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课刚结束,席非和卓羚到花园中庭去透气,李心红追上来,拉着席非,边小跑步边问。
席非全身又敏感的泛起疙瘩,汗水直流。
“那个意思呢,就是……”卓羚一把拉开李心红的手,“以前学校教授讲过了,自己回去翻笔记。”她拉着席非就走。
“卓羚,我又不是在问妳。”李心红气得要命,“席非不是妳的,妳休想独占他。”
谁不知她肖想席家的财产?她不会让她达到目的的。李心红“推己及人”,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妄想当少女乃女乃。
李心红又冲到席非面前,“席非,如果你再不理我,我就要把秘密说出来。”只要她向卓羚说一句话,他就会失去他最重视的人。她握有席非不欲人知的把柄。
“缠着我,对妳有什么好处?”席非严峻的质问,“我没有妳想要的任何东西。”他真是避之唯恐不及。
“有,你所有东西,我都想要。”李心红爱娇的偎在席非身边,像舌忝糖果一样,伸出舌头舌忝他的肩颈。
一股酸气从胃底直冲喉头,席非摀着嘴,推开李心红往厕所冲去。
“你怎么了?”李心红在背后喊,慌措于这意外的状况。
“他病了,难道妳看不出来?”卓羚把方才那滑稽可笑的一幕自脑海里收起,板起脸来往男厕的方向走去。
“他为什么病了?”李心红也不放心的跟在卓羚身后,“妳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他?”话中难免有怨怼的味道。
“他得了怎么也照顾不好的病,只要妳离远一点,病情就会减轻。”卓羚当然不会大费唇舌去披露别人的隐疾,“妳如果能保持距离少碰他,他就会感激妳。”
“他得了怎么也照顾不好的病?”李心红喃喃自语,不敢相信席非竟然得了“不治之症”。
她只把卓羚的第一句话听进去,其他的,她都当作是卓羚排挤她的说辞——条件好的人,总是会受到排挤的,她一点也不介意。
既然他得了不治之症,她当然要更殷勤,在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顾他,好抢到璀璨集团少女乃女乃的宝座,省却一辈子的奋斗。李心红心中打着如意算盘。
席非翻肠剐肚的吐了五分钟,才算舒服一点。
李心红这女人真是够“毒”了,才被她舌忝一下,他就吐得这么惨,难不成她是毒蝎投胎转世?
虚弱的走出男厕,他看到卓羚倚在旁边的墙上,唇角勾着一抹嘲笑。
“站在那里不怕被臭死呀?”他没好气的讥讽,讨厌她那嘲笑的表情。
“我臭死了,谁来扶你这一把?”卓羚不以为忤的扶起他,“喝点饮料?”
才想投币买果汁,李心红就喳呼着跑过来,“席非,我帮你去餐厅买了现榨鲜果汁,你喝一喝,人会舒服点。”
李心红兴匆匆的,席非却在她一冲过来时,就连忙跳到卓羚的背后去,浑身疙瘩全立正站好。
“好了,可以了,妳放着就好。”太可怕了,他光看到她,就觉得反胃。
“你有没有好一点?”李心红并不死心,一径地追问着,“要不要紧?有没有去看医生?”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妳离我远一点,自然会好很多。”席非对她的关心敬谢不敏。要是再被她缠下去,他极有可能是世上第一个因被女人缠庄,吐到虚月兑而死的人。
“你不觉得自己厚此薄彼得很过分吗?”李心红气他和卓羚那么亲密,却要她离远一点,“就算是竞争,也该给人公平的机会!”
“妳够了!”席非闷吼,冷峻的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
“不然我告诉卓羚好了,说她的工作……”李心红那双眼又不怀好意的在席非与卓羚身上飘。她虽然惧于席非的气势,却对自己所握有的筹码更具信心。
“闭嘴!”席非迫不及待的吼住她,恶狠狠的瞪她。
李心红是被他暂时吼住了,卓羚却被挑起了好奇心。
“妳说我怎样?”一脸茫然的卓羚问。
她原本悠闲地浏览走廊上的装饰,边在心中复习早上襄理所讲的“新闻道德”课程,席非与李心红的争执,她根本没听进去,谁知她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把她从神游中拉回来。
“妳说我怎样?”卓羚又问一次,充满好奇。
“说妳……”李心红想威胁席非,趁机吊卓羚胃口,故意欲言又止。
“没事,休息时间过了,我们回会议室去。”席非拉着卓羚就走。他万万不能让卓羚知道他和璀璨有关系。
“可是她好象想说什么……”卓羚对李心红的欲言又止好奇,对席非的反常纳闷。
“她没有什么要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成为实习记者,再考执照晋升为正职记者,其他的不管也罢。”席非拉着卓羚走,把李心红丢在遥远的后头。
卓羚也没有多问,难得席非说了句上进的正经话,她当然要为一块发生奇迹的朽木高兴一下。
***
“从明天开始,我们安排了长达七天的集训课程,摄影记者集中由资深摄影记者宋钧带领,主要课程着重在使用镜头的技巧,训练地点在深坑;采访记者由资深记者美晴带领,主要着重在采访及文稿编辑上的实际操作,训练地点在公司本部。集训期间,会要各位同步做一份采访报告,这份报告将关系到各位被璀璨正式录用与否,请各位认真去做。”
理论课程结束之前,讲师向他们报告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面面相观——想不到璀璨居然这么严格。
“关于深坑的训练,公司备有宿舍,摄影记者当然要住那里。”
这简直是个恶耗!席非发出一声申吟。
“如此一来,我就要跟妳分开了。”席非苦着脸对卓羚说。
“那很好,至少你不会再碰见对你死缠烂打的女人,你的病也不会发作。”卓羚着实替他感到高兴,至少摄影记者都是男人。
“可是,说不定有看上我的男人呀!难道我被男人缠住,妳也不在意吗?”席非不惜牺牲形象,想激起她一丁点对他的占有欲,好安慰安慰自己,可是,看样子好象很难。
“也许你会因而找到真爱,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会恭喜你。”卓羚煞有介事的叵答,“况且,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被男人看上。”她调侃道。
“然后,妳也正好可以和姜哲刚谈恋爱,是不是?”想到这里,他就胸口发烫,怒火攻心。
“如果真的如此,我会告诉你,让你替我祝福的。”想到这可能性,她心里喜孜孜的,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甜蜜的笑容。
“妳这没良心的!”席非真是被她和自己气炸。
为什么他会这么在乎她对自己的想法,又为什么她总是不在乎他?
天,他的爱情到底有没有希望?他要如何,才能让她多关心他一点,多在乎他一点?
他想要她,无时不刻想拥抱她,无时不刻在思考着,一个男人,如何不去想抱他爱的女人?
答案是,除非他不爱她;问题是,他怎能不爱她?
不行,他要抢在她和姜哲刚谈恋爱之前,得到她。
***
下午又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度过,除了不断的收发传真、校稿、送稿外,他们有时帮着带状新闻节目做剪辑,有时甚至跟出去观摩实地采访。
忙了一整天,踏入卓羚的便宜小套房,已经超过八点。
“我先去洗澡。”一打开门,卓羚便抢进浴室,自从有了席非这无赖的房客后,她有了抢浴室的对手——这家伙,给他白住,居然还和她抢浴室,真是忘恩负义!
“先抢到的先洗。”席非决定不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