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闷着气回嘴,“太过冷静了,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我本来就不该在意。”说完,柳银双伸出手,“我要的种子呢?”
“小姐,现在你还有心思种花草?”
“要不,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小春被问得语塞,想想她家小姐,目前算是阶下囚呢!但处境却比阶下囚还来得坏,瞧这环境,这哪是人住的地方,摇摇头,她还是将种子递给了小姐。
“王爷也真狠心,把你丢进这冷飕飕的地方来,还未曾来探视过。”小春为主子抱不平,说着便心疼的流下泪。
柳银双倒是显得镇静且坚强,心想,李庆愈是对她不好,她愈要让自己看起来非常快乐自在,此地虽然冷冽了些,但她却不需面对他的嚣张跋扈。
“别哭丧着脸了,我又没让你住下。”
“我要陪着小姐。”
“不许。”
“小姐……”
柳银双一脸坚持,“这是我的命令,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小春不敢,只是舍不得看小姐吃苦受罪……要不,小春去向王爷求情。”说完,她转身欲往玄洞外跑去。
“站住!”柳银双慌忙大喝。
小春倏地停步,转头哀戚的望着她,“小姐,你让我去向王爷求情好不好?”
“我不需要你去求情,更不需要向他求情,他要是不打算放我出去,我就一辈子住在这里,你要敢自作主张,我就把你赶走,再不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小春闻言,只好无奈的作罢。从小到大只要是柳银双有好吃有好穿的,她总不忘要给自己一份,两人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柳银雯待自己有如亲妹妹般,所以这辈子,自己是跟定这个主子了。
“小姐,我听你的话就是了,你别说不要我。”
“那还不快点帮我整理,难道真要我睡在老鼠到处跑的废墟中?”柳银双这才扬起了笑,可想到此刻自己的夫婿正搂抱着另一名女子,胸口说不痛却是骗人的!
***
寻月小楼
敝了!难不成是他纵慾过度气虚了吗?要不然,怎会怀抱着倾国女子,却丁点也引发不了兴趣?
李庆倏地从床上坐起,使得躺在他臂弯中的语嫣跌向了一边的床榻。
“王爷,您怎么了?”
“没事。”
语嫣将手放在李庆的胸膛上轻揉慢捻,希望可以引爆他的慾火,然而却被他制止,“今日不要。”
“为什么?”
“可能是我太累了,总觉得不起劲。”
李庆下床着衣,片刻后已经整装完毕。
语嫣见状,虽想慰留,却又深知他不是自己可以掌控得了的男子,至少目前她不能太冒险,否则得罪了他,未来就没指望了。
於是,她也跟着下床,柔声地说:“您别放在心上,反正来日方长。”
“那你就先住在这寻月小楼,明日我再来看你。”
“王爷不准备在这过夜吗?”
李庆连忙找藉口,“有份公文需要我批示才能送往京城,我还得写封家书给父皇,所似今晚会在书齐就寝,也可能熬至天白。”
“让语嫣陪您好吗?我可以下厨给您做几道可口的宵夜……”
“不必了,你远道而来也够累的,今日就先歇息,我有李明陪着。”
此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今夜有机会靠近他,她不禁有些气闷,却又无可奈何,“语嫣明白了。”
“早点歇息,有何需要告诉巧儿一声即可。”
“谢王爷,也请王爷不要太过劳累。”
“嗯。”李庆想不通自己哪根筋不对,这美人当前,他却无动於衷,还满嘴藉口,说的他挺心虚的,所以他亟欲逃离此地。“我走了,你早些歇息。”
“王爷……”语嫣突然又唤道。
“有事?”
“语嫣只是想知道,王爷是否后悔将我留下?”语嫣幽幽地看着他。
唉!让如此美人儿满眼写着忧伤,是何等的罪过呀!
李庆不禁再度拥语嫣入怀,拍着她的背安慰,“别胡思乱想,我很高兴你来,并无后悔,你尽避住下。”
语嫣这才转忧为喜,感激地说:“谢王爷。”
“别谢我,歇着吧!”
“语嫣送王爷……”
“别送了。”李庆放开她,兀自转身往外走,但在语嫣欲往前陪送时又开口,“留步。”
“那王爷您慢走。”
“嗯。”
***
拉上门板后,李庆才得以松了口气,他随即转身对李明说:“到玄洞。”
李明错愕反问:“此时?”
“有何不对?”
“月挂高空,时刻已晚,恐怕……夫人早已上床歇息了。”
李庆冷哼一声,随即快步往前走,并问他:“我是谁?”
李明见状,赶紧追上,匆忙回道:“您是我的主子啊!”
“除此之外呢?”
“王爷喽。”这还要问吗?他这主子实在愈来愈奇怪了。自从银双夫人来了之后,他就变了许多,现在连他这个自认最了解主子的人,都不免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曾了解过他。
“除了那个呢?”
这下李明可就想不通了,“王爷,小的愚钝,还是请王爷直截了当的告知小的吧!”
李庆狂傲的笑说:“我是她的夫婿。”
闻言,李明霎时怔在原地,错愕万分的望着主子已远的背影,呆呆的自语,“王爷还真的是变了个样呢!”
***
冰寒至极的玄洞,冷到连睡个觉都无法安稳,但可不知怎的,到半夜时,柳银双却感觉到身旁彷佛有个暖炉似的,无比的温暖,以至她下意识地就往那最温暖的地方钻去。
李庆原先是想要恶作剧的叫醒柳银双,因他每每想到她竟然甘愿居住於此,也不肯向他求饶,他就有一肚子的气想找她发泄。可当他伸手拉棉被不意碰触到她的柔荑,却发现她的手冰冷得好像快要冻僵了,他没多想的就钻进了被窝,甘愿当起她的暖炉。
然而,她净往他怀里钻的举动,却将他方才冷却的“性致”给点燃了起来。她愈是磨蹭,他就愈是慾火高张,几乎是箭在弦上,蓄意待发。
而柳银双系本睡得好好的,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威胁打下半身袭来,她倏地张开眼,竟发现一张放大的脸孔就贴在她面前,以至她体内的所有睡虫顿时全部死光光。
“你干么?”她拚命的在他的怀抱中挣扎,意欲逃开他的攻击。
“你清楚的。”李庆只是笑,没有因为被发觉而打算放开她。
“放手!”
“不放。”他紧紧箝制住她。
柳银双气愤的对他又捶又打,并且恶声抗议道:“你不会贵人多忘事到忘记是你把我丢进这里来的吧?”
李庆回道:“我没忘。”
“那你还敢……”
“我是你的夫婿,你是我的小娘子,我怎么不敢?”他笑着反问她。
被狂妄,他敢。但是她却不打算如他所愿,仍旧继续踢打,而嘴巴也没闲着,与他展开一场唇枪舌剑。
“听说今天语嫣姑娘来了,怎么?那么如花以玉的她都满足不了你的需求吗?我记得你和她可是老相好,你不去陪她却跑来这里找我,岂不好笑?”
“那是我的事,况且你和她是两回事,不需要相提并论。”
可她却不许他用碰过另一个女人的手来碰她,因这让她觉得肮脏不堪。
虽然明白自己只是个妾,该逆来顺受地接受夫婿的风流胡涂帐;她也不是不懂,想网住夫婿的心,就得温柔婉约的胜过其他女子,更明了男人喜欢女子把他们当成唯一的天。
但是,她确实是怎么也做下来。而如果当个妾得要低声下气的妥协於男人的裤裆下,她是宁死也不愿那么做的。
“滚!不要用你碰过其他女子的脏手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