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姚诺然乖乖的招认。
“每天抛头露脸,皮肤怎么可能会好!”
“既然没药救,那就算了。”想藉此逃过敷脸的麻烦,可是才刚坐起来,她亲爱的妈妈沈子涓又把她按回美容床上。
“妳给我乖一点,再不好好保养皮肤,妳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急着嫁人啦!”只是每次都被甩,很不甘心罢了。
“妳不急我急,妳的工作要找个对象已经够难了,再加上妳的脾气,根本就难如登天,如果连外表都不搞好,我就真的要养个老姑婆了。”
“妈,没人这样讲自己女儿的。”
“闭嘴!”
脸上涂的东西越来越多,说起话来本来就不太方便,既然她亲爱的母亲下令,姚诺然索性闭上眼趁机补眠。
可哪有那么好命,才小瞇五分钟,手机就开始催魂似的响了起来。
“我是姚诺然,谁要报案?”
“我。”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那端响起,她态度改得极快,“局长,找我有事啊?”
“妳在哪?不会是在家享受吧?”
“局长真是爱说笑,我怎么可能在家享受嘛,灰熊那个案子啊,我正在紧密调查中。”然后调查调查就回家吃午餐,结果还被她老妈逮到美容床上美容护肤一番,说难听点就是混水模鱼中。
“妳现在回警局来。”
“现在?有什么状况吗?”妈呀,不会正好她换班出来到妈妈的店里吃个便饭就出状况了吧?
心里担忧万分,想到的全是属下血肉模糊的画面,她开始自责起自己的不负责任。
“局长,我会负起所有责任的。”
“回来再说。”
“是。”挂了电话,她马上扯下脸上那张薄薄的面膜,顺手拿了条高温杀菌过的毛巾把脸上的黏稠面霜给抹掉。
“姚诺然,妳干么?妳知道我刚帮妳抹在脸上的东西值多少钱吗?”去而复返的沈子涓看得哇哇大叫,心疼不舍的拿起女儿放在一旁的面膜猛往手臂上擦拭。
“妈,对不起喔,这二手面膜您就自个儿享受吧,我的组员出了些事,我得马上赶回警局。”
“什么事?又要出任务了吗?”每次姚诺然出大任务就会失去联络,当妈妈的就得要在电视旁提心吊胆。
“别担心。”
天下父母心,要做妈的别担心儿女,那恐怕才真是不可能任务吧!
姚诺然匆忙回到警局,没让底下的警员有机会告诉她状况,就直奔局长办公室,而该是气氛凝重的局长办公室,却在她推开门时传出轻松的谈笑声。
在听见她喊出局长两个字时,背对她的椅子转了个方向,坐在上面的男人轻松的向她打招呼。
“你在这里干么?”
“我说过了啊,我会来找妳收帐,这是我那套西装送洗的费用收据。”季梵竣煞有其事的把洗衣店给的收据递给她。
“局长,谁出事了?”对那张收据视若无睹,姚诺然担心的仍然是自己组员的安危。
“谁出事?妳在说什么?”
“您电话中不是说出状况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局长睨着她,把问题丢回去。
“可是您十万火急把我叫回来,我问您是不是出状况,您也没有否认啊!”
“就是这事啊。”
“就这事?您就为了这事情十万火急的把我召回警局?”她的脾气向来就不好,想到上司为了这种小得像芝麻绿豆大的事把急召她回来,她便一肚子气。
抢过季梵竣手上那张收据,她顺手掏出一张五百元现钞,“两百五是吧?那另外的两百五就送给你这个二百五当交通津贴吧!”用力的把五百元打贴在季梵竣还没收回去的手掌心上,她举步向前,双手往上司桌上一撑,铿锵有力的说:“亲爱的局长大人,麻烦您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小事情把我叫来叫去,跑来跑去的很累耶!”
“妳还说是小事,别说季先生是什么人,就说妳执勤时做出不尊重百姓的行为,妳就得要谦恭一点跟对方道歉,况且季先生还是这么重要的人,妳别老不当一回事。”
“重要的人?”姚诺然认真打量起季梵竣,想用肉眼来秤出他有几两重。
初步估计,他全身行头确实比小老百姓高贵许多。
但那又如何?
有谁不知道她姚诺然是不吃上流社会那一套的!
“就算他是王子,也比不上我打击犯罪重要。”够冠冕堂皇了吧?
“都重要,妳要是知道季先生的公司,每年都捐很多善款给警方购买最先进的设备,就不会认为季先生不重要了。”
“来这套,企业家捐款有太多理由,但多半是为了逃漏税,捐款让他得了美名又可以节税,他当然乐得掏腰包。”
“季先生,您千万不要跟她计较,她有口无心的。”
“看来姚组长好像对我有些偏见。”不知道为啥,季梵竣发现自己喜欢把姚诺然气得火冒三丈,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有点像中学男生想要引起喜欢女生注意的心态。
但他不承认自己被这个女人吸引,只是对她有点好奇,加上他需要转移注意力来排除自己对罗夜的眷恋。
好友妻不可戏这道理他当然懂,对罗夜,他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会不自主把罗夜拿来当挑选女人的标准。
“干么那样看人?别以为自己是个假慈善家,我就会对你鞠躬哈腰,我靠的是用自己的血汗挣钱,不吃你那套。”
“这种话还是不要让太多人听见比较好,免得妳成为众矢之的。”
“别把警察都看得那么扁。”
“姚诺然,妳还不给我闭嘴?!”
“要我闭嘴就不要叫我回来凑热闹,我正要走,不用对我吹胡子瞪眼,不过这来回的油资我会报上去的。”一百块,吃个便当外加一杯饮料,刚刚好。
姚诺然头也不回的走掉,局长额头冒汗忙为她的不礼貌道歉,而季梵竣则是望着她的背影笑想,下次再见又会是什么状况呢?
自从朴理诺和荻健锡两人各自找到真爱,四个死党要凑在一起就越来越不易,忙碌是主要因素,而想要多点两人世界的时间又是另一个因素。而荻健锡还要陪着罗夜到处征战,在她未准备下嫁之前,她还不打算退休。
这不夜城热闹依然,可是季梵竣却独自喝着闷酒。
举杯邀人,却在空中孤影成单。
“我可以坐这里吗?”张雪艳一袭黑色紧身洋装,曲线玲珑有致,胸口开得极低。这是她特意挑选的,为了让季梵竣能目光一垂,就看见她若隐若现的。
这个男人拒绝和她相亲,害得她在上流社会成为笑话一则,这口气她扬言一定要讨回。
季梵竣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转回正前方。
“介意请我喝杯酒吗?”
“不介意。”很多人都知道,在一夜城里头出现的常常是王孙贵冑第二代,所以不少女人想来此钓凯子,以便飞上枝头当凤凰。
而确实不夜城也造就出不少情侣来,但是多半是以分手收场。
他也和几个女人有过短暂的互惠交谊,一开始说好了各取所需,可当对方知道他的身分后就开始想要紧紧抓牢,想当然最后就走上分手一途。
“你平常都是这么大方的吗?”女人继续搭讪。
“一杯酒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如果我不只是想要一杯酒呢?你可以接受的尺度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