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
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们太有缘了,我只能这样说。”
缘……又如何?“她一直对我说谎是事实!”
“难道你希望她像那个方翠仪那样到处宣传自己家里多有钱?我告诉你,尉永绘不是方翠仪,她向来是凭自己的能力赚生活费的,所以她没说自己的家世是很正常的。”
“她家的老邻居,哼!现在是她拜托你来说情的吗?”
“唉!你太不了解小绘了,如果你现在不去追她,你将会永远失去她的!”
有一瞬间,霍巽程动了一下,心情也跟着揪紧,可是下一秒,他又开始气她的不诚实。
“先生,难道你要等她跑掉才来后悔莫及吗?”
“跑掉?”他只想到自己被欺骗,心中又气又恨,没想到后果。
“你以为这样避不见面一星期人家会怎么想?”于正人满肚子气,“我真恨不得能一拳把你打醒,若是你再不清醒,不仅鹰邦要倒闭,连你最爱的女人都要拂袖而去的。”
“跑掉……”霍巽程不住的重复着他的话。
“难道你以为被个男人丢下来不理不睬,人家还会有脸继续等你吗?”
好友的话震得他久久不能言语。
他只知道自己很气,就跑了出来,每天在这里自怨自艾,认为她对自己不够真诚,可是却一点都没听她解释。
他确实不慎得同情。
“如果你不想将来后悔一辈子,最好现在快点回去把事情讲清楚。”见他还是动也不动一下,气得于正人踢他一脚,“你是入定还是石像?都不会动的吗?”
然霍巽程还是动也不动。
“ㄏㄡ!我会被你气死啦!”
“我在反省!”
在荷兰那些美丽的日子突然跳上脑际,记忆依然鲜明得好像昨日才发生,她的笑是那么真实,拥抱时肌肤的触感还深刻的留在他的记忆里,而他却破坏了那份美感,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怎样?想通没?”“我好后悔!”就在他后悔万分的此刻,于正人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喂!我是于正人……女乃女乃?是、是!他在……”于正人一听到对方是霍李幸云,声音就不自主地必恭必敬了起来。“女乃女乃打的!”霍巽程知道一定会被女乃女乃大骂,行动有些迟缓。但终究还是要面对的,他硬着头皮接过大哥大,慢吞吞的叫唤,“女乃女乃……”“你还窝在那里干什么?永绘走了!”“什么?”“我说永绘留下一封信走了!”一句当头棒喝。丢下于正人的大哥大,他拔腿狂奔。
***
知道要是明白说出自己要走,霍女乃女乃肯定不会放人,所以尉永绘就写了封信给大家,然后趁着大家都在忙着找霍巽程的时候,偷偷的离开霍家。
台北,曾经给她许多梦想,她从不认输,也以为会在这里创造属于自己的美丽天空。
然而她却发现什么都还没有创造,就已经先把自己输掉了。她的心从没有这样沉重过,也不曾痛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哭。
“爱人原来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离开台北的路上,她还不住的回头,可是,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只好任由计程车继续带着她向机场直奔。
在机场大厅里,她看见了自己旗下的几个女孩。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接到店长的电话之后就赶过来了。”
“喔。”她们虽然是她旗下的女孩,可是却是她在台北认识最好的朋友,要离开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这还无法构成她留下的动力。
现在她才知道,当一个人心受伤了,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店长,你真的要回美国啊?”容襄芸一脸不舍。
尉永绘拍拍她的脸颊,笑说:“情人出租店有你们撑着,我很放心,不过小心身体,不要工作过了头喔!”“人家会想你耶!”“对啊,好不容易盼到你回台湾,结果你又要走,这样我们都觉得很无力。”
尉永绘转向说话的代理店长蓝采宁,“我不在的时候,你也管理得很好,我很放心。”
“话不是那样说,你是店长耶!”
“我会回来的。”。
“何年何月何日?”
大家都知道,尉永绘是在伤心欲绝的情况下起了离开的念头,要她回来,恐怕很难了。
“霍巽程那个呆子呢?”容襄芸开始在四处梭巡,“他没来向你赂罪吗?”
“别闹了,我不想见他。”
“店长……”
“别说了,我要上飞机了。”
尉永绘背起随身小包包,转身向众人道别,容襄芸看着她的背影落泪,“真的要让店长这样离开吗?”
“不然有什么办法?”蓝采宁无奈的耸耸肩。
现在这种状况,除了霍巽程,大概没有人留得住尉永绘了。
可是,偏偏她们谁都不是霍巽程,哪有办法!
“可恶的书呆子,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店长呢?”
说人人到,她们看见像个火箭似的向她们奔过来的霍巽程。
“书呆子,你可出现了!”容襄芸看见他开始大骂。
“先别急着骂我,她呢?”霍巽程知道自己现在是天怒人怨,可是看不见尉永绘令他心急如焚。
蓝采宁指着前方的电梯,“我们店长已经去出境大厅了!”
闻言,霍巽程拔腿狂奔,撞到人连声对不起,脚步却没有停过。
望着他狂奔而去的背影,众人忍不住猜测,“他可以留住店长吗?”
“我想可以……”不太确定的语调。
“我希望他留得住店长。”容襄芸满心期许。
蓝采宁说:“我也希望。”店长不在,她连逛街都没时间。
***
其实离登机时间还有段距离,可是怕太多的离情愁绪淹没了自己,尉永绘才会匆匆和几个女孩告别。
然而到了出境大厅,她却又不想太早进去登机室。
去过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就更感觉到中正国际机场的阳春,这里的商店简直就是乏善可陈。
但是她还是像其他游客,背着简单的包包走来晃去,为得只是打发时间,也为了不让自己乱想。
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边走边落泪,更知道旁人都用奇怪的眼光在看她。
甚至有人上前询问:“小姐,你人不舒服吗?”
“我没事,谢谢!”她谢过了路人,转身走向最不起眼的角落。
可是,没人看见她哭得更起劲,越想阻止,泪水来得更急。
“讨厌!我什么时候泪腺变得这样发达了!”她不住的埋怨自己的懦弱。
霍巽程东奔西跑,活像个疯子似的在机场出境大厅到处寻找,甚至还想冲入登机室找人,但是他一来没登机证,二来没带护照,自然给拦住了不能通行。
就在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听到一对母女的对白。
“刚刚那个女孩,大概是舍不得家人在哭吧?”母亲猜测。
“我倒认为她是失恋了在哭。”
“你又知道了?”
“因为我失恋过啊,那时候我就像那个女孩那样难过。”
心中燃起一个希望,霍巽程突然抓住那个女孩,吓得那个女孩大叫,而那个母亲更拿起背包不住打他,以为他是个疯子。
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对,霍巽程连忙放开女孩,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误会!我是想找你们说的那个哭泣的女孩……”
“什么咽?”
“我不是故意冒犯,我在找那个哭泣的女孩,可以告诉我她在哪吗?”
大概是他的真诚说动了那位母亲,她放下背包,指着她们刚刚经过的方向
“我们刚在那个方向碰见她的,但不知道她有没有走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