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能说出这种没有良心的话?我的好心全成了驴肝肺,你说我跟凤蝶在说话,人证何在?她现在人呢?我堂堂杭州府尹,名声岂容你来诬蔑。”赵驹当然是挺身为自己辩解,两眼瞪得吓人。
“我管你什么肝呀肺的,你这不知羞耻的家伙,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我去你的。”他一脚踢向他,要不是魏芝渊阻止,恐怕这赵驹将被打成猪头。
方紫纱看此情况,冷静地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人,真是那个叫凤蝶的女人?”
“那女人烧成灰我也认得,那副骚狐狸样,光用闻的我就能断定是她。”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人呢?”
“人?当然是跑了,要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我一定能抓到她!”张百浪气呼呼地说。
“方姑娘,我晓得张兄对我有着深深的歧见,但你仔细想想,我们两家同为世交,而我又愿意提供府衙的厢房,让你们有着栖身之所,我怎可能还会窝里反,来害你们呢?就因为我也对方姑娘有着爱慕之意,所以他就罗织我这罪名吗?这……这实在是太阴险狠毒了吧?”赵驹声泪俱下,控诉自己遭受不白之冤。
“哇,你这超级不要脸的家伙,你的演技可比梨园子弟还要精湛啊,你这张嘴,死人恐怕也会被你给说活了。”
见到两人各执己见,方紫纱只好叫张百浪暂时先将剑给收起来,让她好好想想,以便做出精确判断。
“多谢方姑娘,我就知道你是最明理的。”
“先别谢我,能否问一下赵府尹,在这黄昏时刻,你到这林子来所为何事?”
“我……我当然是来练功的。”赵驹支吾其词,眼神开始闪烁飘忽。
“这些日子以来,以我所见,你通常都是在清晨练功,怎会选在这日夜交替时分呢?”方紫纱开始抽丝剥茧。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这霞光刀法,有分日出刀法与日落刀法,先前练的部是日出刀法,现在练的是日落刀法,当然要选在这黄昏时分了。”他急中生智,硬是逼出一套说词。
“喔,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听说这霞光刀法,气势磅礴,刀法凌厉,所到之处,无不落叶纷飞、枝落花谢,但……请各位抬头瞧瞧,此地的枫叶仅有少数因枯黄而落地,绝大多数都完好如初地长在树上,我就不知道,是你的刀法太烂,还是这些叶子太坚固了,才会让你的刀气扫不下来?”张百浪仔细推敲说道。
“真的耶,树叶都好好的,哈哈,这套刀法好烂喔,我看这把刀只能拿来剁鸡斩鸭。”巧巧带着嘲弄的语气,把赵驹手上的宝刀批评得一无是处。
“赵府尹,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魏芝渊口气一重,冷冷说道:“这事若要传到皇上那去,我看你不但要丢了乌纱帽,恐怕连你这大好的前途也将毁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魏芝渊,在朝廷说话可是有着一定的分量,只怕他这话一传进皇上耳里,他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将在牢狱中度过了。
“方姑娘,请你原谅我吧,我不是有意要挑拨你和探花郎之间的感情,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就饶了我吧!”他当场彬在方紫纱面前,乞求她的谅解。
“梦中人,你可千万别心软,他离间咱们两人,就是看不得我们恩爱,像这种奸佞小人,你一定要严惩他,不能轻易就放过他,明白吗?”张百浪就怕紫纱一时的妇人之仁,造成纵虎归山的下场。
“这件事你打算由我来全权处理吗?”她问道。
“这是当然的,一切都交由梦中人处理。”张百浪恭敬地让她作主。
“既然要交给我,那你就别那么多话,要是不放心,你现在一刀杀了他,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好,我不多嘴,这总行了吧!”张百浪不敢再多出声,免得把刚建立好的关系,又一下子搞砸。
她从怀中掏出一颗黑黑的丹药,带着亲切的笑容说道:“这是我们方家独门的‘七里沉香丸’能够治内伤,你先服了它吧!”
“喂,梦中人,你疯了不成,这家伙恶贯满盈,你还把这么珍贵的药丸给他吃?”张百浪哪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是要我全权处理吗?怎么现在又意见那么多?”
张百浪顿时如哑巴吃黄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好气急败坏地将头一撇,好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张百浪气得吹胡子瞪眼,赵驹心里头可乐得很。这女人嘛,总是刀子嘴豆腐心,装装可怜相很快就能取得同情的。
“谢谢方姑娘,你做人实在好。”他几乎是用抢的速度,将方紫纱手中的药丸给放进自己的嘴里。
“天啊,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张百浪一脸沮丧,气得直捶树干泄愤。
“方姑娘通情达理,哪像你这样不辨事理。”赵驹嘿嘿地笑着。
“谁说我通情达理了?”方紫纱突然脸色一变,那慈眉善目的样子转眼间变得阴狠。
“紫……紫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当真以为我给你的是七里沉香丸?”
赵驹一听脸色大变。“你是说……这并不是七……”
“这是七日断肠丸,也是有个七字,但意义可差得很远。”方紫纱面无表情说道。
七……七日断肠丸?
一阵冷汗硬是从赵驹的头皮逼散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怎么可以……”
“要是不用这个方法,你不晓得还要搞出多少花样。听好,从今天起的七天内,你必须要听命于我,首先,你先去找两套士兵的衣服,然后带着我和探花郎,一同混进叛军的营地内,听见了没?”她口气急转直下地说道:“如果你不乖乖听话的话,七天后你将会肠断,肚破而死,过程是你意想不到的痛苦。”
“我就说嘛,我家梦中人冰雪聪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张百浪马上又转怒为喜,还喜孜孜地环抱起紫纱的腰,骄傲地向大家炫耀,他选的伴侣果真是与众不同。
“你想要我把你的手砍掉吗?”紫纱怒瞪着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知害躁。
“就……太高兴,不知不觉把手给搭了上来,真是对不起啊!”梦中人的脾气,他还是顺着点好。
“每隔三天,你就得找我拿一次解药,要是你敢有一些使坏的念头,你就准备等着穿肠而死吧!”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去,独留赵驹一人跪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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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逮到赵驹这大内奸,并且能够顺利潜入血麒麟的大本营,四人围桌吃吃喝喝,直到酒过三巡,魏芝渊才带着巧巧先行离去。
少了巧巧这鬼灵精,张百浪建议方紫纱不妨到园内走走,在这恬淡幽雅的秋夜时分,最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梦中人,今晚的月色可真是美呀!”在微醺的醉意下,张百浪牵着方紫纱的手,心里头是无限的甜蜜。
“月儿都躲到云后去了,哪里还美呀?”她仰望着天,皎月己被乌云遮蔽,何来之美?
张百浪专注一看,这才知道天上的月早隐没在云层后头。
“是啊,是有些遗憾,不过……这院子里的花开得可真盛,不是吗?”他很快地又换了个目标。
“秋末冬初,花儿都凋零了大半,何来之盛?”
“都……都凋零了啊?”他又再仔细一看,枝桠上果然全都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