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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王 第14页

作者:唐绢

他瞪裂了眼,很像年画里的年兽。

“你说啊!”

他突然大吼一声,双手扬起——

“耶?”不会吧?兔兔心里暗叫不妙。

丙然,扬满善又用夸张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给月兑了。

“我们来解决问题!兔兔。”他贲起的肌肉迎向她。“过来!”

她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好几步。

“拜、拜托,不过是讨论花嘛!没什么问题要解决的。”

“不,兔兔,妳过来。我们之间有问题要好好解决。”

“我不要!”拜托!还有好多事没做,要是被这强大的家伙攫住,他们这个年就不必过了。

兔兔逃到门边,都把门打开了,脚正要跨出门坎……

但可怜的小兔子,嘴巴可能快得过大熊,可身手怎么能比呢?她被抱了回去,门又被紧紧地关上了。

扬满善扒光了兔兔的衣服,急躁地找着可以躺下的地方。最后,他发现那张大桌正适合,他轻轻地将兔兔给放上去……

“哇──”忽然,兔兔大叫。

他心一紧。“怎么了?兔兔。”他已特意放轻手脚了,可还是太粗鲁了吗?

“桌子好冰!”她抱怨。

“傻孩子。”他温柔地一笑,抱起兔兔,自己坐上椅子,让她骑在他粗健的腰上。“那妳在我上面。”他呼吸浓浊。

“一定要在这里吗?”兔兔脸红。这是吃饭的地方耶。

他火热的唇已逼上了她的颊边。“对,要在这里,以后吃饭,我们都要想到曾在这儿亲热过……”

说完,他箍住她的小腰肾,缓慢却紧紧地往自己的膀下压。他听到她舒服的申吟与喘气声,便放下心来。

这小兔子,终于忘了要逼问他为何讨厌红色的事。

于是,他的健腰扭摇得更是厉害,要给这小兔子更多更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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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正午时官员们就纷纷下朝回家,好赶上晚上的年夜饭与祭祖活动。

扬满善面色阴沉,快步走向马车,双眼就像鹰一样,狠准地盯着一位士侯派的官员上了马车。

“侯爷。”扬满善的副官迎向他,并替他开门。

他撩起袍子,坐上车。“你不必跟来,回去,跟兔兔说我半个时辰后回家。”

“午饭要用吗?”

“不用。”

“好。”副官转身要走。

“等等。”扬满善又赶紧叫住他,但眼睛还是瞥向别处,像在监视着什么。他说:“跟她说我定会回去陪她午睡,叫她不要乱操心。”

“欸,好的。”副官应了声,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扬满善催促着马仗。“跟上前面那辆车,快。”

马伏应声,快速驾车追上。

车上,扬满善阴郁着脸,紧紧盯着前头那辆华丽的马车。那马车一走上街道,百姓皆退避三尺,不敢直视。

扬满善嗤了一声。这些文官,只会用无用的繁文缛节装饰自己的身价,用百姓的畏惧来堆砌自己的成就感,肚子里却没有半点仁心,依然是“出兵出兵”的乱喊一阵,圣贤书都白读了。

这种人,不如全死了好!

他握紧拳头,急躁地想快点找到空隙,把这家伙除掉。想到这家伙今早竟大言不惭地喊说“不出兵,就愧对全禁国百姓”?!哼,他们不过是想要藉这乱事大捞油水罢了。

其实,上头并没有下这道命令,说要除掉这名官员。

是他自己擅作主张。就像上旬月时那几回一样,他杀了那些人,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

自从那一夜,兔兔的人完全属于他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那份恨意,是越来越强烈了。

兔兔总是在夜里抹眼泪,因为想家、想家人。

即使那一夜,他给了她那么多欢愉、那么多爱,她还是趁着半夜,窝在角落抹眼泪。她以为他睡了,不会发现的,可他还是看到了。

他想着那晚他们的对话……

“妳哭什么?!”

“阿善,你、你没睡啊?”

“妳为什么哭?身体痛吗?”

“不是,我知道阿善很小心了,我知道。”

“那妳到底哭什么,嗯?”

“我、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父母亲还活着,知道我也可以过得这么幸福,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他们会不会庆幸,庆幸他们有把我生下来,来感受这一刻的幸福?”

“会的,一定会的,兔兔!”

扬满善看着自己的手,站过许多血腥的手。

他的大手握着、放开、握着、放开……

“会的,一定会的,兔兔。”他自言自语。“妳父母亲若是知道那些引发战争的家伙,一天比一天少了,也一定会高兴地流泪。”

那文官的马车转入了偏僻的巷弄中。正如扬满善近日打听到的状况一样,这色鬼养了个清倌儿,要进妓馆都会从后门的巷弄进去,以兔被人认出,而失了体面。这里人烟稀少,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扬满善要车夫停车,他下了车,寒着脸,徒步跟上去——

我很幸福,阿善。

我父母知道我那么幸福,一定很高兴的。

只要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和和平平的,我喜欢的人不再离开我,我……就不会寂寞了。

兔兔的声音在他的心田里响着。响着、响着,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还没完,还没完,我还要、还要——

杀人。

即使,那红色、那血腥味让他恶心得想吐,他也不会放弃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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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僻陋的小巷里,躺了两个人。车夫模样的人昏死在那儿,另一人则躺在血泊中,趋近一看,他那左胸被挖空的模样会教人大骇。

不远处,传来了阵阵呕吐的声音。

那里有个水缸,只见一个穿着朝服的汉子,一边干呕着,一边往水缸里猛洗着手,那洗手的劲道好像要把自己的手剥去一层皮才罢休。

扬满善有些无措。

他不懂。他以为自己是个惯于见血的人了,可为什么近日见到了红色、闻到了血腥味,竟会起那么大的反应?

又想吐。他气得大吼:“马的!懊死!懊死!”自己这虚弱的模样简直就是娘儿们!

是杀人杀太多了?格老子地,他可是堂堂武侯,武侯不动刀杀人,还当什么武侯?!

他想不通、想不通——该死!他想不通!

“这人,可不是扬横班吗?”忽然,后头来了人,这么说。

扬满善大惊,瞪着眼看。“你是谁?!”

他打量着那人,是个年轻的家伙,穿着中阶军官的官服。他笑得很诚恳,似乎想教人放下戒备,可扬满善的直觉是,他不喜欢这人。

那人微笑回答:“下官怀沙,任职三衙,恰巧经过此地。”

说完,他上前要扶起扬满善,并递上一条巾子,要让他擦擦狼狈的脸。

扬满善甩开他的手,不领情。他强撑着站起,挺直腰杆,不教对方看出他的异样。

“你在这做什么?”扬满善没好气地问。

“我说过了,扬横班。”怀沙好脾气地说:“我恰巧经过此地……”他的笑眼藏着很深的东西。“恰巧,碰见了您方才做的事。”

扬满善不动声色。“你想怎样?”

“横班别误会,咱们是同一派的,我自个儿也看不惯士侯派那些好战份子的作为。”怀沙摆摆手。

扬满善哼了一声,调头要走。

身后的怀沙又说:“请间,之前宫里那些案子,也是横班促成的?”

扬满善怒了,他回头低吼:“别学那些文官,迂迂回回的!你想说都是我干的就直说,老子也不怕你上朝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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