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重要的是,不住美国,他就可以摆月兑唠叨的老妈、整人的堂姊、麻烦的表妹等一干麻雀,乐得清闲。
吕教授在得知他将回台执业的消息后,便运用台湾的人脉向业主大力推荐他,使得他入行执业以来,一路平稳顺遂。因此,葛维德对他就像待自己父亲般,敬重不已。
钟经理起身,两人伸手一握。
“多亏您帮忙,我对上面才有交代,现在我们董事长已经在收购另一批土地,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可以再和你合作。”
“多谢、多谢。”葛维德客气地将钟经理送出门外。
“葛建筑师。”负责绘图的芳芳一见葛维德踏出办公室,立刻主动上前邀约:
“我和阿国、达光要去餐厅吃饭,要不要跟我们去吃晚餐?”
“不了!我还有事。”葛维德一口回绝。
见对手遭拒,总机小穗立刻乘机提议。“葛建筑师,已经七点了,你肚子饿了吧!还是我帮你买个便当回来好吗?”
梆维德不但在事业上获得业主的青睐,就连事务所内仅有的两位女职员,也因为对他崇拜得如痴如醉,上班争奇斗艳,私下暗中较劲。
“那就拜托你了。”葛维德没有回绝,迳自往杂物间走去。
“怎么……”败阵的芳芳,不服输地低声采问比她资深的小穗。“葛建筑师还要加班吗?”
“不是。”
“那葛建筑师要干么?”
“帮他的小老婆洗澡。”
“什么?!”芳芳瞠目,倒抽一口气。“他不是没结婚,哪来的小老婆?”
“笨哪,洗车啦!”
“喔……又是洗车?”芳芳恍然大悟。
“是啊,葛建筑师最宝贝他的爱车了,洗车绝不假手他人,就怕爱车被刮伤。”
“真的耶。”
说话问,只见葛维德已经月兑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当他提起水桶和水管往外走时,更是掩不住衬衫下偾起的发达胸肌及完美线条,看得两个女孩眼睛发直,口水直流。
“我要是他的爱车该有多好!”芳芳的眼中露出渴望。
小穗露出过来人的冷笑。“就我多年的观察,葛建筑师只喜欢两种东西,所以如果你可以变成这两种东西,那么你就成功了。”
“真的吗?是什么?”芳芳感兴趣地问著。
“硬邦邦的车子和坚固耐用的房子。”
“呿!”
透过玻璃门,两双眼睛仍专注投射在他肌肉健美的身躯上,流露著祟慕的光芒,迟迟不离开。
***独家制作***bbs.***
向晚的城市,华灯初上。
梆维德伟岸的身影自“洁安洗衣店”走出,他手拿一套干洗过的西装走在幽暗的巷道中,身后突地传来一阵耳熟的叫声——
“大哥!等等我啊!”
循声而去,葛维德看见了一抹娇小的身影朝他跑来,昏暗中看不清楚对方是谁,直到视线变清晰,他心下一悚,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想落跑。
“别走啊!我等你好久了……”袁雪葵气喘吁吁地追上他。
“你等我好久?什么意思?”他停步,意外地看著她。
“……呼……呼……那个……”她上气不接下气,尚未平复喘息。
“对不起,我和朋友有约,赶时间。”他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个缠人精瞎磨菇,随便编了一个借口就想月兑逃。
“等等……”她立即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银色镜面的手机。“这个……”
“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记得三天前,他出门时突然找不到手机,也忘了遗落在何方,办公室、工地、家里、厕所,所有可能遗漏的地方全被他找递了,就是找不到。现在突然看见自己的手机在她手上,他不禁一脸纳闷地瞅著她。
“就是那天……”她仰起笑脸提醒他。“我们一起吃猪脚面线时,你放在餐桌上忘了带走啊……”
经她这么一说,他略有记忆了。
那天他急于甩月兑眼前这号“难缠魔女”,一时将手机遗弃了……这女孩的确有搞疯人的本领,但是教他纳闷的是,她怎会恰巧出现在这里?
“这么巧,你刚好也来这里?”
“不是巧噢!因为你没有留下电话号码,我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后来回想起吃猪脚面线时,听到你在电话中提到要去洁安洗衣店,于是我打到查号台问洗衣店的住址,趁下班的空档到这里等你。”她从来不是细心敏锐的人,但只要是有关他的一切,却令她变得心思细腻、观察敏锐了起来。
“等我?”他略感好奇,墨眉一挑。
听到她为了将手机交给他,像个神采般大费周章,又天天来此痴等著他,微微地撼动了他冰冷的心。
“你等了多久?”
“三天,只要一下班我就到洁安洗衣店门口站岗,直到洗衣店打烊我才会离开。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我等到你了。”她吁了一口气,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一向迷糊散仙的她,最能体会重要物品遗失的慌乱心情,何况她一直对他两次伸出援手心存感激,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回报他,再忙也得等到本尊出现,亲自奉送到他手上才行。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想见他。
想跟他说说话,想和他一直保持联系……这一切非关拉生意,完全是她内心深处的真正渴望,所以等得再久她都愿意。
短短一瞬间,一股陌生的异样感也毫无预警地自葛维德心底升起。
要在从前,他一定会以为对方为了要博取他的好感,而处心积虑讨好他,但此刻的她,毫无半点虚假矫饰的造作,脸庞绽放如阳光般灿烂的率真笑容,意外地攫住了他冷漠的目光。
心绪出现前所未有的紊乱,他板起一张睑,硬是压下那份微妙又陌生的感觉。“你大可不必如此。”
“不,我一定要亲自交给你。”袁雪葵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幽暗中,特别晶灿明亮。
“为什么?”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又掩不住心口渐渐冒出头的期待。
“因为我想见你啊!”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拿著他的手机在这里站岗,她的心情是雀跃、是期待的,见到他后,内心还涌起一种不曾有过的美妙感觉,好特别、好奇妙啊!
可能是好运快降临了吧!
“想见我?”凝著她纯真愉快的笑靥,他像被她感染般,脸上掠过一丝热意,心头还莫名地窜起一阵喜悦,略感诡异之余,旋即又下自在地挤出一句话。“现在见到了,可以把手机还我了吗?”
“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埋怨,却没意识到已渗进一丝纵容。
“我有个条件。”袁雪葵俏皮的回视著他,眼中闪著顽皮的光芒。
“什么条件?”他瞅著她,看著她因为跑步而红扑扑的脸蛋,又兴起想掐她脸蛋的冲动。
还有那两片饱满润泽的红唇,在一张一合间,欲滴可人,不知尝起来是否香女敕可口?
“……可以吗?”她问完,期待著他的回应。
“啊?你说什么?”他呆若木鸡的盯著她。
自从被那油亮的猪脚招牌K到尾椎,又吃了那碗怪里怪气的猪脚面线后,他像被猪附身般,不但由柳下惠变为猪哥辈,动不动就对她频频流口水,连脑筋也变得迟钝了。
敝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被自己“煞到”的女孩,怎么唯独会对她一再产生这种难以解释的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怎么可能?
“我是说……我可以把我的电话号码输入你的手机吗?”她耐心地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