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运动过度,睡死了啊?”
也未必没那种可能,有些人一睡着就叫不醒,而那个女人又操得太过火,叫得醒才怪。
“算了,请管理员贴一张告示在她门口好了。”
门内的女人晚上纵欲过度,白天却睡得像猪,他发现和她生气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不管他如何敲门,那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气坏的只是他自己的身体。
雹介之下楼的时候,管理员刚好不在。这就是鸟不生蛋地区的坏处,管理员老是模鱼,住户睡觉他也睡觉,要找人的时候常常找不到人。
“我真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买这种没什么人买的房子,有管理员和没有一样,既然管理员形同虚设,那么大楼的规范也很难彻底执行。
“我还是自立救济比较实际点。”说着他便下楼开车。
最近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倒楣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现在车子才开不到一公尺,他就发现轮胎不对劲,下车查看才发现轮胎不知道何时扎到钉子,现在已经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
“可恶!”他恨恨的踢了轮胎一脚,结果扭到自己的脚,“该死!”
真不知道他这是招谁惹谁?
仰天长叹,却看见一件内裤活像国旗般在风中飘扬,数了数楼层,正巧是七楼之二。
“难怪我会倒楣到家!”
这女人的出现替他招来了霉运,害得他做什么事都不顺利,不仅如此,走路还会拐到脚,真是祸不单行。
难道这就是中国人说的“八字犯冲”?
“我就不信这个邪……”
周公斗桃花女,输赢难说。
他打开后车箱,拿出买来备用的盐巴,撕了个口后就开始乱撒一通。
“既然八字犯冲,那我就驱邪避凶!”
盐巴驱除邪气,中国、日本都有此一说。
撒完一包盐巴,他才满意的把车重新倒回车位,准备到巷口拦计程车去市场采购。可才走没几步路,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不明物体遮蔽他的视线。
“可恶!难道一包盐巴还不够驱邪避凶?”气愤的扯下那不明物体,待他看清飘下来的是什么东西时,险些昏倒在地。
红色的三角裤?!
不就是刚刚在天空中像国旗般飘扬的那一件?
“难道天要亡我?”
他气昏了,忘记手中没有盐巴,直对着被他扔在地上的红色三角裤不断的做撒盐动作,“驱邪避凶!驱邪避凶!”
他是真的气疯了!
第三章
每天三餐总是在外解决,对于找外食,常常会令季筱双感到头痛不已,既不想每天鸡腿、排骨、卤肉饭,也不想阳春、担仔、肉燥面,可是牛排、猪排她也不偏爱,所以每次出门找食物,就会花掉她许多时间。
错过了自助餐,又错过了面摊店,水饺店前迟疑许久,到门口又绕出来,鸟不生蛋的地方连餐饮业都萧条,最后她踏上公车决定转战台北市区。
其实她住的地方并不是很繁荣,要到台北市区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搭公车再转搭捷运,但是也往往会花掉她不少时间。
当初会住那里,真的是为了写稿之便,因为她的生活作息混乱,在市区常常被人抗议,她住久了也会不好意思。
原以为搬了家就没问题,哪知道却反而替自己找了个问题邻居,她吵他更吵,瞧他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做啥的,搞不好根本就是牛郎一只,否则半夜哪会那么吵,害得她脸红心跳不自在。
写书归写书,实际遇上又是另一回事,她可是清纯得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尴尬得半死。
下了公车她转搭上捷运淡水线,一路行经北投、士林到台北车站,紧跟着她又转搭上板南线,可以说是漫无目的。
车子缓缓停下,一群人进进出出,就在捷运列车再度缓缓前进,她却被一个招牌吸引住。
可惜太迟,车子火速前进,把那张招牌远远抛在身后。
但是即便如此,“潘朵拉”三个字却已经印在她的脑海里。
记忆中的潘朵拉,是宙斯创造出来惩罚老是爱帮助人类的火神普罗米修斯的弟弟伊比米修斯。
在希腊神话中,潘朵拉是个美丽且邪恶的女人,宙斯将她送给伊比米修斯,伊比米修斯抗拒不了她,便接受并且和潘朵拉这个美丽的礼物结婚。
在举行婚礼时,宙斯命令众神各将一份礼物放在一个黑盒子里,送给潘朵拉当礼物。有一天,潘朵拉禁不住好奇心打开了黑盒子,跑出了幸福、瘟疫、忧伤、友情、灾祸、爱情……潘朵拉吓得赶紧努力关上黑盒子,结果却仅存着希望在里面。
从此,人类便传说着潘朵拉的黑盒子装着的是邪恶的坏事物,而潘朵拉则是个邪恶的女人。
邪恶的女人?她倒不认为邪恶的是潘朵拉,真正邪恶的应该是处心积虑想要当众人主宰的宙斯。
随着捷运列车向前行驶,季筱双的思绪也没停过。就在捷运列车停止下来后,她忙跟着人潮走出车厢,坐上往回开的列车。
她要去寻找潘朵拉,只是好奇。
好奇心若得不到满足,她也会坐立难安。
反正这一路,她也是漫无目的。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潘朵拉正好是一家餐厅,而且排除在鸡排、排骨和卤肉饭之外,更不是阳春、担仔和肉燥,潘朵拉是一家日法混合精致料理店。
“注定要去那里吃。”看着招牌,她忍不住想笑。
循着招牌的住址,她终于在捷运站附近找到了潘朵拉,入眼的装潢让她想到英伦铁桥那里的某家餐厅。
记忆又再度跃上脑海,那最不想记起被抛弃的一幕、那一个负心人……
本来已经打算要进去看个究竟的季筱双,最后转头把潘朵拉抛在身后。
“不愿去想的,忘了!”
“没血没肉的,忘了!”
“过去种种,统统忘了!”
她快步向前,一路不停的自语着,她不停的想要说服自己,往事不堪回首,统统抛诸脑后。
“老兄,中午是我补睡眠的时间,你有事不会到店里找我喔?”接到管续仲的电话时,耿介之正好在补眠中,结果好眠硬是被中断。
“叫你多训练些人手你不肯,非得事必躬亲,活受罪怪谁?”管续仲一点都不同情他,只是把一份刚送到手中的杂志推上前给他,“看一下。”
“看什么?杂志不就是一堆八卦的串连,有什么好看的?”
“喏。”管续仲把那份杂志摊开,让他轻易看见标题和内文,“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看见偌大的标题写着“日本中山集团有意投资,台湾市场再得一生力军”,以下他看不下去了,直接把杂志推回好友面前,“和我无关。”
“怎会无关?!好歹是你父亲。”
雹介之撇撇嘴,“得了吧,他可不把我当儿子看待。”
“你们父子心结还真重。”
“你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个吗?”
“不是,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喝!拜托我不亲自上门,还要我来见你,你可真大牌啊!”本末倒置,耿介之忍不住消遣他。
“别这样嘛,请你喝下午茶,总不能把茶端到你那里去吧?”
“打包啊。”
“真是够了。”管续仲翻了记白眼,一副要昏倒的模样。
见他那副表情,耿介之忍不住又调侃,“太奋斗,气虚了啊?”
“去!”管绩仲嘘了他一声,说:“别闹了,我是真的有事情想拜托你。”
“说吧,你找我总没好事。”
“别这么说嘛!你要我做什么,我也一定会赴汤蹈火的。”他嬉皮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