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太妥当。”
“我就知道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诺诺。我从来都不知道小孩这么天真可爱。真的不行吗?”
一旁默不作声的唐士晤突然开口说:“乔小姐,我看你还是答应吧!如果你不答应。我太太恐怕有好长一段时间会茶不思饭不香,她的个性向来爱钻牛角尖,算是我拜托你好不好?”
“可是……”看到唐士晤和董书昀两夫妻诚心诚意的央求着。乔若颖为难了起来,若不答应好像太狠心,所以举棋不定。
“这样吧!再过一阵子看看。如果诺诺也满喜欢我们。你就答应好不好?”董书昀看出她的为难,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她也不想才开始就吓坏乔若颖。
这回乔若颖不再坚持,这方法不错,诺诺一向满怕生,如果她能喜欢这一家人,多些人爱她总比她这个母亲没人爱还好,她是没有权力阻止诺诺得到疼爱的。
“好吧!如果诺诺喜欢你们。我就不反对。”
×××
头一天乔若颖并未见到她的上司,只听闻他名叫陆奎。是董书昀父亲的左右手,也是董书昀的父亲的义子,身任董氏企业的总经理。
“没见着面关系,反正总会碰面的,你们先安心的住下来。过个两天等你适应这儿才去上班,白天你可以把诺诺交给我老婆,她太久没小孩吵她。正闲得发慌。”董居常笑容满面的说着。
而董李月娥一抱到诺诺就舍不得放开。可是怕生的诺诺还不习惯让陌生人抱着,所以总是东扭西钻着。
“那怎么好意思?!应该把她送去托儿所,等下了班再去接她回来才对。”
“乔小姐是不是不信任我带小孩的经验?”董李月娥有点失望的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不该太麻烦你们,你们对我们这么好,我会无以回报。”乔若颖真的这么想,太久以来都只有她们母女俩。现在突然多出这么多人来关心她们,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旦失去,她会无所适从的。
“你愿意替董家工作就是帮了我们。你瞧我们都老了,女儿又嫁到台北去,没人来帮我们不是很可怜?现在你帮我们,我们帮你,这是互相帮忙,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你明白吗?”董李月娥伸手握住她的手又说:“能够相识就是缘分,就当你同情我们这两个孤独的老人如何?”
乔若颖哑口无言。怎么她就是无法拒绝董家这一家人的要求呢?到底是他们太能言善道呢?还是她太心软?她真的不知道了!
“我考虑一下可以吗?”
“好吧!等你正式上班时再回答我们好了。”董居常也懂得伸缩自如,随之他将话题转开。“老婆,你有没有替她们把房间的东西弄妥?”
“早都弄妥了!哎呀!瞧我们真是忙得疏忽了。她们坐车坐了那么久,也该累了,还是让她们早点休息吧!”董李月娥的话提醒了董居常。
而他们的热络,让乔若颖第一回有了回家的感觉。而且她还发现,有家的感觉真好。但只怕好梦易醒,而这如梦般的温暖,她怕梦醒即碎,所以怕得不敢真正去拥有。
×××
南台湾的秋天仍是酷热的,只有在入夜才稍稍凉爽了些。第一次在台北以外的土地上过夜,乔若颖无法像诺诺那般轻易入睡。所以她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侧院乘凉。
本来她以为董家的人都睡了。但她却听到侧房传来些许的嘈杂声。她猜臆着那是何人。在大半夜不入睡,是和她一样失眠了呢?还是半夜饿了想起床找食物?但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脑际——
天哪!会不会是小偷?!乔若颖吓得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叫出声来。但是一想到董家的人对她和诺诺那么好,她也不想让偷儿占这董家的便宜,遂随手找来了根大木棍。她缓步移向发出声响的侧房。
当她走进侧房,就要一棒打下去时,突然灯火通明,乔若颖立即和自己以为的偷儿正面对了面。
初看到眼前的男子。她简直要停止心跳了,这男人高大得可怕,双眼喷出的火光好似要烧了她一般,脸上的轮廓刚毅得找不出一丝温柔,而他侧颊上的那道深深的伤疤,让他看起来像个流氓大亨,喔!他是人还是恶魔?!
看着他,乔若颖知道自己的双唇在打颤,她的心跳快负荷不了这个震撼,就好像虚月兑得随时会昏倒。
而陆奎正定定打量了她一圈,在他眼中,眼前的女人像只吓坏的小白免,可是很奇怪的是,她是董书昀以外他看得顺眼的女人,女人?也许她充其量只能称为女孩。不像董书昀有着标准的模特儿身材,且她看起来也瘦弱了些,可他佩服她的胆识,她是董家的人之外。唯一敢正视他的脸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即使她看起来脸色苍白,但他还是佩服她的勇气。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儿?”
“你又是谁?又为什么在这儿?”乔若颖不得不鼓足勇气反问,她一再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昏倒的时候。不管怎样,她都得弄清楚眼前男子的身份,“这是董家。你三更半夜在这儿出现……”她的话在发现男子白衬衫上的斑驳血迹时,曳然停止。“你在流血……”
陆奎横扫了自己的手臂一眼,很不在意的耸着肩冷哼着:“一点点伤,死不了的。”
“你别开玩笑了!不管是谁,血流过多就会有生命危险,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吗?!”乔若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如果真要她找出个答案来,那也只能说。她讨厌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你最好先止止血。”看他很不在意,她不得不提醒着。
陆奎再度耸着肩说:“我懒得去管它,如果你太闲,我倒是不介意你来帮我的忙。”
“笑话!你的死活干我什么事?”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她突然又想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进董家做什么?”
“该问这话的人是我。该回答的人是你。”
“我是今天住进董家的。”
陆奎了然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冷冰冰的哼着:“我明白了,你是董书昀找来的总经理秘书。”他把自己的身体投进弹簧床里,并且闭上眼睛。对手上的伤真的表现出不在乎的态度。
乔若颖看他就要阖眼呼呼大睡。遂忍不住叫着:“喂!你真的不止血吗?”
“我说过这点伤我懒得管。如果你想帮就帮。不想就滚出这个房间,我要睡觉了!”陆奎没好气的吼着,今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又要处理萤家的事业,又要管道上的事。就因为太忙,所以才会让“新宿帮”的人有机可乘,还让他挂了彩,这可不像他,一点都不像。
“没见过比你更不知死活的人!”乔若颖很生气的瞪着他。就在她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她听到床上的人竟命令着——
“我的柜子里有酒还有一些刀伤药,如果你要帮忙,就自己动手。”
“我有什么义务要管你?”乔若颖好笑的问。
“没人逼着你管,如果你不想管也没人会怪你。”
“你真的要流血到天亮?!”这种人她真的是没见过,死不要命的,和离弃她的人相反,可笑的是那人怕极了死亡。
“你在幸灾乐祸吗?”陆奎回过眼来正好瞧见她的苦笑。以为她是在笑他,于是冷哼着:“坏心肠的女人。”
“我没那么坏心肠。”
“我管你那么多,今天说了太多话了,如果你不打算帮忙,就请你出去,顺便将门带上,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