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人就算呕,也不能拿高敏钧怎样,见了她的凌厉气势,女人明白自己不是对手。
回程的路上,石祈赫一直喊着要吐,高敏钧只好把车子往路肩停靠下来。
车子才刚停车,他就推开车门,往地上大吐特吐。“我好难受……”
“难受就不要再自找罪受,笨蛋!”
她的手下意识拍着他的背,希望他能舒服一点,一直等到他吐完,躺靠回座位,她才再度发动引擎。
可开没多久,他又喃喃自语,“我要喝水……给我水……”
她担忧皱眉,很清楚他为何喝得烂醉,她的行为和言语伤了他的心,他的情绪肯定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才会跑去喝酒。
虽然下定决定要让他远离自己,但她仍放心不下他,找到便利商店替他买了瓶水,也买了解酒液,想让他好过一些。
“我要喝水……”
“先把这个喝了再喝水。”高敏钧说。
石祈赫勉强把她送到嘴边的解酒液给喝了,接着又喝水,但没想到他才刚喝完水,就突然张开眼睛紧紧瞅着她,然后一把将她揪到自己面前。
“别闹了……”她想要挣月兑他的箝制。
他忽然冲着她笑起来,“老婆,我好爱你。”紧接着,他头就突地俯向她,唇也跟着上去。
这个吻给她的第一个感觉是呛辣,因为他嘴里仍有酒味,她呼吸闻到的也是酒气。
但她无法推开他,无法抗拒这个吻。
他醉了,被她伤害了却仍用最初那个笑容面对她,让她心痛得想哭。
“敏钧,你哭了吗?”石祈赫捧着她的脸看,感觉眼前一片迷蒙,很不真实。
“没有。”
他似乎没有接受她的答案,仍然望着她问:“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哭了?”
斑敏钧知道他仍在酒醉,看到的一切,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确定是真是假,所以她索性告诉他,“这是梦,不是真的。吻不是真的,眼泪也不是真的。”
他蹙了一下眉,彷佛觉得她的说词有些难懂,可没多久,就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而事实证明他真的是醉得不知东南西北,连记忆都还停留在他们吵架之前,半梦半醒间,总是用着和从前一样的笑容面对她,还会三不五时就突然梦呓一句“我爱你”。
是啊,他从来不隐藏对她的情感,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很坦白的跟她说,他对她有兴趣。
无奈现在他越爱她,她就越心痛,她怕他的爱会害怕到他自己。
当然,她也曾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因为从没有过坚强如她,在面对感情时也会懦得像胆小表。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你才不会受伤害?”她不想放弃,却又怕自己的私心会害到他。
这一夜,她茫然的开车绕了好几圈台北市,车里的空间好小,时间好似停留在这只属于他们的宁静时刻。
但直到回家,她仍完全理不出一个头绪。
第8章(2)
内心拉锯了好几天,最后高敏钧决定找个人好好聊聊,从不问命的她,找到那个帮她放风声的命理师家里。
那位命理师李叔是她父亲的一位好友,从小看她长大,虽然算命的风评一向不错,她却从来不曾主动问他有关自己命运的事。
她一直认为,命运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一直不觉得自己没必要算命,但是现在她迷惑了,不那么确定自己的见解是否正确。
爱一个人,让她变得患得患失,变得敏感而脆弱,所以她来听听这位长辈的说法和看法。
“很久没看到你了,上次见到你时,是二十岁的生日吧?”
接待她的是李叔的太太,李婶鲜少和丈夫一起到外面走动,所以一向和她没太交集,倒是对她挺友善的。
“是啊,突然来访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有空就到我们家里走动很好。正好你结婚前,你爸和你妈常常过来,他们很担心你的婚姻大事,现在结婚了,他们总算放心不少。”
“嗯,不知道李叔在不在?”她看了下,只见李婶却没看她,找的李叔没出现。
“很不巧,他去闭关了。”
“闭关?去哪里闭关?”
“他一向不让人知道他去哪里闭关,所以我也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无法联系到人吗?”
“没办法,他连手机都关了,会这样一直持续到他出关。”
这下就麻烦了,她本来想听李叔说些好话让她安心,但是这会儿,连他都帮不上忙了。
病急乱投医,她于是把希望转移到李婶身上,“请问您懂命理吗?”
结果,她获得对方一个微笑摇头。
“您不懂?”
“不懂。你是不是有什么困惑解不开?”
“是啊,因为有些问题自己理不出头绪,所以想来听听李叔的看法。不过既然他去闭关,那就没办法了。”
看高敏钧从进门眉头就一直没舒展开来,李婶便把丈夫办公桌上的四方桶拿到她面前说:“抽一张看看。”
“咦?”她看着四方桶,一脸怔愣。
“里面是解惑签,有困惑解不开时,我都会抽一张当参考。”
在李婶的鼓励下,高敏钧伸手进入四方桶的圆孔里,从里面抽了一张解惑签,结果却让她更沮丧。
竟然是大凶。
“我走了。”将签放回去,她整颗心都凉了,只想先行告退。
不该来的,来了没有获得想要的建议,反而更颓丧了。
斑敏钧离开后,李叔家里的玛丽亚从厨房跑出来,拉着把玩四方桶的李婶说:“太太,你怎么又在玩这个?别玩了,我带你去吃药。”
“大凶、大凶、大凶……”李婶开心的把四方桶里的纸全部倒出来,原来清一色都是唱衰的大凶。
事实上,李婶已经病了,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四方桶里的解惑签只是她自己弄着玩的玩具。
这一点,高敏钧当然完全不知情。
***
自从结婚后,石祈赫一直有计划要在台湾落地生根,因为他不想丢下老婆回美国,虽然最近高敏钧变得很奇怪,但他依然决定按照自己原订的计划行事。
他准备在台湾成立工作室,需要一个银行户头做资金的转进转出,所以正在找地合适的银行,没想到找着找着,竟然会找到李家邦家里开的银行。
冤家路窄,说的大概就是他们这情况。
此刻,他才停好车,李家邦就走过来,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跟他说:“该不会结婚后开始走霉运,高家衰到要向银行融资了吧?”
只会花老子钱的阔绰子弟,出口没好话。石祈赫懒得理会他,知道自己要去的银行是李家邦家里开的,干脆就不进去了。
“怎么?不是要借钱?借多少跟我说。如果不是很多,我可以用私人名义借给你。”
“我是要借钱还是存钱都与你无关。让开,我不想和你打交道。”
李家邦气得火冒三丈。这小白脸太不识好歹!李家银行家大业大,尤其是需要要融资的人,每个有嘛急着要巴结他,偏偏高敏钧和这个石祈赫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他才会越看他们越碍眼。
“别这么逞强,我是看你印堂发黑,才想拉你一把。最近运行不好吗?该不会和高敏钧那个命硬的女人有关吧?”言词更加嘲讽。
一提到高敏钧,石祈赫就冒火了。他最近已经满月复怒火没处发,这个李家邦还自己跑来招惹他,真是不识相!
他一把揪起李家邦的衣领,瞪眼怒骂道:“我警告你现在就闭嘴!”
“你说的都是外面说来的,就算我不说,别人也会讲啊。你最近看起来气色很差,印堂有一处灰暗,我看是真如传闻,你被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