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爱的女人,心机竟然那么深沉,为了欺骗他,还去动人工薄膜的手术,而他竟然愚蠢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还傻呼呼的把她当成宝贝,这太可笑了!
夜渐渐深了,电话响了好几回,他充耳不闻,动也不动的死盯着电脑荧幕上那些猥亵的字眼。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有的只是心碎。
???
拨了第三通电话没有回应后,章茴就决定自己回家,就像过去她独来独往那般,差别只在于现在的家是在郊区,公车不方便,只能以最让雷迅头疼的计程车代步。
不过基本上她是安全抵达家门了。
在进家门之前,她完全认定雷迅之所以没有接电话,是因为他太累睡着了,为了怕自己进门的声响吵醒了他,她进大门到房间之前,都是蹑手蹑脚的进行着。
但是,推开房门却只看到整齐平躺在床上的棉被以及那成对的枕头,除此之外并没有雷迅的踪影。
她不死心地继续寻找,开了浴室的灯,依然是空无一人。
在楼上遍寻不着雷迅的身影,她又转向楼梯下楼,就在她朝书房方向笔直前进的时候,从书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铿锵声响。
她直觉不对劲,便加快了步伐接近书房,却在门口处迟疑了半晌。
她担忧的想,万一是小偷怎么办?
她又想起雷迅,他人呢?车还在,这就表示他在家里,可是,他既没有接听电话,又不在房间里面睡觉,这种种可疑现象让她不由自主地担忧起他的安危来。
结果,那铿锵声后,整个夜又静默了下来,好像压根没有事情发生过。
终于,章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推开书房的门板。
门开启的一刹那,她差点惊呼出声!
“天哪!地震了不成?”她诧异的望着那一地的狼借惨状,双眼不由自主地四处逡巡雷迅的身影。
终于她在那背对着房门的皮椅上找到了雷迅,但她仍四处巡视了半晌,直到确定书房内只有雷迅一人,胸口那颗重石才得以放下。
“雷迅,你怎么了?”她缓步上前,却在与雷迅的眼对上之后停止了步伐。
那双眼怎么回事?
她难以相信雷迅会用那么冷漠的神情望着她,好像她只是个陌生人,那是绝对不该出现在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的眼神中的,但是她却清清楚楚看到了,甚至到现在,雷迅仍然用那种眼神瞪着她。
很久很久,雷迅都动也不动一下,而章茴就那样被他的眼神定住不得以动弹,谁能够相信,现在的他就是下午那个对她深情款款的男人,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怀疑现在坐着的人并不是她的丈夫雷迅。
但除非他有双胞胎兄弟,否则他便是她如假包换的丈夫雷迅。
这样的雷迅让她感到陌生,也令她想起在美国所发生的一切,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她很害伯这种状况,但是他动也不动一下,也不说话,她只得逼着自己开口破除沉闷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谁?”雷迅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她问。
“我是谁?你怎么这样问我?你还好吧?”
他的状况让章茴忍不住要想,他是不是跌倒而丧失了记忆力?
否则为何这样问?
她正打算举步上前,雷迅突然对她大喝,“站住!不许你靠近我!”
她得到了正解,雷迅是正常的,他没有丧失记忆力,更没有忘记她是谁,他只是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章茴被动的停下脚步,站在原点询问:“我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和朋友去逛街?”她不认为雷迅会那么小气,所以又问:“也许你身体不舒服,让我瞧瞧你,如果真的不舒服就该早点看医生,或者我打个电话请你的家庭医师过来……”
雷迅冷冽地打断她的话,自顾问她,“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她愈来愈糊涂了,“你可不可以说明白点?我不懂你到底怎么了?”
“是满嘴谎言的这个,还是纯情可人的那个?”
雷迅挖苦人的语气让章茴听得很不舒服,但她不想和雷迅吵架,他的不对劲肯定是来自于某种压力,通常他不是这样的,她深信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雷迅才是真正的他。
她还是鼓足了勇气走近他,然后轻柔的捧着他的脸蛋审视,“你一定是太累了,你的脸色很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讨论好了,今天先上床睡觉吧!”
突然她的手臂被雷迅用力的扯起,他所用的力道几乎可以扯断她的臂膀,使得她痛得尖叫。
“雷迅,你弄痛我了,快点放开我啊!”
但不管她如何叫唤,他始终是充耳未闻,手劲仍大,眼神如冰,而看她的神情,更是比看个陌生人还要陌生。
“雷迅……”她很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说过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欺骗!”
“你是说过,但是我还是不懂……”
愤怒到濒临崩溃边缘的雷迅以粗鲁的举动将章茴的头压向电脑荧幕,发疯似地对她吼着,“你想懂,自己看清楚了!”
“看什么?”章茴强忍着屈辱与疼痛把视线转向电脑荧幕,压根不认为里面有什么值得雷迅这样大发雷霆,但是下一秒她却愣住了!
那些肮脏的字眼让她几乎看不下去!
“这……”她的视线来回于雷迅与电脑之间,期许从中找到一点点答案。
“你也会看不下去?”雷迅冷酷的哼着气指控,“你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对白,该说是你的最爱不是吗?”
“雷迅,你怎么这样说,这种恶心的字眼怎么会是我的最爱,我真的搞不懂你,那些信件关我什么事情?”
“你别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谁是汉杰,你们在美国可是一起渡过很美好的一个上午,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或者你们根本更早之前就已经认识,是不是这样呢?”
电脑中那些字让她不舒服,但是却远不及雷迅说出口的话来得伤人,他是她的丈夫,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这可关系着她的名节哪!
“如果你不提起,我确实忘记他是谁了。”
“骗子!”
“我说的是事实,我真的已经忘记那个人的长相。”除了他那头金发,外国人对她而言,看起来都一个样。
“那他会写出这样文情并茂的电子情书来?”
“他爱写什么是他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雷迅一个字又一个字地重复念着汉杰在电子信件中所写的内容,一字一句都让人从脸红到耳根子,而眼睛更是已经放大到无法再放大的地步。
她不敢相信这些电子情书是写给她的,她总算明白雷迅动怒的因素,那些话听起来那么暧昧,身为丈夫的他不动怒那就太奇怪了。
但是,她的人格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真的凭借那些猥亵的字眼就断定我和那个男人有染?或者你根本一开始就认定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用情至深原来是这般的伤人,她爱他是爱错了呢?
雷迅被问得语塞,但是更多的愤怒却油然而生,“你就是会演戏,我才会被你那纯情的外表给骗了,性冷感?”他讽刺地一笑,在他的撩拨下那般的风情万种,他蠢呆了才信她,连现在他都险些被她那欲哭的眼给说服了。
“别再演戏了,我不会再被你给骗了。”
“演戏?”她不懂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难道说他们相爱都是假象吗?
恐怕是的,他那冷然的眼神让她不由得相信,一切只是一场梦,早该醒的梦,她却让自己愈陷愈深,才会惹来今日这般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