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我答应。”或许现在他不爱她,但是紧抓住可以努力的时机,才有美梦成真的机会,也许,再多努力一下下,他就会开始爱她了。
***
“所以你就答应要嫁给他?”愤怒、愤怒,气焰高张到令人感觉窦明亮想要杀人,他的眼中有火,他的心中也有火。
“我不该答应吗?”梁琦悦闲闲地问,手中拿的是棒针,她正准备要替她心爱的瞿柏骏织一件毛衣背心。
窦明亮也是她的小学同学,几乎是和她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从瞿柏骏进到云南小学三年二班开始,他们的孽缘更是牵扯不清。
“琦悦,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模模她的头,他嘲讽地说:“没发烧嘛!”
把他的手当苍蝇,她一把挥掉,“窦明亮,你很吵耶!你干么不去送货?跑来我家鬼吼鬼叫些什么?”
梁窦两家一间在巷子头、一间在巷子尾,梁琦悦老往瞿柏骏家跑,窦明亮却往她家来,以前明明很爱欺负人的窦明亮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国中的某一天突然转了性,变得爱管她的闲事,每天在她耳朵边嘀嘀咕咕,活像一个爱唠叨的老妈子。
他尤其看瞿柏骏不顺眼,每次看到他就会气得跳来跳去。
“货我爸去送就够了。”
“还真孝顺啊。”
“你咧?织这什么?绝对不是要给梁爸梁妈穿的!”
被戳穿了,红了脸蛋,她不知道自己脸红红的样子多可爱。
就是这样,国中时,窦明亮突然发现梁琦悦很女人味的一面之后,就决定要好好保护她,而不再是老找她麻烦。
“既然你这么闲,那帮我把这些片子拿去还给张凤玲。”
“我不要!”说到张凤玲三个字,窦明亮的反应很大。
“你干么?”她一脸纳闷的看他。
“哪有干么,我只是不想去而已,你自己去还,我等下还有工作要做。”
“不是不用送货?”
“除了送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例如找情敌麻烦。
说做就做,可还没有出大门,就被一辆黑头跑车挡住去路,车眼熟得很,车主他也熟得很。
开门踏出车子的那张脸,就是让他恨得想要四分五裂的脸孔,“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自闯!”
拳头挥出去,没打中,被瞿柏骏半空拦截下来。
“明亮,这么多年你还学不乖啊?”他学了空手道、柔道、跆拳道还有拳击,但是窦明亮空有力气没有武术天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把搂住窦明亮的肩膀,他难得露出笑容来,“你干么每次看见我都像看见仇人?我们是同学吧?老师不是说同学就该相亲相爱?”
比起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还比较喜欢这个脑筋很直的窦同学。
“恶心死了!快放手!放手!”窦明亮不断挣扎,气急败坏,“你这瘟神恶煞,拜托你离琦悦远一点,你只要离她远一点,我就会放过你!”
“可惜不行耶。”
“没有那个行不行的,只有愿不愿意去做!”
“但是我们都要结婚了,怎么可能离她远一点?远一点就不像夫妻,远一点也不能够生产报国,你知道我是独子吧?我爸妈等著抱孙子呢,孝顺的孩子自然不能让父母失望,你说对不对?”
“对……不对!”脑袋已经天马行空,开始想像梁琦悦被瞿柏骏抱在怀里,想像两人在床上做那档事,还想像更远,梁琦悦肚子隆起,左右手各牵个小萝卜头,“啊!”
刺激太大,窦明亮忍不住尖叫,忘了要找情敌算帐,就抱头朝自家方向猛冲。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梁琦悦听到尖叫忙跑出来瞧,结果就撞进瞿柏骏的怀抱里,“瞿柏骏!”
“我不知道。”他轻描淡写地说,眼往她手上瞧,还动手拉毛线,一直拉、一直拉,拉到毛线变成一团乱。
“啊!”当纠结的毛线团被拉到手上时,她差点昏掉,“打结了啦!”
“那就不要打了。”他拿过手,往庭院里的小盆栽上放,“跟我走。”
“去哪里?”
“去见我爸妈。”
“啊!”她又惊愕得张大嘴巴。
“苍蝇飞进去了,把嘴巴闭起来。”他牵著她的手,与她手指交扣,“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喔。”这是这么多年来,瞿柏骏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明明该要很雀跃,但是不知怎的,她的心情却很沉重。
为什么呢?
就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是该高兴到痛哭流涕?为什么她好像开心不起来?
后来在路上,她想到了原因,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瞿柏骏不爱她。
***
丑媳妇要见公婆,果然都会令人坐立难安,加上以前邵淑怡警告过她,所以来到瞿家,梁琦悦就浑身不自在。
她甚至不敢对上邵淑怡的目光。
瞿家虽然盖得像皇宫,可是若非为了瞿柏骏,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走进这一栋冷得好像冰宫的房子。
“琦悦,来玩啊?”邵淑怡目光忽冷忽热,热切是表现给儿子看的,冷光则是儿子视线范围管不到的时候赏给梁琦悦的。
“瞿妈妈。”她怯怯地叫人。
“吃饱了没?我刚叫阿美把饭菜都收了,要不要叫她再把菜热一热?”邵淑怡转头问儿子。
“我们吃过了。”瞿柏骏往屋内走,四处张望了下,“爸呢?”
“应该在书房吧。”
“阿美,去请老爷出来一下。”他交代佣人,还把母亲请到沙发坐下,“妈,我有事情要跟您和爸说。”
“这么慎重,到底是什么事情?”邵淑怡把目光看向梁琦悦,看她一副不自在的模样,约略猜到了些,“你要说的事情和琦悦有关吗?”
“嗯。”瞿柏骏也把目光转向梁琦悦,她却害怕得把头越垂越低。
呜~她有了拔腿落跑的冲动。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念头,他起身把她拉往沙发,按著她落坐,自己则朝她座位的椅背坐下来。
“你想干么?”他附到她耳边小声质问。
“没有啊……”她扯扯唇角假笑。
“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要把我叫出来不可?”瞿弘远从书房走出来,边走边叨念。
看见瞿家的大家长,梁琦悦紧张得从沙发上弹起来,“瞿伯伯。”
“是琦悦啊,都那么熟了,不需要那么客气,坐。”
“是。”很不自在欸,浑身都像有虫在咬,加上瞿妈妈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不时飘来,她的心就好像被压上一大块石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柏骏,并购远庆企业的事情进展得如何?”瞿弘远开口就谈公事。
“爸,今天我们不讨论工作,我有事情向您和妈说。”
“到底是什么事情?比公司的事情还要重要?”一向把工作看得比其他事情还要重要的儿子突然这么郑重其事,让他也不由自主正襟危坐起来。
“是很重要,但是喜事,我向琦悦求婚,她也答应我的求婚了,所以现在我是带你们的准媳妇来见你们的。”
梁琦悦屏住呼吸,全身僵硬得快要动弹不得,她很担心从瞿家两老口中听到反对的字句。
“琦悦,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们柏骏?”邵淑怡把视线放到她脸上,眼神冷淡,连语气也很冷。
瞿弘远也推推老花眼镜,把视线一并放到她脸上,“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梁琦悦支吾著,心底又生起想逃的冲动。
“爸、妈,我们已经决定了,而且我也把戒指套到琦悦手上,你们两位老人家只管开始张罗婚礼事宜。”瞿柏骏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临阵月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