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芷清正准备放弃,转身离去时,门突然从里面大力打开--
“到底什么事?”严火上半身赤果着,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不住滴着水,脸色铁青着。
“我、我、我……那个、你、你……”眼前的男人胸膛结实,水珠顺着精壮的胸肌往下,消失在毫无赘肉的小肮。
芷清面对这一幅活色生香的猛男图,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脑筋一片空白,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见芷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严火索性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进房内,再“砰”一声把门关上。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芷清吓了一跳,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房内,很容易就会擦枪走火的。
脑海里突然出现他将她扑倒在床上,两人肢体交缠的景象。
“我可没有开着门,让人欣赏我换衣服的习惯。”他边说边往浴室走去。
芷清这才明白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回事,立刻红了双颊,暗骂自己想太多,还思想不纯正,好险严火进浴室了,才没看到她红得像是快烧起来似的脸。
趁严火换衣服的时间,芷清独自整理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下刚刚上下起伏像是坐云霄飞车的心情。
她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赤果的样子,现在风气那么开放,书店里到处都有猛男写真,男星露两点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再加上有时去游泳运动,泳池里的男人也只穿了小小一件三角泳裤。比较起来,方才严火用浴巾遮住的地方,都还比那些男人要多,可为什么她对其他男人都可以无动于衷,在严火面前却有些手足无措?
他那宽厚的胸膛,让她有种想要依靠的冲动,甚至想模模看触感是不是如同自己所相i像的……
她在想什么?
芷清摇摇头,想把刚刚的念头拋开,但方才的画面,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久久不散。
“平叔,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严火和芷清两人一到工地,工地主任平叔就立刻迎上来。
“那些人已经连续来闹好几天了,每天我们只要一开工,他们就会立刻聚集起来,不让我们开工。”
“他们是些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严火问道。
“根据我们的了解,附近有些饭店业者,可能害怕我们度假村盖好后会抢走他们的生意,所以借口我们的度假村会破坏风水,甚更煽动附近的居民来抗议,就是不让我们动工。”
“有报警吗?警方怎么说?”
“原则上警方只能派人来站岗,避免暴力冲突事件发生,但村民始终执意不肯离去,而警方又不想多生事端,所以根本就不愿意用比较强势的方法驱离,他要我们自己想办法。”平叔颇为无奈的说。
“跟村民谈过条件了吗?”
“他们坚持一定要跟负责人谈,其它的人出面,他们根本连理都不理。”
“他们现在人呢?”严火眉心微微皱起,看样子他们根本就是借故闹事,看准度假村不盖不行,所以想要来敲诈。
“我们早上八点开工,那些人现在应该已经聚集在工地外面了。”平叔带着他们过去,果然在工地的围栏外,已经有几十个人等在那里了。
一见到里面有人出来,立刻有人带头高喊道:“破坏风水,祸延子孙,抗议抗议,抵死抗议。”
他们有人头上戴着写上“抗议”两字的白色头巾,有人拉着长长的白布条,嘴里不住喊着口号。
几个警察站在旁边,手放在背后,一副纯粹来应付一下,一点也不打算做些什么的样子。
平叔走过去,对着人群喊话。“我们是经政府核准,合法兴建的,所有的许可执照一张不缺,你们不要在这里闹事了,快走!”
“我管你什么许可不许可,总之要破坏我们村的风水就是不行,滚出去、滚出去……”一个人带头喊,其它人就立刻跟进,霎时间响起一片“滚出去”的声浪。
芷清见状立刻走向前去,朝那个看来应该是带头的男子走过去。
“先生,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
“操,妳算哪根葱,男人办事情,妳们女人还是滚一边去,别来烦。”
“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现在不是分什么男人女人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要看事情怎么解决才行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打断。“别在哪里讲一大堆,你们台北人就只会讲得好听,其实一肚子坏水,妳以为我们乡下人好骗啊,滚一边去。”
群众又立刻鼓噪起来,甚至还有人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就往里面丢,差一点就砸中芷清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严火终于受不了,大喝一声,站到芷清前头。“还有谁敢动手!”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射众人,威肃的气势立刻让群众安静下来,准备再丢出石头的人也悄悄放下手来。
“你们带头的是谁?跟我来。”
来闹事的一群人面面相觑,终于推选出三个人,跟在严火后面走进工地的办公室里。
第五章
拉开椅子坐下,严火便率先开口:“你们想要什么?”
“你是谁?你能做主吗?”为了不被严火的气势压过去,其中一人立刻语气不善的说。
“这是我的名片,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可以了。”
严火掏出名片放到他们面前,上面“阎集团”三个烫金的字,让他们暗暗倒抽一口气。
他们用询问的眼光望向平叔,见平叔点点头后,他们才算认可严火。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立刻停止工程,离开这里就行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开口,他叫王立明,是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在村里开了家小小的杂货店。
“为什么?”
“因为你们继续动工,就会破坏风水,到时候带来灾祸怎么办?”旁边在市场卖猪肉的老吴不耐烦的开口。
“这是谁说的?”
“是……”老吴正准备说出来,立刻被到现在都还没开口的村长制止。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如果你们再一意孤行下去,我们村里的人也只好跟你们拼了。”约莫四十多岁的村长开口。
“这种事情根本没有科学根据,怎么可以当真?而且兴建这个度假村对你们村子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到时候观光客多了,你们也可以有更多的收入啊,何必为了这种迷信的事情,弄得大家过不去。”芷清插话,她实在不能理解那些村民怎么会对这种毫无根据的话深信不疑,宁愿放下所有手边工作也要抗争到底。
“对啦,我们是没有你们台北人那么有学问,但是风水这种事情不是妳说没有就没有的,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妳赔得起吗?赔不起就不要在这里乱吠乱叫。”老吴气冲冲的开口。
“吴先生话不是这么说,我们为了这个度假村,已经投入很多人力物力,不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停工……”
“说到底你们就是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就对了,反正死别人又死不到妳,妳当然可以不在乎,妳这种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吴先生请你先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啦!”老吴手一挥,不让芷清讲下去。“要是你们不停工,咱们就走着瞧。”
芷清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严火示意的眼神,只好先隐忍了来。
“我知道风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吧,停工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点头就算数,我会先弄清楚,再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如大家就先回家,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