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说了。”宿子低头,躲避他炽热的眼光。
“我……我去拿药来,血好像止住了……”她想下床去。
可尹势伸手,就像大鸟的羽翅,马上把她包拢住、捞了回来。
“不需要,宿子。”尹势躺下来,将小小的她圈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的小身子。
他低哑的在她耳边低吟:“血止住了,你,就是我的药。”
那轻稳的气息呼在她的耳旁,让她忍不住舒服得颤抖。
“你还可以帮我止痛喔。”尹势说。
“咦?怎么做?“宿子好奇的抬起头看他。
“就是这样……”趁着她抬头的刹那,尹势箍住她的身子,热烫的唇罩住了她可爱的小嘴。
宿子本有些紧张,可随着尹势温柔又霸道的深入、挑逗,她整个人也沉沦了。
不过她烧得昏沉,尹势也有伤在身,最后他们只能压抑情的相拥而眠。
但对宿子来说,有尹势这健壮的怀抱就够了。
而尹势,只要触模得到宿子温暖的肌肤、稳定的呼吸,知道她健康,这样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晚的伤口与血泊,虽然让人怵目惊心,却让两颗若即若离的心打破了隔阂、紧紧靠在了一起。
第6章(1)
“喂!盛爷说那家伙住在这巷里!”
尹势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子。
宿子仍被他圈在怀里,睡得很熟,她的烧才刚退,正是好睡的时候。
他屏息凝听,发现有人的脚步声与谈话声,在街巷里传出。
“马的,昨天他逃得真快,伤得那么重还逃得了,真该给他一掌毙命。”又有人说话了。
“嘿!是这户吧!走!”
接着,隐隐传来了开门声……尹势的眼神变得肃杀冷冽。他想,这些莽夫真成不了大事,潜入对方家中还这么粗枝大叶,难道不知做杀手的听力很敏锐吗?
若昨天只有这些莽夫守在那目标家,他的案子早结了,而他也不会受伤,还可以一大早就上老刘那儿拿钱,然后给宿子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当然这小家伙,也不会为他掉那么多眼泪……都是寒芬他师父那老贼,大概是看他在道上出尽了风头,所以才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使这条道上只有他们杀手门独霸。
尹势抓来棉袄,给宿子紧紧的包上;而宿子被这一弄,竟然醒了。
“阿势……”她柔柔眼。“怎么了?“尹势示意她噤声,自己随意披了单衣,在腰上束了带子,抱着她下床,让她躲到一只放在角落的衣箱后面。
见尹势如此,宿子不敢说话了,但那双担心的眼一直盯着他。
尹势知道刃邸良神很不安。
懊死!今天早上他们本该一起在这里看着白毛雪、用早爷、快乐的聊天的。
今天天气冷,白毛雪不停,他会一直留在她身边陪她,绝不出去,可现在……他怎么会让她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宿子,听我说……”尹势模她的头,安抚她。“待会儿外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出来,知道吗?躲得好好的,要保护自己。”
“阿势……到底怎么了?”宿子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想放开。
她总感觉一放手,尹势就会离开她,去做一些很危险的事。
“不要害怕,我不会有事的。”尹势说得很坚定。
此时,宿子听到了外头有动静。
有几名汉子粗喘的声音,在他们的隔壁房响起,她也听到利物砍东西的悚然声音。
她脑子空白,不知为何这种恐怖的声音,会在这个平静的家中响起;为什么这样的危险,会和平凡的他们有牵扯?
但她看懂了尹势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可以再牵绊他,杏则大家都会有危险。
于是她放开他,蜷曲着身体,一边发抖、一边躲着。
“乖孩子,我会保护你,不要怕。“尹势握了一下她的手,便站了起来,猫步踱到房间的阴暗处中。
宿子看到他从腰上怞出一个发着寒光的东西,直觉那东西应该是……刀。
此时,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好像白毛雪刮得太大,把门给吹开一样。
然后,宿子看到一张狰狞、充满杀意的脸探了进来,像豺狼在寻找猎物的血迹似的,她倒吸一口气。
忽然,房里一阵利风与闪光划过,倏地一声,接着发出像钉木头的声音。
当宿子回神时,发现那张探在门边的脸已经不见了;她的眼睛搜寻着,看到那人的额头竟然中了一刀,已经横死。
她赶紧捂住嘴巴,免得叫出声来。
看见死了人,外头的汉子沉不住气,一脚瑞开了门,让亮光照入全室。
他们赫见要找的目标,正大刺刺的站在房间中央,冷冽的瞪着他们。
“喔,好小子,这么欢迎咱们啊?”带头的汉子揣着亮晃晃的大刀走了进来,与尹势对峙。“这样也好,我们可以把昨天的帐好好算一算。”
“昨天的帐?“尹势笑了。“如果昨天你们没请那老头撑腰,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和你的东家算不算得了帐。”
汉子怒道:“你既然想杀咱们东家,这就是你的下场!”说罢,全部的人都举起了刀,怒吼吼的冲了进来。
只见尹势不退,反而身手矫健的往那带头的汉子冲去。
汉子挥去一刀,他敏捷闪过,并且双手撑在对方肩上,翻了个漂亮的筋斗,来到了敌人身后;这群汉子还来不及回头,尹势已经拔起他方才射出的匕首,封了好几个人的喉。
“王八蛋!“带头汉子火大,一个返身,大刀又挥去。
尹势伸手抓来一个被吓得傻了的家伙,替他挡去了这一刀。
带头汉子更恼了,发现尹势这家伙不但不好对付,更不知道下一个命丧他刀下的会不会是他自己;忽然,他眼睛一亮,发现有一个同伙已俏俏潜到尹势身后,尹势却因为忙于应付他与其它党羽,而忽略了那个空隙。
当那潜在他身后的人挥刀砍来,尹势才因感受到刀风而想退,但退得太勉强,那刀不但划过了他的臂膀,还给了这带头大汉一个缝隙,让他可以挥拳踢腿。
尹势身上有伤,方才的激战已让他疲于应付,现在他只好咬牙,承受这结实的打击,被人硬生生的踹跌在地,“阿势!”一直咬着牙、紧闭着嘴,观看战局的宿子,再也忍不住,不经意的唤了尹势一声。
尹势的心顿时凉了,这傻丫头,这样不是暴露了她的位置吗?
丙然,汉子们一听到这娇柔的声音,个个都咧开贪婪的嘴,往她这里踱来。
“唷,这么标致的丫头,竟然藏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带头汉子示意同伙过去,要把躲在那儿的宿子给抓起来。
尹势咬牙站起,想冲过去阻止,可又有汉子挥刀砍来;尹势将那人的脖子给扭断后已来不及,宿子早被这批人抓在手上。
“正好,我们可以抓回去给东家加菜!”大汉色眯眯的说。
宿子虽然害怕,但仍很不逊的瞪着他。
她这模样,看得汉子很不爽。“马的,婊子,你看谁啊?”大汉说着,很不怜香惜玉的去扭宿子的小脸。
“你给我放开她!”尹势急得大叫:“你敢动她,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哼,好啊,你来啊l“大汉又挥手,叫剩下的十个人上前去把尹势解决掉。
宿子趁他指挥下注意时,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
汉子痛得大叫,宿子趁机挣月兑,可再快仍快不过这汉子;汉子将她抓了回来,重重赏了她好几个巴掌。
尹势看到那人竟然这样打宿子,整个人全僵了。
宿子有多久没被这样打了?他想起那个以前负责托孤院的男人,每次酒醉,他就会拿孩子们出气;宿子体弱,设力气逃,总是被打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