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听了后用枪柄重重敲了她一下,警告她不准再开口,并要求其他人立刻把武器丢掉。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不把枪放下的话,我就开枪了,反正我横竖都是死,死之前拉个人作伴也好!”
“好好好,你不要冲动,我这就把枪放下。”贺时非见嫌犯并不像在开玩笑,连忙举起双手,缓缓蹲下来将枪放到地上,并示意其他人也跟著做。
看到所有人都投降后,嫌犯得意的笑了,然后用枪指著贺时非。“你过来。”要他走到自己面前约五公尺的地方。
“你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保证你一定可以安全离开。”孟语晨还在危险中让他担心不已,他宁愿在嫌犯手中的是自己,也不要她有任何的危险。
“哼,你以为现在你还有什么权力跟我讨价还价,跪下!”嫌犯恨恨的看著贺时非,这个破坏他所有计画的人。
孟语晨听到嫌犯的话,连忙对贺时非摇头。
“不要跪!”
“吵什么,闭嘴!”嫌犯打了孟语晨一下,贺时非见她一再受到伤害,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
“好,我跪!”他双膝一曲,跪倒在嫌犯面前。
孟语晨闭上眼睛,不忍看到贺时非这么卑微的样子,她知道男人膝下有黄金这句话,也知道他虽然平常看起来开朗好相处,但却不是没有脾气、不顾尊严的人,要他在众人之下跪下来,一定比直接杀了他难受。
“不要、不要这样……”她低喃道,眼眶里迅速聚集了水气。
“我已经照著你的话做了,你赶快放了她,我来当你的人质。”
“看来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嘛,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对,你赶快放了她,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好,你爬过来!”
此言一出,贺时非和孟语晨同时愣住,他没有料到嫌犯竟然得寸进尺,利用他担心她的心理,对他提出这么屈辱的要求,而她则是舍不得他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我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讨厌有人不听我的话,或是叫他做件事喜欢拖拖拉拉的,要是让我抓狂,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都无法控制。”
“好、好,我照做就是了。”贺时非咬牙,把心中的愤怒暂且压抑,缓缓趴下去。
孟语晨见到这一幕,再也忍下住了。“时非,我不要你为了我这么做,你不要管我了,你走吧!”她大叫著,眼泪也跟著掉下来。
“哈哈哈,你刚刚不是还挺得意的,说我绝对逃不掉吗?怎么现在可怜兮兮的跪在我的面前,要是你是个男子汉,就拿起枪来杀了我啊!
怎么,不敢啊?你刚刚的气焰到哪里去了?还以为你是个英雄哩,原来只是个狗熊啊,笑掉我的大牙了……”
嫌犯嚣张的笑声回荡著,所有人的怒瞪著他,但害怕伤害到人质,没有人敢先出手。
“好了,我已经爬过来了,你可以放了她了吧!”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贺时非多想一拳打掉嫌犯勒住孟语晨的手,然后再一枪打掉他脸上的笑容,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你乖乖跟我磕三个头,我就考虑考虑放了她。”
“你不要太过分了,时非,不要管我!”贺时非还没有反应,孟语晨就已经先开口了。
习过分?这不叫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嫌犯迅雷不及掩耳的举起枪,就往贺时非的腿上开了一枪,砰一声,贺时非的裤子上迅速蔓延大片血迹,他也痛得皱紧眉头。
“时非,你有没有怎么样?”这一枪像是开在她的心中,她也同时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开始传到全身。“够了,这样就够了,我不要你再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了!”
“不……”贺时非忍住剧痛,咬著牙站起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这是我的承诺。”
“哇,好感人啊,我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伟大的情操!”
嫌犯再朝贺时非开了一枪,只见他步履不稳颠了一下,但并没有倒下去,还是继续往孟语晨的方向前进。
“刚刚是逗你玩的,这下我可要来真的喔!”见到他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嫌犯不禁有些胆寒,没想到竟有人不怕死!
“不……不要……”孟语晨又急又担心,几乎是哭著恳求嫌犯了。
也是到此刻,她才明白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如果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那现在也不会那么难受,那几枪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嫌犯像是开枪开上瘾,打算再替贺时非补上一枪,这一次对准的是他的左胸,孟语晨看见嫌犯缓缓抑下扳机,疯狂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砰——她听到子弹射击出去的声音,也可以感觉得到弹头穿过空气带来的细微变化,她也等著之后嫌犯得意的笑声。
但等了半晌,周围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嫌犯僵直著身体,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竟然是死了。
原来,正当大家眼看著嫌犯挟持人质、开枪伤人却一筹莫展时,处理完病毒赶过来的金迅速了解状况,并找到一个制高点,在仔细瞄准后,深吸一口气,扣下长程狙击枪的扳机,了结掉这个家伙。
“语晨,快走——”见机不可失,贺时非朝她大叫。
接著,在旁待命的警察一拥而上,一时间他们大叫的声音,枪声响起的声音,和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充斥耳边,她和贺时非之间也被来来往往的人阻断,在人群杂沓间,她的声音显得微小不可闻,最后她看见贺时非被抬上救护车……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原本她要跟著贺时非一起上救护车的,但才走没有几步,就被一个警察拦下来做笔录,几分钟的时间,当她好不容易能月兑身时,早就没有救护车的影子了。
她焦急询问其他的警察,但每个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处理现场一团混乱的状况,根本没有人有时间理会她,孟语晨只好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了。
之后她找到一个电话亭,看著里面的电话簿,打电话给底特律所有的医院一家一家询问,在得到十几次失望的答案后,终于有一家医院表示刚刚有受伤的警员送过去,问清楚医院地址后,孟语晨连忙拦了一辆计程车赶过去。
医院是一栋白色的建筑,外墙是白的,里面也是白的,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明亮刺眼,空调也开得极强,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也让孟语晨一进去就觉得递体生寒。
她看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医生和护士步伐急促的穿梭著,外面也不断听到救护车警笛的声音,没有人有时间停下来歇一下,也没有人有时间多看她一眼,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询问柜台。
“请问刚刚送到这里的干员现在在哪里?”
瘪台的护士看了她一眼,查一下纪录,面无表情的说:“在里面急救。”
孟语晨匆匆往护士指的方向跑过去,但还没有找到贺时非的所在位置时,便看到急救室的门打开,一个医生的衣袍上沾满血迹,摇摇头走出来,后面跟著两个护士推著一张床。
孟语晨看著从她面前经过的床,上面露出来的手腕戴了一支军用手表,她曾经看过贺时非戴过一模一样的,穿的是白色的长袖衣服,袖口有两颗金色的扣子,她记得今天他就是穿这样的衣服,还有脚上那双黑色休闲鞋,因为他嫌黑色鞋子配上黑色鞋带太过单调,所以就换了条红色的皮绳代替鞋带,从各个细节看起来,床上的人似乎就是贺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