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段行嘴里说的是安慰的话,但眼光却没有离开吴大人脸上,像是在说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什么密谋造反,都只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的指控。
大厅里没有人再开口说话,静悄悄的厅堂里弥漫着紧绷的气氛。
突然,一名官兵拿着—卷画轴奔过来。“在书房里找到这幅画。”
吴大人接过那卷画轴打开来,含了一口茶水往上喷,立即出现几行小字,他仔细看了一遍后,抬头看向段行。
“来人啊!把段行给我带走。”
两名官兵听到命令立刻从两侧将段行架起,在旁的张丽锦惊慌的叫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家老爷啊!”她不断拍打着官兵,想要阻止他们。
“放手、快放手啊!”
“吴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行心里也开始发慌,但还是力持沉着。
“这卷画轴便是你通敌卖国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吴大人将画拿到段行面前。
他看了眼画上的字,脸色立刻大变。“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幅画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收藏过这幅画,其中一定有误会,一定有人想要陷害我。”
段行平日就喜欢鉴赏画作,自然也收藏不少画轴,但是他从来没有看过这卷画轴,再说这幅画笔法粗劣,就算他看过,也压根不会想买回家收藏,又怎么会出现在他的书房呢?
这一定是有人存心想陷害他,可那又是谁呢?
他自问平生没有害过人,更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待人处世也是秉持自己的良心,到底会是谁这么卑劣,用这种方法诬陷他。
“老爷,怎么会这样?”张丽锦见官兵就要带走段行,又是气愤又是着急,忍不住哭出声。“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竟然冤枉好人,我们家老爷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她上前拉扯着吴大人,不让他把人带走。
“放开。”对于张丽锦哭哭闹闹又拉又扯的行为,吴大人只觉烦人。“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有话到公堂之上再说吧。”大手一挥,张丽锦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他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便押着段行离去。
骆巧儿听丫环说大厅出了事,急急忙忙跑来一看,便看到这副情景,她连忙扶起跌倒的二干娘。
“二娘,发生什么事了?”
正巧二肚子怨气没有地方发,张丽锦一见到骆巧儿,便忍不住骂起来。“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你娘,克死你养父还不够吗?现在还把厄运带到我们家来,要不是你,老爷怎么会被人诬陷通敌叛国?你没出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咱们家不但家运昌隆,老爷也官运亨通,可没想到你一出现就发生这种事情,你这个扫把星,怎么不离我们远一点……”
诬陷?
通敌叛国?!从张丽锦的咒骂中,骆巧儿总算抓到几个字二娘的意思是说,爹爹被人诬陷通敌叛国吗?
“怎么可能?爹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不是他们弄错了?”骆巧儿也急了,抓着张丽锦的手,满脸惊慌。
“人都已经被带走了,你说可不可能?”张丽锦抽出被骆巧儿握住的手,一脸嫌恶的看着她。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得想想办法。”虽然和爹爹相认没有多久,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自己利益,就罔顾家人死活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怎会为府里带来那么大的灾难,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现在你还问我该怎么办?”
虽然从二娘嘴里说出的话,让骆巧儿觉得很刺耳,但她知道这是二娘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转移自己内心的焦急和愤怒,一想到这里,骆巧儿就没有办法对二娘生气。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争辩谁对谁错,而是该怎么帮爹爹洗刷冤屈才是。
第八章
“启禀大人,段行已经被捕下狱了。”
“很好。多花点银子,我要他死在牢里。”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衣人领命而去。烛光摇曳中,映照出一个又影,脸上有着残佞的冷笑。
那人伸手模模自己的胡子,得意的笑了。
“段行,莫怪我心狠手辣,谁叫你不识好歹,屡次破坏我的好事,上次在树林杀不死你,让你死在牢里也是个好办法。
“哈哈哈。”他拿起笔,沾了沾墨水开始写信,只见墨水渐干了以后,字也随着不见……
“来人……”
“属下在。”一个黑衣人立刻出现。“立刻将这封信带到范阳城给陈永进。”
“是。”
他拿起蜡烛,将腊液滴在信封接口处,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印石,趁腊液还没有干之前印下。在微弱的烛光下,隐约可以看见那个印石刻尚书密令。
“老爷,他们怎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经过几日的奔走,好不容易才能入狱见到段行,但一见到他,张丽锦便被他虚弱憔悴且伤痕累累的模样吓到了。
段行早已被换上囚衣,破烂的囚衣中透出血渍,脸上还有大小不一的瘀青和伤口,就连眼睛也肿得睁不太开。
“爹,他们为什么对你用刑?”虽然相聚的时日不多,但是骆巧儿可以深刻感受到父亲对她的疼爱,见到他这个样子,她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生气。
“你……你们来了……”听到声音,段行勉强打开眼睛,看见眼前两个着急的人儿,他挣扎着起身,却感到力不从心。
“老爷,到底是谁对你用刑,我绝对要他付出代价。”张丽锦将段行扶起,靠坐在墙边。
“爹,那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你洗清冤枉?”
“没有用的,他们从府里搜出那幅画来,证据确凿,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段行幽幽叹了一口气。
辟府办案讲求证据,而那幅通敌卖国的画,的确是由他的书房里找到的,就算他说画不是他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书房,怕也只会被人当做想月兑罪的谎言吧。
可是爹爹明明没有做,为什么还要受这种罪呢?骆巧儿急了,如果再不想想办法,只怕爹爹就快死在牢里了。
“别伤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我段行行得正,坐得端,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总有一天会还我清白的。”
“到底是谁那么没良心,这样中伤爹?”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爹爹在朝为官多年,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
“是啊,老爷,你就好好想想,这样我们也好帮着想办法啊!”否则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家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会不会跟上次那些黑衣人想杀爹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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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段行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
“会不会跟那本奏摺有关?”
“什么奏摺?”事情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最近杜尚书有些奇怪的举动,不但在洛阳建造别业,还大量收购铁器,姑且不论这笔庞大的经费从何而来,收购铁器的行为实在启人疑窦,我便拟了份奏章禀明皇上……”
“爹爹是说,杜尚书想造反?”骆巧儿大惊。
“小声点。”段行连忙阻止她说出这两个字,这件事情还未经证实,贸然说出只会打草惊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骆巧儿压低声音。
“如果可以找到一个人,或许他……”段行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名,许多多年未破的悬案,都是在他手上水落石出的、只可惜这人行踪飘忽不定,而且行事乖异,想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