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王俊卓说的话,将司在旁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你这是在威胁她吗?一个就要参与选战的政客,闹出这种逼人就范的新闻,对你恐怕不太好吧?”
他坚持插入话题之中,态度一改平日的嘻皮笑脸,变得十分严肃。
在他面对工作以及重大问题时,就会收敛起孩子气的态度,以严谨的真实面目来应对。
辟名芹也发现到这一点,将司总是以脾气最好的一面来对待她,不管她怎么嘲笑他或骂他,他都保持着一贯的天使般的笑容,可是现在的他,脸上的表情却令她非常的陌生。
“你是谁?”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不客气的询问声。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对你自己的选情有弊无利。”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冷笑,那表情足以压倒对方的气势,望着他,官名芹不禁看呆了。
在对讲机另一端的王俊卓,虽看不到将司目前的表情,却也因为他的说词而顿了一下。
他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也衡量着自己该不该在这里强出头,或者该把问题交给官富雄自行处理。
“走了没?”回过神来,她用手捂住通话口,低声询问。
“应该还在。”
事实证明将司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王俊卓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好战的政治人本性使然。
“我忘了提醒你,我是名芹小姐的未婚夫。”
“他根本不是!”官名芹闻言激动的辩驳。
“我知道,交给我来对付就好。”将司劝她稍安勿躁,自己则继续对抗对讲机外的讨厌人物,“你既然志在从政,就应该多少懂一些法律常识,你不知道婚姻关系必须经由男女双方同意才得以成立吗?听你讲出这种话,我想你是真的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你到底是谁?!”王俊卓恼羞成怒了。
“我是……很爱名芹小姐的男人。”他深情地看着官名芹。
爱是给予,不是逼迫,对方可以不接受他的这份爱意,但却不能够阻止他继续爱着她。
爱,在付出的时候,是不能抱持着要对方报以同等的回应,否则势必会造成一方或者是双方的痛苦。
他是真的很爱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辟名芹发现自己在他的注视下无端的脸红,连心跳都莫名加速了。
今天怎么什么都不对劲,她变得太容易感动,对他的态度也从讨厌变得不那么讨厌,甚至有种异样的情愫在她体内滋长。
“名芹小姐,你很清楚令尊的个性,如果你执意要如此,那么我只好请他老人家亲自过来和你谈了。”
对讲机在这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声响。
知道他离开了,官名芹却开始紧张。“不行!我得搬家,该去哪里好呢?”她开始在屋内打转。夜深了,她能去哪?租房子也来不及了,住饭店肯定会被老头找到。
在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将司把她扯住,让她停住了步伐。
“面对问题时不要先想着逃避,要勇敢的面对问题,你可以做得更好,一如你在辩论会上击倒我一般,在我眼中,你可是胜利女神的象征呢!”
他的鼓励逼走了她体内的恐惧,仿彿透过他那双手赐与她无敌的力量。
第六章
“唷!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那位骄纵任性的名芹小妹啊!”
当官名芹被带回官家的第一时间,官敏岑和官敏惠就跑出来嘲笑她,官敏惠更落井下石地说:“你不是很厉害?从美国逃了,居然还跑回台湾,这会儿还不是被抓回来了,你啊,听话一点不是很好吗?”
钱芮芬哼着气说:“现在的孩子都太恣意妄为了,富雄,你可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丫头,不然她完全不把家法看在眼里。”
这就是官家人的嘴脸,看见她就像看见敌人,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回到这个家来。
“富雄,孩子回来就好,你不要太过责怪她,我会好好跟她沟通的。”柳芯芯到底是官名芹的妈,看见钱芮芬母女极尽所能地想要让女儿好看,身为母亲的,再怎么不是也忍不住想要护短。
“你们都给我下去!名芹你跟我来书房!”官富雄气愤地下达命令,转身就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你乖一点,不许顶嘴,听到没?”柳芯芯殷殷叮嘱女儿。
有听到,但不愿意照办。官名芹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跟着官富雄走向书房。
门开了又关上,门内气氛凝重,门外官家母女一个个趴在门板上,想要听得一点消息。
可惜隔音效果太好,她们很快就放弃了。
书房内的气氛依然不好,父女俩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仿彿谁ㄍㄧㄥ得久,谁就是赢家。
最后还是官富雄先开了口,“你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叫你去美国读书,你给我跑回台湾,跑回来也就算了,你竟然躲起来不回家?你是什么意思?”
面对他,官名芹依妈妈的要求装乖过一阵子,她曾经想从他那里获得一点父爱,可是在她越来越了解这一家人之后,她放弃了。
她很清楚,在这个家里找爱是一种奢望,在这个老头身上找寻父爱更是天方夜谭。
“那是我的事情,我的人生由我自己选择,包括我的婚姻大事。”
“自己做选择?!你以为是谁让你过奢华的生活?你又以为是谁让你读书读到最高学府?长大了就想忘恩负义?你倒厉害啊!”官富雄看待她就像看待一只自己养的狗,仿彿给了宠物食物吃,她就理该对他言听计从。
可惜官名芹向来不吃那一套,她高中开始就和他保持距离,而他也忙到没空理会她的死活,直到她大学毕业,一切都变质了,她不该把书读得太好,不该让他有机会注意到她。
辟富雄对她的成绩刮目相看,甚至开始想要栽培她走向政坛,王俊卓只是他手中的一步棋子,他想以她的美貌来拉拢关系,进而让她和王俊卓两人双双问政,藉以壮大他的势力。
不想理会,官名芹转身想走,官富雄喝住她,“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与你无关的人。”
“你不要不懂得自爱丢了我的脸,这次俊卓不跟你计较,可是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哈哈!我还要感激他的大恩是不是?”冷冷嘲讽着,她极厌恶这种对话,没营养又会让人情绪不稳,她宁愿去帮客人搬家,即使流一堆的汗水,但至少感觉很舒坦。
“不受教!你从现在开始都给我留在家里,不许到处乱跑。”
“除非你把我的腿打断。”这个家,她可是连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在这里官富雄是老大,他说了算。
辟名芹怎样也想不到,她讨厌的父亲竟然唤来保全人员,将她关进房里,还在房门外加装了一个门栓,严令没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开门。
案亲?
真的越来越像是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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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官名芹被禁足,将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明明医院就要开张了,他却对工作毫无心思。
他跑到官家,假藉阿姑托他前来探视官富雄的理由,旅居美国华侨的身分让他轻易地进入官家。
还没见到官富雄本人前,他已经快被官名芹两个姊姊烦死了。
辟敏岑不停地想要模模他的长发,他闪了又闪;官敏惠想模将司的脸颊,他更是闪躲着不让她碰触。
平时他一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现在他却得要挂着假笑,面对眼前两个花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