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开始思考利用她的方式──反正她本来就是在俱乐部卖的妓女,惹了麻烦到他家装傻,两个人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不为过!问他有没有罪恶感?当然没有!事后他会给她一笔钱,就当作是利用她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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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唐司隽吩咐秘书买了两束花,分别送到雷家和家里。给雷凯莉的花束里还有他亲笔写的卡片,上面是请雷凯莉吃饭的邀约。之所以送花给心宓,当然不只是为了好玩,他另有目的。
??下班时间一到,他立刻打了一通电话──“哈啰?”话筒另一头来娇柔慵懒的女声。
??“收到花了?”他打的是雷凯莉的行动电话。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雷凯莉的私人号码?可以说只要他想知道的,在纽约还没有能暪得过他的事。“是你!”一听到是唐司隽打来的,雷凯莉精神一振,不过她没了故作矜持。“谢谢你的花,很漂亮。”“你喜欢就好。周末夜晚能赏光?”唐司隽敛下眼,撇起嘴笑。打这通电话前,他早就料到答案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要和爹地、妈咪到姑妈家聚会。”电凯莉嗲嗲地说。
??果然!这个答案早就在唐司隽的预料中。
??像电凯莉这种富家千金,总以为随随便便答应赴约是丢面子的事,不摆出高势态好像对不起自己。反正他也只不过是问一问,根本就没打算空出周末时陪电凯莉吃饭。
??“那祝你周未夜晚愉快。”他已经准备挂电话。
??“呃……等一下──”想不到他这样就要挂电话,雷凯莉反而舍不得。
??“雷小姐还有事?”
??“我──我周日好像没什么事。”她知道打铁趁热的道理。
??像唐司隽这种钻石单身汉,可不能吊太久的胃口。
??唐司隽挑起眉。他还以为她会矜持得久一点。
??“太好了,我正好也没事,那么我们周日晚上见?”事实上他有一堆会要开。“嗯……好吧!”她故作犹豫了一阵,才好像很勉强地同意。
??挂上电话唐司隽立刻吩咐秘书更改周日的行程表、打电话到餐厅订位,他冷静得就像处理一件公事。这种事情他经验丰富得很,一点也不会为难。
***
将近深夜的时候唐司隽才回到家,没想到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屋子里仍然灯火通明。“你在做什么?”唐司隽皱起眉头。
??半夜十二点看个刁发女人跪在地上爬,实在有点恐怖。
??“你回来了!”心宓地上爬起来,眼中有惊喜、和一点点羞怯的表情。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他疲倦地扯开领带,又问了一次。
??心宓赶紧擦干了双手,替他倒了一杯水。“您送了一束花给我,我把那束花放在桌上后觉得桌子不够干净、衬托不出那束花,所以我就擦了桌子,了桌子后我又觉得这窗子、帘子不够光洁,擦了窗子、拆了帘子之后,我又发现了地皮也不够光亮,所以我──”“所以你才会半夜十二点地板?”唐司隽替她把话说完。
??抬头一看,果然客厅里的厚窗帘全都不知道被拆到哪里去了!“是啊,您怎么会知道的?”心宓惊讶地问。
??唐司隽嗤笑一声。“你可以回去睡觉,我很累了。”
??“不想陪你演戏”这句话,他忍住了没说出口。因为现在她有利用价值,她喜欢演戏对他来说最好。“好……”心宓柔顺地说:“晚餐在桌上我先替您热一会儿。”那一天餐厅回来后,唐司隽已教过她家里所有电器用品的使手方法。“喂,不必了,我现在不饿──”
??“很快就好了!”心宓像一只勤奋的小堡蜂,已经往厨房钻进去。“换洗衣物我给您准备好放在浴间了,趁着我热饭的当儿,您先去冲个澡吧!”唐司隽工作了一整天已经得没力气争辩,既然赶不走她,他索性走进浴室先冲个热水澡。洗完澡一踏出浴室,他就闻到满屋子炖肉香味。
??“老天爷!”他皱起眉头,因为肚子居然饿得咕咕叫。
??“吃饭了!”心宓笑吟吟地厨房里冲出来,乍看到全身上下只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唐司隽,她立刻红透了脸,呆呆地在厨房门口。唐司隽无暇理会她的反,闻到食物香味,他的肚子已经快饿扁了!拿起碗筷,他大口吃起饭菜,记忆中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香的中国菜了!“吃慢些,吃完了我再做,不急的。”一旁心宓柔声劝着。
??瞧他吃得这么香,心宓心底好满足。
??因为从小就离开了亲人心宓下意识里总是期待能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同桌吃饭,而这就是她生平最大的心愿了。这也是为了什么每到逢年过节,她总盼着舅父舅母能接自个儿一过年节的原因。唐司隽一连吃了三大碗饭,没想到她煮的饭菜居然这么好吃,这让他很惊讶,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是,竟然古嫂的手艺都比不上她。“你这么会做菜,干嘛去俱乐部工作?”吃过心宓做的饭菜,他相信她有资格到中国餐厅当主厨了。“您一直说俱乐部……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边收碗筷,心宓好奇地问。“用你的话说──那是一个花钱“买笑”的地方。”他笑得很暧昧。
??““买笑”?”
??“男人只畏花钱就能买到女人的笑。”他模棱两可地解释,反正她不可能不懂。“只要笑一笑就得花钱买?”心宓瞪大了眼,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天底下……有这样好的事儿吗?”他咧开嘴。“古代不是也有叫窑子的地方?意思就差不多是那样!”
??妓院?心宓呆住了。他的意思是──她是窑子里“卖笑”的姑娘?心宓就算再笨、再不懂得世事也明白,身在窑子里的姑娘,“卖笑”的意思就代表“卖身”!“够明白了?终于听懂了?”看她呆滞的表情,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我不是……”她想解释自个儿并不是窑子里的姑娘,可上回她已经同他解释得清楚,如果他愿意相信早就相信了,她不认为现下他会比较相信自己。她沉默地走进厨房洗好碗筷,然后走回客听。“我……我回去睡了。”她柔声说。“刚才我把你比成窑子里的妓女,你不高兴?”他盯着她问。
??天底下恐怕没有一个正经女子,被比做窑里的姑娘还能高兴得起来!可心宓仍然温顺地摇了摇头,表示自个儿并没有把他的说法放在心上,因为她始终不认为收留自己的唐司隽会是个坏人。“你真的很奇怪,好像一点脾气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女孩子,如果听到这种话应该会生气吧?”言下之意,他仍然在讽刺她不是正经女子。“我……我知道您不是有意那么说的……”
??“不对,事实上我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撕破她的息事宁人的言词。
??心宓抬起头,睁圆了大眼,心头有一些些她不明白的难过……
??唐司隽一步步走向前,直到伸手能碰到她的距离,突然他在她眼底捕捉到一丝淡淡的水光。皱起眉头,他索性伸出手把她拉到面前看个仔细──还真的是泪水不是?“你哭什么?”他反射性地问,那一刻他竟然忘了怀疑她的泪水是伪装的。“没有……”心宓拼命摇头,试着擦干眼泪。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突然咧开嘴笑起来。“你哭起来的模样倒是很动人!”说着这种话时候,他不客气地伸出手抚模白皙的肌肤。这的爱哭模样儿,想必已经让不少男人心甘情愿从西装口袋里掏钱付费吧?“喂,别哭了,我不喜欢爱哭的女人!”他开玩笑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