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巩浚哲松开了手,依依不舍的离开。
桑虹看见他们甜蜜的一幕,突然迟疑了一下,仅存的一丁点儿良知在询问她,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破坏女儿的幸福吗?
而就在她决定要上前时,桑雨柔身旁突然出现了五个女孩,再度让她的步伐停顿。
宴无好宴,尤其是在这种无特别节日,也没有什么特殊人物回国或者移民的时候举办宴会,特别显得诡异。
碑家举办的宴会自然是别开生面,与会人士皆是名门绅士和上流淑媛,而巩浚哲依然习惯性的从秘密通道进入,车子早被吴康荣开走。
温室的灯光暖暖的,不喜欢宴会气氛的巩平成窝在温室泡茶,一看见儿子回来,马上替他倒了一杯。
“谢谢爸。”
“我就知道你会先进来这里。”
“原来这就是妈叫我赶回来的原因,不过我不懂妈到底在装什么神秘,开宴会就说开宴会,有必要这样神秘兮兮的吗?”
“你妈怕你临时开溜,所以才故意不告诉你。”
“我又不是第一回在宴会开溜。”
“这回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崔家的人都到了。”
“那又怎样?我们家开宴会,崔家的人一向都会到场,您干么大惊小敝?”
“崔家人来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就怕你妈和崔志勇两人打算向大家宣布的消息会让你大惊小敝到跳脚。”
“什么消息?”巩浚哲的心开始戒备。
有时候他一直不喜欢他母亲想要主导一切的个性,只要她暗地进行的事情,绝对都是他不接受的。
甚至他已经多少猜到母亲和崔志勇想宣布的消息是什么──
“希望妈不是想要自作主张的宣布我和崔佩雯的婚事。”
“她正想要那么做。我劝过了,但是没发挥什么效力,我有想先通知你,可是你关机了联络不上。”
一个男人没能力管束老婆或许并不是那么无奈,但是一个人的意见不被对方尊重,那却是很无奈的一件事。
“爸,您已经尽力了。”
“你现在赶快走,找不到人你妈也莫可奈何。”
“不,我必须在场。”
怕他真的要妥协,巩平成紧张的把他往外推,“你别傻得成全你妈却委屈了自己,除非你真的喜欢崔佩雯,否则爸绝对不会允许你拿自己的未来幸福开玩笑。”
“爸,您放心,我要在场并不是为了向他们妥协,而是另有打算。”边说他边往宴会方向去。
碑平成不太放心,只好放下手中的茶壶,紧跟在他身后,“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趁着大家都在,我就一次把话说清楚,也省得麻烦。”
“这样不太好吧!私底下和崔小姐讲清楚不是比较不会伤到人家,你这样人家小姐会下不了台的……”
碑浚哲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外面的人打算要算计他,而他只是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碑浚哲的出场彷佛星光发出万丈光芒,宾客随着他的前进缓缓退出一条路,一旁的镁光灯更是闪烁个不停。
上流社会的黄金单身汉,帅气挺拔的他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白马兼黑马王子。
有不少人耳闻到丁点风声,知道今晚的宴会即将让黄金单身汉变成死会的男人,所以不少女人扼腕、搥胸顿足不已。
只有一个女人满脸春风,彷佛她是最后的大赢家。
碑浚哲一一向一旁的众人颔首致意,最后在母亲面前站定。
他是出现了,可也迟到了,因此招来池卉芬些许的抱怨与责备。
“好了,来了就好。巩夫人,妳不是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记者朋友说吗?他们可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妳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呢。”崔志勇上前提醒。
“是啊,连我自己都感到兴奋无比。”池卉芬转向众人,笑说:“各位,很高兴大家能够在百忙中抽空来参加今晚的宴会,我仅代表外子平成和小犬浚哲感谢大家的美意,另外,今晚我还有个很重要的消息想要宣布,那就是……”
“妈,等等。”巩浚哲及时打断母亲的话,兀自接口说:“我也有事情想告诉大家。”
“什么,你又想说什么?”怕安排好的事情又被破坏,她可紧张了。
碑浚哲走到崔佩雯面前,很诚恳的说:“首先,我想请求崔小姐的原谅,因为我一直没有明确的表态,让她受了不少苦,我在这里诚心的向她道歉。”
声声歉意让崔佩雯误以为他浪子回头,更让镁光灯此起彼落。
记者们敏锐,知道头条就要产生了,每个人都生怕稍一闪神,就会错过最有价值的一幕。
“崔小姐,妳愿意接受巩先生的道歉吗?”
记者着急催促,让崔佩雯不得不做出表示,她点头说:“既然他这么有诚意当众向我表示悔过之意,我当然愿意接受他的道歉。”
“谢谢,我相信以妳这么善良又条件良好的名门淑媛,一定可以很快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乘龙快婿。而我,已经有让我想要照顾一辈子的真爱了。”
现场突然一片哗然,连先前说原谅他的崔佩雯也当场愣住。
崔志勇听完马上抓狂,冲上前揪起他的衣领,气急败坏的逼问:“你这臭小子到底在说些什么,佩雯哪点比不上那个种田人家的女孩?!”
语毕,一拳紧跟着落在巩浚哲的脸上。
崔大老板打人,果然是头条,记者忙着拍摄打斗画面,宾客怕被波及纷纷躲避,但就是没有人上前制止。
“崔董,别打了,有话好好说。”池卉芬想要劝阻,却力不从心。
每一拳,巩浚哲都没有闪躲,他知道自己确实有失当的地方,对崔佩雯的歉意,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偿还。
“够了,别打了!”
“佩雯,让我打死这个臭小子,爸绝对不容许他这样糟蹋妳。”
“我有话要说。”崔佩雯直挺挺的站出来面对记者,“刚刚只是巩浚哲个人的说词,但我也有我的决定。”
“崔小姐,妳是不是后悔原谅巩先生了?”
“不,我要说的是,我绝对不放弃和他多年的情感。”她双眼泛着愤怒的火光宣战。
然而,在外人看来,她或许只是不服输,但巩浚哲和他人的解读不一样,在他看来,她那火焰光芒透出的讯息是──玉石俱焚。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但岳父大人看女婿,却是越看越有气。
“感情可不是游戏,以为随便在记者面前喊喊,昭告天下就能表示自己的诚意,那不过是搞噱头而已。”
一群人聚集在电视前看新闻快报,巩家宴会上发生的混乱全都录,完全现场影音重现。
“他好像被打了好几拳……”桑雨柔很担心。
“这种时候妳可不要跟我说妳要去看他,那种世界的人心太复杂,我不同意妳去看他。”
“舅!”
“我想妳还是把工作辞了,和我们一起回南部。”
“不会吧!”怕死了会被拎回南部去种田,桑雨柔忙躲到陈春芝的身后寻求支持,“舅妈,您跟舅说一下啦,我在这工作做得好好的,公司不能没有我这个重要人物,还有……”她对几个在旁的好友猛使眼色,王雅洁接受到她的求救讯息,忙跳出来帮腔。
“舅舅啊,我们也少不了小柔这个朋友,有她在,我们每天起床都不用闹钟,如果您把她带回去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天天迟到,这样一来肯定会被公司开除,您不会忍心看我们丢了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