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这辈子我还没看错人过……”
卫擎歌又打断他,可这回却是用他公事包内的一份文件。
他用称不上礼貌的动作把文件丢到罗伦的桌面上,却一语不发。
“这是什么?”罗伦不得不问。
“一份足以证明你老眼昏花看错人的文件。”
这家伙和他孙女说话一样没大没小,两人要是闹起来肯定是天翻地覆的,罗伦依旧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卫擎歌是最适合和亚结婚的对象。
但是,对于卫擎歌说的,他却不认同,“宾克是我一手栽培的,他虽然爱拍马屁,却也可以显示他的圆融,对于我生意上的帮助极大,许多客户甚至没他去接洽就谈不来。”
“看清楚再来和我讨论那个。”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罗伦一边取出里面的文件,一边询问,但是,当他看到那些文件上的数字,以及名字之后,他的瞳孔顿时放大好几倍。
卫擎歌冷静的询问,“您是不信任我那份文件还是不信任自己的眼睛?但我想您是比较不信任我的文件,而不愿意承认自己确实是老眼昏花。”
“你都是这么对待长辈的吗?”罗伦尴尬万分,羞恼万分地瞪着他问:“如果你真娶了我孙女,我也算是你的祖父了,你就不可以对我客气一点吗?”
“该客气的时候我当然会客气,但是在您想要将亚嫁给一个背地里拚命扯您后腿的败类,我可无法很客气。”他很坦白的承认着自己此刻很不爽。
罗伦又无话可说。
卫擎歌说的都对,他确实是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份报告,但是,那家征信社他很熟,他们做出来的报告绝对是确实无误,若是打他们征信社出来的文件说某人有问题,那么就绝对错不了的。
一怒之下他气得想要按下对讲机,但是卫擎歌却从中飞快的阻止。
“您想干么?”
“当然是找宾克来问个清楚。”
“又错了。”
“什么?”
“别让气愤左右您的思考力,如果您现在叫宾克来问,他肯定会死不承认,就算承认了,您又能拿他如何?开除他吗?那根本没用的,他敢那么做肯定是找了法律漏洞,我已经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任何破绽可以定他的罪,除非他自己亲自承认窃取罗伦企业集团的商业机密,否则你拿他无可奈何的。”
“难道要我不闻不问?”
卫擎歌笑着摇头,一脸神秘的说:“该惩罚的当然还是要惩罚,只不过,要用对方法。”
罗伦心情很低落,他的神秘只让他更加焦急罢了,“你就不能够好好的给我说清楚吗?”
“当然要说清楚,我要娶亚,而且要马上宣布这个消息。”
罗伦终于有些明白卫擎歌葫芦里卖着什么膏药。
“你想让宾克自乱阵脚?”
“没错。”
“那么我得要让人快点把消息给传递出去。”
“那还不简单,我就是个公众人物,属于我的新闻向来最快捷,您就等着看今日晚报吧!”卫擎歌笑着往外走去,此刻他只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抱抱自己所爱的范亚,新闻已经早有人替他处理了。
这就是有一票死党的好处,能者通常都比较多劳。
第十章
以为只要假以时日,自己就可以登上罗伦企业集团负责人位置的宾克,一看到今日晚报时,他的沉着断然失去,气极的想去撞墙。
多少年来自己的努力就要付诸流水,鞠躬哈腰了那么多年,却输给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而功亏一篑,恨在他心底不断的扩张成无法收拾的地步。
他决定要报仇,所以把卫擎歌骗出门去,然后在卫擎歌出门之后,他才上前按门铃。
看到宾克,范亚很自然地武装起来。
不仅是她不信任宾克,还有卫擎歌告诉她的一切。
其实,她并不意外宾克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渣,平日他在她爷爷面前总是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在下属面前却得二五八万,她只是不能够相信她祖父竟然会想要把她嫁给宾克?!真是头壳坏掉了!
还好,卫擎歌发现了宾克的阴谋,更调查出来他在外头另立门户的事实,如今只需要等着他露出马脚,就可以让他卸下脸上的假面具了。
“怎么一直望着我不说话?”宾克首先开口。
“我只是在想,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你要和姓卫的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我想,结婚的事情不像绯闻可以随便乱宣传的,至于你要不要信就在你自己,我不会干涉的。”她冷冷的笑道。宾克步步向她逼近,“难道你真的那么狠心?一点都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几度,他试图想要抓住范亚,却都让她闪开了。
练了一身的功夫还是有用处的,不打架还可以用来防身。
“有什么话要说你站在那里说就成了,不需要再靠近了。”
“我要你取消婚礼。”
她觉得好好笑,“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就凭我们一起长大,还有我对你的感情,以及我对你所有的付出。”生怕自己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宾克整个人失去了方寸。
那不过是他在自说自话,范亚并不认同他的看法。
不是每个先爱上或者自以为爱上别人的人,都能够要求得到对等的回报,如果真可以那样,世界上就不会有感情纠纷出现了。
“你那样想是错的,不管你有没有付出,我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你,而且,我不认为你曾经为我付出过什么,若真有,那也是你为你的未来地位所作的付出,绝对不是因为我。”范亚一针见血的托出他真正的用心。
宾克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知道要阻止范亚嫁给卫擎歌,更不让卫擎歌有机会成为罗伦家的孙女婿,继承罗伦的事业,那都是他一个人的,绝对不能轻易拱手让人。
“你若是不取消婚礼,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
“你在威胁我吗?”范亚冷眼瞅他。
“我只是在提醒你。”宾克很贼地避重就轻。
如此要让宾克露出马脚实在不容易,范亚决定要换个方式,“你就真的那么想要得到我?”
“我是爱你,要给你幸福。”
爱?爱她的身份地位和未来要继承的财产才是,范亚没有任何感动的表情,继续问他,“那你往后要怎么养活我?”
“我不介意让罗伦家招赘。”
好个没骨气的男人,就冲着这一点她就不准备考虑了。
“难道没了罗伦你就无法养活我了吗?你这么说,岂不是让我毫无安全感?你想想哪一个女人会愿意要一个没有保障的婚姻生活?”这样还套不出宾克的诡计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期待又期待了许久,宾克仍没有反应,只是观察她。
终于,他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我听不懂你的话。”范亚心底一震,担心是不是自己问得太过别脚而引起宾克的怀疑。
但她没让自己有机会和时间害怕,反以认真的眼神迎视宾克狐疑的眼神。
然而这是个错误。
往常,她见到宾克不是冷淡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是语带嘲讽,现在这样毫无所惧的模样反引起宾克诸多的揣测。
“你不会不知道的对不对?”他突然逼近抓起她的手,穷凶恶极的追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那个男人又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努力挣扎,但是发现到平日看起来软弱无能的宾克,力道出乎意外的大,那是练家子的手劲,“你练过功夫?”她诧异于自己的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