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尽避吃,以后爱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展现我的手艺。”
一声令下,刘正辉和季中恒马上双面夹攻,胃口之好,让蓝香昀也忍不住要大喝住手,但碍于面子,她没开口,不过倒是有人替她解了围。
“阿姨,让爸爸尝尝啦,要不然我把我的份给爸爸吃好了。”
“那阿姨会心疼的,小军不可以不吃饭。”蓝香昀乐得有个台阶,假装勉强地对江颢平说:“我是看在小军的面子上才让你吃的喔。”
敝了,到底谁是老板?江颢平翻翻白眼,再度认定眼前这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但,吃饭皇帝大,再不下手,只怕那一桌子好料就要见底了。
至于味道如何,光看刘正辉和季中恒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也可以猜得出大概。
佳肴入口,江颢平不得不赞赏道:“的确不错。”
“真的吗?”
“比起以前,这比较像人吃的。”
她的情绪才刚刚往上升,就又马上被往下推,难怪俗语说:“人最不知福,嘴边在吃,还要一边嫌食物不好。”
“那以后我就准备那非人吃的给你吃好了。”
“千万不要!”
一句话引发众人的抗议,没想到一本食谱的功效还真大,连一向看起来天塌下来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江颢平,都憋不住气的同声附和。
“拜托我啊,你不拜托我,我怎么会有那种动力?员工也老板鼓舞的,你们说对不对?”
真是天地颠倒放了,老板反而被聘请来的管家管得死死的,留她下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江颢平突然不确定了。
“怎样?你不拜托我,那我就每天做蛋,每餐煎蛋,蛋……”
再听下去会先完蛋!
江颢平高举白旗,妥协地喊道:“够了、够了,我拜托你,请你努力点,好好的做些营养又美味的食物给我们大家好吗?”
丙然是民以食为天!
“好,好有诚意。”蓝香昀高兴的大声呼叫,“等一下把你们想吃的菜列出来,我尽量找食谱做给你们吃。”
这是什么世界?
如此一句话,在江颢平的心底不停回荡着。
※※※
端午节到了,刘正辉和季中恒都告假还乡,而江文军的女乃女乃,也就是江颢平的母亲因为想念孙子,所以江颢平就将儿子送回山下的家中去了。
原本江颢平也给了蓝香昀几天假期,但是她不想回家,所以自动放弃假期,留在山上帮忙。
无奈却来了个台风警报,才发布消息,翌日就开始风雨交加,尤其是山区更加格外来得吓人,平日看多了新闻报道,一会儿山崩,一下子土石流,光想那情景就令人忧心。
蓝香昀怕极了自己会成为下一刻掩埋在土石底下的亡魂,当然她也怕屋顶随时会被风给刮走。
“你留在主屋,我去看看牛群。”
“不要!”她平日最怕黑,现在又停了电,不只如此,还刮着可怕的风,尤其风吹动林木时发出的声响最为可怕。
不管三七二十一,蓝香昀扑上前抱住江颢平不放。
他被她的突然之举给吓到了,除此之外,就是两人的身体接触。
当他感觉到她柔软的胸部紧贴着他时,他不禁狠狠地倒抽了口气。
已有多久他不曾这样过,认真想想,似乎是从来不曾有过,即便是他那个前妻,也不曾带给他这样异样的冲动,就像初尝甜蜜滋味的小男孩般。
但他不能,也认为不应该,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径,对她也是种侮辱。
“你……离我远一点……”他极尽所能地想要推开她。
可是她却死也不肯放手地嚷嚷,“不放,除非你留在这里不要走。”
“我说过了,我得去看看牛群。”江颢平试着和她说理。
“不管,若你要去看牛群,我也要和你去。”她有理不听,只知道如果放手,自己就得独自面对可怕的台风,她不愿意。
以前,她还不觉得自己这么害怕黑暗,大概是因为她大哥总是陪着她,所以,恐惧的感觉都让大哥的温柔和温暖给填补了,如今她只能依靠他。
“你讲讲理好不好?”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放手,你要去看牛,我就和你一起去看。”
面对她的执拗,江颢平有着无可奈何,“你知不知道现在出去很危险?”
“知道。”
“知道还要和我一起去?”
“有我帮忙,你可以处理得比较快。”
“未必!”不是他爱泼她冷水,实在是她并不是干粗活的料,反倒比较适合在家相夫教子,至少在她来了之后,他发现小军的功课进步了,而且字也写得好看多了,可见,她挺适合当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
脑中突然迸出的想法,让江颢平顿了好半晌。
“不管你怎么泼我冷水,我都要跟!”这回她可是铁了心,非得要当个十足的跟屁虫不可。
从她来到他家开始,他始终拗不过她的决定。
“好吧,但是不要走一半又喊着要回来,到时候我可不会理你。”
“不会。”虽然她粗活做不来,但毅力多得是。
穿上雨衣,全副武装后的两人彼此紧拉着步出了门。
一跨出门槛,蓝香昀这才知道毅力真的不能当饭吃,因为这次的台风强得足以把她吹得东倒西歪。
“天哪!这台风到底多强?”
“你认为有多强就多强。”
“气象报告说只是中度台风,但我看是强度台风……”雨衣几乎要四分五裂的感觉一直困扰着她。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不要!”她死不肯妥协,“风大又如何,反正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电视上常常报道,以前韦恩台风也造成很大的灾害,还曾听说龙卷风一到,足足可以刮坏一整排街道的招牌。
“小意思,小意思。”
“小意思?”江颢平挑着眉。没见过这么爱逞强的女人,若是平时,他会嘲笑她一番,但现在他没那么多闲工夫,光是想要跨出步伐都有些困难,所以他所有的精神得用来奋战,直到抵达牛圈那边为止。
“我们这样像不像同舟共济?”蓝香昀笑着问他,“你真该感谢我坚持要和你过去,如果你自己出门,只怕也会被强风给刮得不知去向。”
“是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反驳。
“认为有理就坦白点,别死鸭子嘴硬。”
“没见过像你这么硬要凹过去的女人。”
“喝!你就是这么死要面子,承认受恩于人又不丢脸。”
江颢平哼着气地反唇相讥,“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拜托你跟着过来,不知道是谁一直抓着我歇斯底里的喔?”
“是我,我承认我怕黑,但那又怎样?至少我比你诚实得多。”
“是吗?”江颢平乘机问:“那么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来此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什么意思?”
“诚实,你不是要论诚实吗?”
“是没错。”
“那就坦白说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蓝香购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是来当管家的。”
“一个不诚实又不肯坦白的人能够要求别人坦白诚实吗?蓝大小姐。”
听他如此称呼自己,她突然有着不好的预感,“你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若是没有的事,我又如何能知道?”江颢平笑着反问。
其实他原本无意去打探任何消息,只是做了点联想,恰巧她来了,而蓝允钦也来了,两人又同样姓蓝,放眼整个T省,姓蓝的应该不会太多,而他认为世上没有太多如此的巧合,为此才特地打个电话询问周俊杰,并从他口中得知他俩确实是亲兄妹。
但其中似乎有着隐情,周俊杰说他不便说明,而他又不好询问蓝允钦,只能从她这个当事人身上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