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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栋平房,前头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庭院里有许多孩子正无忧无虑的玩耍著。
每每看到那些笑容,伍胜男就觉得自己的心境变得很舒坦。似乎这个世界的丑陋都感染不了他们的世界,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这个世界依然是美好的。
在这里不用管外界的尔虞我诈,也忘记自己被人丢弃的悲哀,突然恢复了一颗赤子之心。所以,每回她一有空就会到这里来陪孩子们一起玩耍。
看到她的到来,一群孩子蜂拥而上,绕著她,催促著她说故事。
“好、好,等等大姊姊一定会说故事给你们听,但在那之前你们每个人要把最近写的作业拿来给大姊姊批改。”
每次回来,她就会给孩子们出一些作业练习,等她下回来的时候再帮他们批改,不过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先去做。她拍拍其中一个最小的孩子的头,安抚著,“小毕,你等等,妈咪要和院长说话,等下就来陪你喔!”
小毕是她在孤儿院的门口发现的,因为觉得自己和他有缘,所以就收养了他当养子,每个月会固定汇一笔钱到孤儿院当他的教育基金。
“不要,我要妈咪抱。”
“小毕最乖了,要听话妈咪才要疼疼喔!”
他偏著头想了许久,才很勉强的点头说:“妈咪要快点出来陪小毕喔!”
“好,妈咪会很快出来陪小毕的。”
小毕伸出自己的尾指,“打勾勾。”
伍胜男捺著性子把手指勾上他略显肥胖的小指,笑著说:“打勾勾,说谎的变小狈。”
这才让小毕心满意足,心甘情愿的走去和其他的小朋友玩耍。
越过庭院,就是院长的办公室,仅仅几坪的办公室显得狭窄了些,但是这里头却装著成千上百个弃婴的资料,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已经多得数不清,可是如今却将要面临被夷为平地的悲惨命运。
一走进办公室,伍胜男就看到张院长理著那灰白的头,努力而专注的做事,已经上了年纪的她,耳背得听不见细小的声响,总是得要到她身旁唤她,她才能听得到声音。
“院长。”她靠到张院长的耳际唤了声。
张院长这才把视线抬高望向她,一见著她,张院长那满是皱纹的脸庞笑了开来,“阿男,你来了啊!”
“是啊,我来了。”这里就像是她的家,自从她的养父母去了纽西兰之后,她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所以她就视张院长如自己的长辈一般。
“你汇进来的钱我都收到了,谢谢你为这里的孩子们那么用心,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那就不要说谢了。”伍胜男思忖著,光凭她一己之力,能够改变什么呢?即使她继承了那些财产,但是一时间还是没法子全部变成现金,所以,她能够帮的事还是有限。“您和这块地的所有人谈过了吗?”
“谈过了。”
“结果如何呢?”
“妀变不了了,我现在正努力的想把孩子安顿到别处去,最好就是让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家,这样我就比较可以放心了。”
她沉吟著,这岂是件容易的事情,要替孩子们找个家庭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因为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这方法比另外找一处当孤儿院落脚还要困难。
“让我来想办法好了,先找个地方安顿孩子比较重要。”
“你可不要勉强,最近你瘦了,是不是太忙碌了?”张院长人老,心思却更雪亮,“量力而为就好,别太勉强,你的心意我们都明了。”
“我没事。”自己何其幸运可以被一对爱她的养父母收养,可是这里的孩子却没有那么幸运,甚至有些被收养的孩子也没有那么幸运,所以她很希望自己可以帮助这里的孩子,让他们可以幸福的过快乐的童年。
“等我找到了房子,我会和您联络的。”
张院长有些担忧的看著伍胜男,“阿男,你也要替自己打算,你已经三十岁了吧?真的没有打算结婚吗?”
伍胜男并未把自己结婚的事情告诉张院长,一来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为了爱情结婚,二来是因为不想让张院长替她担心,毕竟嫁给一个大自己三十几岁的老头并不是很光彩的一件事,所以她就隐瞒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
“张院长,您别替我担心,我会替自己打算的。”
“你真的会吗?”
“我当然会。”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打算的,但是她依然承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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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圣宇一整天都窝在陈天浩的办公室里。
“你没事可做吗?”圣宇不上班,却又不肯到别处去,自己有办公室,却窝在他的办公室不肯离去,陈天浩已经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他倒不是真的嫌弃圣宇,而是觉得圣宇整天怪里怪气挺吓人的,害得他忍不住又问:“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罗圣宇抬头反问他。
“那就只有你自己清楚喽。”
“我清楚?”他指著自己,恍若那是很奇怪的回答。
陈天浩见状,更加忧心起来,“你真的没问题吧?我知道你老爸过世对你的打击满大的,不过你要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伤心才好。”
这和他老爸有什么关系?
的确,老爸的死对他打击挺大的,因为他总是觉得老爸是那种打不死的蟑螂,很讨人厌,但是命很硬的,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就挂了,一下子没了亲人的感觉虽然很孤单,不过他又不是在想这个。
“我不是在想我老爸。”
“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差点就说溜了口,罗圣宇在对上陈天浩询问的眼神时,慌忙将到口的“伍胜男”三个字硬生生打住,然后转口说道:“你管我想什么,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但是你在这里。”
“我在这里怎样?”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陈天浩提醒他。
罗圣宇挑起眉,“那又怎样?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但是公司有规定我不能进你的办公室吗?”
怎么变成他在质问自己呢?陈天浩觉得自己真是有苦难言。
他叹了口气,“没有规定,但是你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我请假。”罗圣宇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就回家去啊!”
回家会看到伍胜男,“我不想回家。”
陈天浩为难地道:“可是……”
罗圣宇突然抬头,问道:“我碍著你了吗?”
陈天浩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他是很想说:你的确是碍著我了。但却发现自己只能回答,“没有。”
“那就忙你的。”罗圣宇说完就继续发呆。
陈天浩边看公文边想,这太奇怪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否则圣宇不会变得那么奇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他决定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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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请一个名人的未亡人吃饭可得要小心翼翼才成,但是却又不可以偷偷模模,因为传播媒体的力量太吓人,可以说是无孔不入,尤其人言可畏,一个美丽的未亡人以及所继承的一大笔财产在伍胜男四周形成了一道防护墙,男人不敢轻易接近她,所以如果不是非到必要,陈天浩心想,自己根本不想沾意这个麻烦。
“我身上有毒吗?”伍胜男眼尖的瞧出他神经紧绷的模样,煞是好笑的问。
“请别误会,我是对媒体敏感。”
“既然那么害怕,干么请我吃饭?”
虽然她不认为男人请女人吃饭就一定有目的,但是她有一种感觉,打从她出现到现在,他都在想办法解读她的内心。
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了太多好奇,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你一向都那么看女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