人了,她居然做出这种事!牧丰的心仿佛被捏碎了,疼得滴出血来。
那是他最珍爱的琴,他把最爱的东西,送给了最喜欢的她,结果,她怎么对待他的一片心意?!
“小丰哥哥……”艾兰看着他,欲言又止。
就算小提琴不是她故意弄丢的,但她不小心让牧采偷走,也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