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哎呀,孩子的爹,我们把孩子生得这么丑,如果是男孩子就算了,可是偏偏是个女孩子,长大以后怎么嫁得出去?我们又哪有能力去存-牛车的嫁妆好吸引女婿哪?!”
“对呀,想想,我们也太对不起女儿了,这样吧,为了孩子的幸福着想,妳多带孩子出去逛逛,若有中意的孩子,就先订个亲,满十八岁就把女儿?嫁了。”
“好啊,老公,你真聪明,我明天开始就把我们的孩子打扮得漂亮一点,推她到处逛,好让她长大后没有婚姻之忧,我们也可以省下一牛车的嫁妆。”
沈氏这对新婚夫妇最大的优点和共同点,就是乐天得无可救药。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沈太太便笑吟吟地推着女儿到处物色人选。
一周之内,刚满月没多久的雅晨,有了未婚又。
第二年,沈太太又生了个女儿,取名雅夕。还没满月,就被隔壁的妈妈订走。
第三年,沈太太生了对双胞胎,就叫雅日、雅月,周岁前就有了各自的未婚夫。
就这样,在那四个女娃儿长大之前-已经有四桩婚婀、四个未婚夫等着她们了。
第一章
“慕容家”-直是台湾黑道中,根基最深的家族之一,历代以来男人着眼于扩大版图,南征北讨之下,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可奇的是,这三妻四妾大多是一方角头之女。
诸多势力结合,所凝聚的雄厚势力,非常人所能望其项背,到慕容崴这一代,更因慕容崴的处事魄力、魅力,直逼巅峰。
慕容崴的上一代当然功不可没,其父将版图遍及整个东南亚,近年甚至有将触角伸及欧洲的倾向:其母青春时期是地方太妹,年轻时在女飞仔界占有一席之地,姊妹淘遍及台湾、香港、日本……
只要她老人家登高一呼,立即有肝胆相照的姊妹跳出来效命,整个东南亚对她来说,简直是无往不利。
但是她老人家嫁入慕容家后,便将半生闯荡出来的“事业”搁置脑后,一心恪守妇道,转战妇女协会、女性塑身中心、交际舞公会,十足让自己变成了个新时代妇女。
此外她同时致力相夫教子,将儿子的未来五十年全想了个透彻--早在那憨儿子开始学习接掌慕容家时-就替他订下一门婚事,了却他二十年后的娶妻之忧。
长眼睛没见过母亲这么英明,老早就替儿子相好亲事的,可这笨儿子怎说?
“反正只是暖床的工具”、“只要别缠着我一哭二闹二上吊就成”、“妳相中,我又不一定要喜欢,反正慕容家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简直把她气死!
她相中的媳妇儿沈雅夕可是个可爱的娃儿,不但那追求刺激的好奇心挺对她的味儿,连那股天真单纯的心性,都很让她满意,这笨儿子却不把这么好的女娃儿当一回事,老是跑给小丫头追。可恶,就不信雅夕攻占不了他的心,她非让雅夕缠他到天涯海角不可。
虽然雅夕背着相机追苦慕容崴跑是她唆使的,但那小丫头爱捕捉他的神情、保存他帅帅的相片,才是主要原因。相信在她的耳濡目染下,这青涩单纯的小丫头心中早就有了慕容崴,更有亲事已订,非他不嫁的念头。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快让慕容崴发现雅夕的可爱,好在小丫头满十八岁时,将他们稳稳当当的送人洞房。
慕容伯母再次拨出一串号码,将频率连到沉雅夕的手机。
“雅夕,阿崴又要和人谈判了,妳要不要去拍些又帅又刺激的相片?”想撮合小俩口,当然要多制造机会让他们相处。
哼,有她当雅夕的眼线,她就不信慕容崴能躲到天涯海角。
“要,当然要!”听到“又帅又刺激的相片”这几个字,沉雅夕眼神顿时一亮。
她最喜欢收集慕容崴帅帅的相片了,为了更多更帅的相片,她二天三夜不吃不睡都没关系,不只如此,黑道谈判耶,不知比电影、电视播的真实,刺激多少倍,难得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能不多加把劲?!
立即,沉雅夕背起相机,往慕容崴的谈判现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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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黑道分子的谈判现场硝烟四起,随时有火拚的可能。
“慕容崴,你要多少代价才肯出让『地牢』?”暴吼的是欧阳家的欧阳庆,声浪在偌大的破旧仓库里回荡不去,造就出一股极大的声势。
“地牢”是全台北黑道人物往来最活络的地方-所有野心分子都知道,如果能独占这块地盘,经营一点“好东西”的话,一定能创造比别的地方更高的利润。
只可惜慕容崴是个不懂赚钱的白痴,说什么要维护黑道分子的尊严和素质,任何人要在他的地盘内营业或交易,一定要通过他的许可。“毒、械、赃、婬”一慨不准,这是哪门子的黑道分子?!
哼,自命清高的家伙!欧阳庆看慕容崴,是愈看愈不爽。
“我知道你们欧阳家觊觎那块地盘很久了,但是很抱歉,不让。”慕容崴从容自若,一点也不为欧阳庆的声势所吓。
“你……”欧阳庆咬牙切齿,就恨他这副不买任何人帐的德性,“那好,既然不让,就交出朱雀。”
朱雀是一步棋,一步让他和慕容崴杠上的棋。当初欧阳家故意和朱雀闹得人尽皆知,让他遁入慕容家的地盘,为的就是布一条眼线,一步一步地抓住慕容崴的小辫子,并吞他的地盘。
“恕难从命。”慕容崴淡笑拒绝,“地牢”虽然是黑色地带,但那是个讲究人权的地方,他不会让人从那里动手捉走任何人。这并不表示他袒护朱雀,而是既然人家赏睑躲进他的地盘,他自然要善尽地主之谊,尊重客人的意见,当然,客人就是客人,他也不会拿他当心月复。
“我不想挑起两家的战端。”欧阳庆睑上的青筋浮动,双眼激射出狰狞的冷芒。
话虽这么说,欧阳庆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欧阳家的势力并不亚于慕容家,但在黑道分子人人望之却步,却父敬畏有加的慕容崴面前,一切都变得不确定,有些微弱却足以颠覆现况的元素,正在慢慢凝聚。
“哦?”慕容崴俊眉一挑,眼中的笑意更深、他身后的众多手下蓄势待发。
欧阳庆看到这挑衅的眼神,暗中做一个手势,一场打杀即将展开。
慕容崴从容地举起手来,阻止身后蠢动的手下,眼看欧阳家的恶汉就要冲到面前来,一条银丝不期然地自慕容威手腕上的银环中窜出,环绕在欧阳庆的脖子上,勒出一条细细血痕。
“崴……哥……”欧阳庆的嘴角开始像中风般抖颤,全身连动也不敢稍动,怕稍稍一动,就要人头落地-而一旁的手下见情势逆转,也不敢贸然进犯。
就在此时,左前方有几道强烈银光闪烁,向来沉稳如山的慕容崴,额上开始隐隐跳动。
“什么人?”双方人马为躲在暗处的神秘势力,开始不安慌乱。
“你还不撤吗?还是要等着人头落地?”此时,慕容崴只想尽快摆子欧阳庆,好修理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
“撤……撤……谢谢崴哥不杀之恩……”欧阳庆看着那张轻笑的俊脸,胆颤心寒,“撤!快撤!”连忙指挥兄弟撤离。
等欧阳庆身后的手下撤得清洁溜溜,慕容崴才收回缠绕在他脖子上,足以今他送命的银丝,淡淡一笑,“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