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混帐……”解英还没骂完,就随着衣箱的盖子盖上而消音。
解英想,他真的不懂爱惜布女圭女圭。
“来、来了。”恩美心虚的打开门,原来是家宰。
“妳一个人在这儿吵什么啊?”家宰困惑的问:“外头都听到声音了。”
“抱歉,家宰,请问有什么事吗?”恩美赶紧道歉。
“什么事?出事了!”家宰焦急的说:“我不是唤人让妳去照顾王爷吗?妳去了吗?”
“呃……”她该怎么回答?
“妳这丫头,知不知道王爷的寝殿被人闯了!”家宰喊道:“王爷不见了!”
“啊……真、真的吗?!这……这该怎么办?”她努力的装着吃惊。
其实,王爷在她的衣箱里啦!
第3章(2)
忽然,衣箱传来了敲打声。
“咦?什么东西?”家宰好奇的往内一窥。
恩美赶紧遮住他的视线。“我一会儿就出去找!”说完,不管家宰打算再说些什么,她便把门关上。
她把衣箱打开,解英已气得牙痒痒。“我终于知道妳的女圭女圭是怎么死的了。”
恩美不管他的挑衅,反正她气也消了许多,就不跟他吵了,只担心的说:“怎么办,王爷,大家都在找您耶!”
“那妳就放我出去!”解英还不是很理性。
“您要顶着这副身体出去?”恩美皱眉。“别开玩笑了!求您了,王爷,不要再意气用事,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您会吓坏所有人的!”
“那又如何?”解英仍是那么强硬。“我还是亲王,所有人都该听我的!”
“哦?是吗?”恩美挑挑眉,说得不以为然。“在我看来,你不过是『解英』罢了。”
解英瞪她。“妳敢直呼我的名字?盲子,胆子不小啊!”
“我胆子是没多大……”恩美扠着腰,脚步往前一站,影子就整个垄罩解英全身。
解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可以像刚刚那样,一下就把你关在衣箱里,永不见天日……”恩美奸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带出王府,丢在荒郊野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解英,你说,谁比较厉害呢?”
解英不亏为见过大世面的肃能亲王,听到这么严厉的威胁,竟没被吓得屁滚尿流,脸色反而更加冷峻。“原来,盲子,这才是妳的真本性。”
解英冷笑。“以大欺小,很不错嘛,嗯?”
“哼,这不是跟你以前做的一样吗?”
解英一愣,他竟然得到这样的评论。
不过,被恩美威胁过后,解英反而冷静了许多,反正有这庞然大物挡在这里,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好好的想想,要如何化解这局面。
他把身上的布重新披好,好好的坐下来,状似沉思。
恩美见他终于平静,也松了口气。
不过想到方才自己竟可以这样和鸭霸的主子说话,心里也着实解了一番气。
哼哼!谁叫这家伙以前那么爱欺负她。
“我得想想,变成这样之前……”
解英闷闷地想。“我碰过什么,吃过什么……”
“咦?”这家伙已经开始动起脑来了。
他想了想,看着恩美,表情若有所思。“我吃过……盲子妳给的林檎。”
恩美的心猛跳了一下。“呃,你、你是说……”
她有些心虚。“是林檎有问题?”她不知道在解英的注视下,自己的脸色有没有苍白得很不对劲,但她逼自己力求镇定。
“可,不对啊……”解英又转了方向。“那是下午的事情了……如果吃下去,应该马上就有变化……”
恩美松了口气。
即使这家伙变小了,但那种质疑人的瞪视,有时候还是会压得人喘不过气。
解英又想了一会儿,不久,便豁然开朗。“我想到了。”
“是什么?是什么?”恩美也急着想知道。
“我在戏院的包厢那儿,喝了一壶温酒。”他说:“喝了那壶酒回府后,身子就不是很舒服,我本以为是酒醉……原来是那酒有问题。”
“是吗?”
解英的表情又苦恼了。“但戏院的出入人口太复杂,要追查起来可不容易。”
“似乎是这样。”恩美想了想,然后面露焦急。“这件事,之后再追查吧,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样应付你失踪的这件事!”
“应付我失踪?”
“刚刚家宰找你找得很急,你没瞧见?”
“妳把我关在衣箱里,我怎么瞧?”他没好气的说。
“好啦!不要扯开话题,快点想想办法。”
两人冷静下情绪,在想办法的过程中,渐渐接受了解英变小的事实。
原因固然很重要,但现下更急切的,是要应付可能会找解英的人。
肃能亲王在自己的房间失踪,房里又出现被人入侵过的迹象,这事在京城里绝对是非同小可!
解英也不愿把事情闹大,他知道这事背地里有人操纵,但他可不想如这些人的愿,他一定要出其不意,抓出这些人、击败这些人──
忽然,他眼睛一亮。“喂,盲子,妳过来。”
解英笑得很得意。“我想到办法了。”
“喔!是吗?”恩美赶紧靠过去,压低身体,听解英将计划说个分明──
家宰里里外外忙了一整夜,怎样都找不到亲王。
问了车夫,车夫说整夜都没有人要他派车,所以亲王并没坐车出去;问大门的门房,更说整夜连小门都没开,一只耗子都不可能跑掉。
那么,亲王到底上哪儿去了?
他的寝殿被破坏成那样,家宰实在无法往好的方向去想。
这事要是传出去,整个京城都会为之沸腾的;毕竟肃能亲王在百姓的眼中,也算是跟坚固的国家栋梁啊!
“不成,得再仔细的找。”家宰唤来全府大大小小的女婢下人,交代他们要把王府掀翻似的找,连一根头发都算线索!而他则决定坐车到外面,亲自去搜寻。
他一下完指令,便披上风衣,准备坐上马车。
一个女婢慌张的奔过来,挥手大叫:“家、家宰!家宰!王、王爷他──”
家宰一惊,赶紧探出头。“王爷?王爷怎么了?找着了吗?”
女婢还喘不过气,只能猛点头,手指着寝殿的方向。
家宰赶忙跳下车,往寝殿的方向奔去。
即使心急如焚,但家宰仍理智的把持自己。他来到寝殿,见门是敞开的,并没有贸然冲进去,而是在门外缓缓气,朝里头战战兢兢的喊了声。“王、王爷?”
他有些忐忑的等待着。
“家宰吗?”里头传来了声音。“进来。”
家宰喜极而泣,这的确是王爷的声音啊!
他快速提着脚步,进去一看──
王爷竟好端端的坐在书案前,就像以前一样,梳着挺正的发髻,穿着洁白亮丽的白色襦衣,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迎接他。
但不知为何,他一直拿着那柄牡丹折扇,遮掩着自己的嘴巴、鼻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王爷没坐正的关系,他总觉得今天的王爷,好像比往常小了一号似的……
“王爷啊,您、您没事吧?”家宰不确定的问。
“我很好啊。”王爷很自然的回答,声音也一如往常的好听。“家宰何故这么问?”
“昨日小人斗胆,来探看王爷是否不适,可、可是……”家宰吞了口唾沫。
“您不但不在房里,房里还被弄得一团乱……就像那个卧榻一样……”他看了看床铺,果然刀痕还在。
“昨晚有耗子,你晓得吗?”王爷说。
“咦?”
“我发现那耗子爬到我床上,你想,家宰,我还会留在这房里吗?”
“这、这……”
“我本想找出那耗子,所以才把床搞成那样;让你受惊了,家宰,这我很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