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吃顿饭,不需要作那么多心理建设吧。”
说得简单。就算是假装的,要见长辈呢,怎么可能不紧张?
“搞砸了可不要怪我。”她看了下自己一身的穿著,皱起眉头,“我跟你说,我穿得很随便,就是一件牛仔裤外加一件V字领衬衫,如果这样也没有问题,你就来接我吧。”
“没问题,六点十分见。”
币了电话,她还是觉得不妥,伸手把办公室最辣的女孩叫过来,“小美,我问妳喔,我今天看起来怎样?”
小美被问得一头雾水,紧张兮兮的反问:“组长,我不懂您的意思?”
“就是我今天这样打扮看起来怎样?”
“干净、俐落,很轻松啊。l
“有女人味吗?长辈会不会喜欢女孩子这样打扮?”看着小美那条短裙,她又皱起眉头,“小美,妳裙子会不会太短了点?”
小美更紧张了,原来搞了半天组长大人是对她的裙子有意见……怕又被盯,她连忙说:“我等下就去换长裤。”
“换长裤干么?”
“组长不是对我的裙子有意见?”
“不是,我只是担心妳会曝光,还有,妳还没有告诉我,我这样的打扮长辈会不会喜欢?”真是风马牛不相及。这小美人漂亮可是脑袋却不太灵光,“也许我该问问别人的意见才对。”
“不用、不用,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那就说吧。”
“如果是我爸妈,他们会很不喜欢,因为他们总是说女孩就要像个女孩,长裤是男人穿的,女孩应该穿裙子比较优雅。”
“长裤是男人穿的?妳爸妈是古早人啊?”
又有意见……这组长真难伺候,是她想听意见的耶!
小美扭着衣角,紧张的垂着头,不敢再开口。
“好啦,妳还是去做妳的事情吧。”问她是问错对象了。
打发走办公室小美人后,她打了通电话,“诗琪,帮我个忙。”
六点十分整,姚诺然走出办公室,当她看见坐在车内的季梵竣眉头越皱越紧时,她知道自己又找错人了。
因为姚诗琪比较娇小,所以她的洋装穿在她身上显得可笑,穿在姚诗琪身上的话衣服会到膝盖以上三公分,但是穿在她身上,却变成膝盖以上十三公分。
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裙襬,希望裙子可以因为这样而变长。
“是谁叫妳穿这样的?”隐忍着爆笑的冲动,他假装严肃的问着。
“这是诗琪的衣服,太小了点。”
“不只一点吧?”简直就是蚂蚁的衣服套在苍蝇的身上,超爆笑。
“我知道自己穿这样很好笑,但是你也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吧?我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演得像一点,我这么敬业你还嫌,真是够了!”
“好,很感谢,上车吧。”
带着很闷的心情上了车,一路上姚诺然始终不开口说话,嘴巴嘟得老高,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妳平常都不穿裙子?”
“对。”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
“干么?谁规定女人一定要穿裙子?法律有明文规定吗?”
“女人穿裙子是很正常的,在社交上也是一种礼貌,妳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懂吧?”
“又一个中古的。”
“什么?”
“思想中古,你确定自己是走在流行尖端的人吗?我记得你的工作是摄影师吧?听诗琪说你很有名。不过在我看来,你八成只是个会拍写真的摄影师。”所以对女人的穿著有偏见,或许在他眼中,女人只有把衣服剥光才称得上美。
“不要做人身攻击,我拍的是艺术。”
“我也许该把你列入扫黄对象。”她当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那也不归妳这缉毒组长管束,做好自己就够了,不要那么鸡婆。”
“哼!”
两人吵了架后有一段路气氛变得很闷,直到车子停在一家名牌服饰店外头,季梵竣才再度开口。
“下车。”
“到了吗?”再度扯扯短得快要看见的裙子,她变得紧张万分。
实在没道理,可是确实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压力向她袭来。
一进到店内,季梵竣马上招来一群人,并且交代着,“帮她挑合适的衣服和鞋子,快去。”
原来这里是宇扬的关系企业之一,举凡MV拍摄或者平面广告模特儿需要的造型,都由这个服装品牌负责。
季梵竣一声令下,所有人就开始动了起来,姚诺然一时间变成了洋女圭女圭,来不及抗议就被人拉着,一套衣服换过一套衣服。
只见季梵竣的头摇了又摇。
试穿第五套之后,姚诺然受下了的吼着,“够了!我不是傀儡女圭女圭。”
“妳说过妳很敬业,那就麻烦妳配合一点,我爸妈对外表的要求很严格,这些人拥有可以让妳变漂亮的魔法。”
骗三岁女圭女圭还可以,她可是二十六岁的女人耶,哪会听信这些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
“敬业,OK?”
这句话堵得她无话可说,乖乖的再度回到更衣问,可是不知道是季梵竣太挑剔,还是她实在长得太抱歉?又换了五套衣服,依然没有一套能令他点头。
“还是不行?”真是受够了,姚诺然的脾气快要爆发了。
“等等……转个圈我看看。”季梵竣遏止她的怒气,手做了个转圈的指示。
她咬牙转了一圈,“我跟你说……”
“OK!就这套。”淡淡的浅黄绿色洋装,端庄又带点飘逸,不规则的裙襬是今年最流行的剪裁。
女人果然是需要打扮的。
“真的OK?”她还不太敢相信。
“走吧,快要迟到了。”季梵竣打断她的问题,挽着她的手走出服装店。
出了大门,一阵风吹过,扬起了裙襬。生怕曝光,姚诺然飞快的压住飞起的裙襬,但仍遮掩不了,雪白的腿暴露在外。
季梵竣瞧见了这美景,错愕了半晌,脑袋闪过了一个想法,或许……她是有当魔女的潜在条件的。
气氛很闷,一口饭要嚼三十次才吞得下去,季梵竣老爸的脸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面对什么凶神恶煞姚诺然都没怕过,却真怕了眼前这个脸很臭的老头。
她搞不清楚自己干么这么委曲求全?
“妳家人都在做什么工作?”
“我爸是体育老师,我妈是美容师,我妹妹是偶像新人。”
“妳呢?”
警察,能说吗?她下意识看向季梵竣,等他接话。
“诺然是个警官。”
以前她交往的对象,不是被她吓跑,就是搪塞说家里反对自己和女警察交往。所以虽然是在演戏,可是季梵竣这个举动让她很感动。
“警官?”季宏扬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既响亮又剌耳。
“对,她是缉毒组的组长。”
“等一下!她该不会就是那个常常出现在报纸上的女警察吧?”季宏扬的声音越提越高。
“只是偶尔,不过那些都是八卦新闻。”姚诺然困难的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才缓缓的替自己辩驳。
说八卦也不为过,为了缉毒她出生入死,可是报章杂志却老爱针对她的个人行为大作文章,那些有关于她的报导,写的不外是她滥用公权力,暴躁而且不受约束,更有人私下说她像个拿执照的流氓。
没错,偶尔她是会采用以暴制暴的方法,可这也是希望让恶徒明白,这是有法治的社会,没有施暴者可以侥幸逃月兑法律的制裁。
她这么做错了吗?
有人会说她错了,错在女人能力比男人强,错在以暴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