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死还轮不到你们来管,听说这儿当家的是个女魔头,叫她出来见我。”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逞能。”
“注意一下态度,否则等下你们花了脸可不要怪我。”她嘻皮笑脸地警告着众人。
不过没有人听她的,更没有人把她当一回事。
众女一下子蜂拥而上,可是下一刻却有人开始哀嚎。
杨破命耸着肩状极无辜地说:“不是说过了,注意你们的态度,不然花了脸我不管,谁让你们不听劝的。”
“你……你到底是谁……”原本围着她大呼小叫的人看到几个同门花了脸,开始后退。
“要知道就叫你们当家的女魔头出来,最大的那个唷!”她拍拍手,笑得可得意了,“快唷,不然等下全部的人都花了脸,那以后万年毒窟就要叫麻花窟了!”
对这群女子而言,死无可惧,丑却生不如死,几个前例摆在眼前,她们吓都吓死了,谁也不敢再对她的话有所质疑,纷纷退出一条路。
“这人好好的干嘛住坟墓嘛!”湿气重易生病的。杨破命一边走一边埋怨,进到谷中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哇!没想到还鸟语花香啊。”
可惜,鸟都是死鸟,花都是毒花,而且奇毒无比。
“果然是毒窟,每种花都可以要人命。”她看到许多中原不易见到的毒花,心中开始有所警觉。
看来这个女魔头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若是中了这些花毒,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解得了。
人说狡兔有三窟,这万年毒窟亦有三处出人口,万红花抓了关靖云由另一处回窟,因此没碰上杨破命,此时她正在逗弄她的猎物。带回关靖云后,她又在他身上施了意乱散,准备和他好好玩玩。
“吵吵闹闹些什么?”
听见嘈杂声,她不悦地抬头怒问,却见杨破命大摇大摆地走人。
“这是怎么回事?”擅人谷者死,难道是写着好看的?“为什么没我的允许,擅自把人带进谷中?”
“她们不带也不成啊,因为会变成麻花脸。”杨破命笑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万年毒窟来闹事,不把我人称女魔头的万红花放在眼里,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万红花的威严被挑战,气得脸都绿了。
她掏掏耳,不耐烦地说:“这话我听过很多回了,没别的说词了吗?”
原来万年毒窟也不过尔尔,万红花再毒,也毒不过她这个鬼神医。
突然,她觉得地上那人的背影挺眼熟的,“不会吧……”
必靖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她才离开天鹰山庄不久,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定是我看错了。”
但是随即,关靖云转过头来,她一看整个人怔愕住。
“天哪!你怎么会在这?”再看到他她才发现,自己好想念他。
只是,她没想过两人再相见会是这样的方式。瞧他那模样,她便知他中了万红花的毒。
必靖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这番局面实在太丢他的脸了,让杨破命瞧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他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
“说来话长。”他忍不住苦笑。
“没想到你们认得,既然如此,我就大方一点,把你们两个都留下来伺候我。”万红花笑得狂妄自大。
杨破命听不下去地啐了她一口痰,“真是够了,声音难听,长相老丑,要我伺候你!下辈子吧!”
万红花闻言气得咬牙切齿,这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大胆挑战她的威严,这可让她吞忍不下这口气。
“那我就叫你来得去不得。”
冲着万红花这嚣张模样,杨破命就想挫挫她的锐气,再想到她和关靖云的赌约,就当是还他未竟的期限,以救他一回相抵。
然而,其实是她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不断响着,若她撒手不管,她会后悔一辈子。
他不知道何时已偷偷跑进她的心底了,赶都赶不走呢。
“这人我要带走。”
“这可不是你决定得了的。”万红花愤然站起。
必靖云清楚杨破命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对付不了万红花,“你还是走吧,把我被抓的消息告诉我爹就够了。”
“干嘛,你喜欢这个鬼地方吗?还是真想留下来伺候这个恶婆娘?”杨破命不悦地怒问:“你留下,那云仙姐姐怎么办?”
他一脸纳闷,“这和云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生气地吼。
“够了,你们谁都不要想走。”
“我偏要走,你能奈我何?”
她趋前要去扶关靖云,在经过万红花身旁时,趁其不备扬了把无色无臭的粉末。万红花见状要闪,却已失了先机。
杨破命吃力地扶起他,嘴里还忍不住抱怨,“没事长得这样高大做什么!”
必靖云闻言只能苦笑,长得高大也有错,这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笑话。
“站住!”
“你不要轻举妄动喔,不然等下你的功力尽失我可不管。”杨破命喝住万红花,“你中了我的废力粉,一旦妄动真气就会功力尽失,你最好安分地待在那里不要动。”
“不可能。”
“我说过了,天底下没有我鬼神医,做不到的事情。”
“你真的是鬼神医?”她虽然还是怀疑,可是看见自己的手下脸都花了,一时之间也迟疑起来。
杨破命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信不信由你喽!”
信,所以万红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
★★★
杨破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的关靖云带离万年毒窟,此刻的他已陷入昏迷,她只好花了一些银子找来人帮她把他带回天鹰山庄。
一看见关靖云动也不动地躺在牛车上,关夫人怨恨地抓着杨破命追问:“你到底把云儿怎么了?”
“我?”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难道不是你?你怨恨我们把你赶出天鹰山庄,所以对前去追你的云儿使出报复手段,事情难道不是这样?”
杨破命苦笑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过要报复谁,也不会对他下毒手。”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在乎起他来,即使被他误解受到伤害,她还是无法对他见死不救。
“够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那就算了,我也没打算要谁相信我。”杨破命叫车夫把人扛下来。
必夫人拦住她,“你要干嘛?”
“我现在救他,你若是这样拦住我不让我救人,只怕他会变成废人一个。”
“你竟对他下这种毒手,太狠毒了。”
她没耐性地大叫,“不是我,是万红花下的毒,不赶快解会变成没路用的人。”
听见儿子中了毒,关夫人连忙退出一条路,不敢再有意见。
“我要一大缸的冷水。”杨破命边跟人庄边喊。
必夫人忙叫一旁的家丁去准备。
“送水来就好,其余的人给我闪开,不许来打扰我救人。”
她一听忍不住抱怨,“他是我儿子。”
“那你来救他如何?”
被这一问,关夫人即使有气也不敢发泄,儿子的命重要多了。
冷水准备妥当,杨破命支退所有闲杂人等,先给他服下软骨散的解药,再来解决意乱散的毒。她七手八脚地开始替关靖云,月兑衣,谁知此时毒性竟发作,他张开眼一把捉住她的柔荑。
她吓了一跳,慌张地说:“你试着控制一下自己的心智。”
但是他却恍若未闻地一把将她拉入水缸,与她胡乱纠缠起来。
他赤果的躯体叫她心跳,他迷乱的眼神叫她仓皇失措,从来没被男人如此亲密的拥抱过,她脸红得好像日落天边的红霞。
天哪!连她都中了万红花的意乱散不成?
突然,关靖云竟吻住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