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把武士刀,直接从他月复间切过去,让他半点喘息的机会也没。
被她这么一说,眼角不知不觉溢出清泪,在还没被人发觉之前,他迅速用手抹了去,但还是被若美给不小心看到。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看他心碎肠断的模样,想必这回是认真的了。再怎么说他也是老姐那边的好伙伴,不帮帮他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而美,我想这件事……”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再谈感情。”当着大家的面,她拒绝若美的好意。
柴若湿了,怎么也烧不起来;心若死了,怎么也跳不起来。
而美擦了擦泪,深吸一口气,在经过子骞的面前时,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她更加难过,濡湿的眼眶又蓄满泪水。
她明白自己也舍不得他。
但就是接受不了啊!
明明爱一个男人,却不能接纳他,爱情为何这么矛盾呢?
“我送她出去,你在这先坐会。”纵使他曾风光过,如今也成了灰头土脸的失落客,若美自当不再苛责。
他没回应,没有灵魂的躯体,犹如行尸走肉。
而美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她的短跟鞋常常拖着地,下回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再听到她短跟鞋拖地的声音了!
她还想吃宜兰的小吃吗?
他愿意再跑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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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光束射进幽蓝的瞳眸内,再慢慢远离。
“汤医生,子骞他没事吧!”杜可黛忧心问道。
汤医生收起小手电筒,面色凝重说道:“可大可小,可严重可轻微。”
“别打哑谜,请汤医生明说吧!”身为哥哥的之骞,自有照顾弟弟的义务。
“还不了解吗?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经典名言,相信一这对博士夫妇听得懂才是。
“该不会还在想着女人吧?”迟钝的之骞,当然想不到事情的精要。
“一半一半。”女人的心思镇密,比男人想得透彻。“是梅而美。”
“那天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之骞有点震惊,为女人痴迷向来不是子骞的本性。
杜可黛点了点头。
“像你当初追我一样,失魂落魄的表情也雷同。”同是双胞胎,她很容易从子骞脸上看到当年的之骞。
“你是说他……懂得爱了?”如果是的话,可能是基因突变。
“你早开窍,他晚开窍,你们兄弟俩真不像双胞胎!”天底下总算有女人能让子骞如痴如醉,想驶进港口休息了。
“但一旦开了窍,就会死守着伴侣,永生永世永不离。”双胞胎都是一样的,他以身作则。
这话听在杜可黛耳里,暖暖的洋流流过心窝,她眼光好,选了哥哥。
不过现在弟弟已收心,只是他的佳人不在身旁,要医好他……
很难。
“这样吧,你们先到外头去拿药,我去看一下隔壁的病人,等会再进来与他做个谘商,试着与他聊聊看。”心理医生是病人的避风港,他得在码弄个温馨的酒馆,与对方促膝长谈。
夫妻俩像慈母般亲吻子骞的额际,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汤医生在两人前脚踏出去后,后脚也跟着去处理预约的病人。
此时,独坐在幽室的子骞,眼珠子突然一转,焦点凝聚在汤医生办公上的一份报纸。
他拿起报纸,眼珠子逐渐呈倍数放大,一个个铅版字印入他的眼帘,字串连成一件事实——江美音和而美,一起被人给绑架掳走。
绑架?掳走?
强烈的字汇撞进他的脑波,在在提醒着他——
他不该再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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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后的子骞,第一时间直奔甜蜜蜜宾馆。
六神无主的李树根见子骞前来,活似见到正义的关老爷,忙上前去喊冤哭诉。
“夏先生,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而美和我老婆都被绑走一天,现在音讯全无,我都快不想活了!”李树根哭得像是死了亲爹,凄惨程度犹胜英台哭坟。
已经过了一天,该死,若非看了汤医生桌上的报纸,现在他大概还在自怨自艾当中。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若被他知道,他会将对方五马分尸。
李树根长声一叹,要这么快就有线索,他还需愁眉苦脸吗?
“警方也没任何斩获,至今仍未接到歹徒的电话,真不知道那些歹徒为啥会挑中我这家穷旅社!”从外观看,也不过是间普通的旅馆,比他有钱的比比皆是,实在是搞不懂那班人图的是什么。夏子骞沉静半晌,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紧接一问:“你们最近有没有跟谁结怨,像是!被恐吓勒索之类的。”
李树根搔搔后脑,努力回想这一阵子……
“有了,是阿昆仔!”他是这地方的管区,不过却是白道中的黑道,会不定时跟他们要保护费。
“这个人跟你们有什么过节?”他仔细聆听每个可能的线索。
李树根一五一十将他们没按时交保护费的事,说给子骞听。
尤其是有回当他来收时,碰巧遇见而美,正义感十足的而美,当然不肯就范,还当场教训这吃人不吐骨的警界败类,扬言要是他敢再这样胆大妄为,一定会去向市议员告他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当然引起阿昆仔不悦,有鬼见愁外号的他,怀恨在心是必然的,不过会不会是他心有不甘,将而美及她阿姨一起掳走,这还有待商榷。
“阿昆仔?”这个外号好像有点熟悉。“你知道他的全名吗?”
“他叫赵子昆,有个恐怖的外号叫鬼见愁,听说他父亲是亲义盟的明血主,连局长都要让他三分。”说起这号人物,李树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赵子昆……赵子昆……”一个模糊的印象慢慢由远而近,子骞专注地将这名字反复念着,最后他眼神一亮,大声喊道:“王八蛋,原来就是你!”
李树根魂魄一跳,颤巍巍问道:“你……认识他?”
夏子骞朝桌面一拍,沿路不停骂着混蛋混蛋走了出去,李树根越看越迷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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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县乌来的偏远山区,雨如牛毛般下得诡异。
一栋废弃的旧四合院内,两名女子背贴背相依,四周环绕着七八个大汉。
“我……我警告你们,我……我可是很保守的,你们要……要是敢碰我,我……我就咬舌头给你们看!”江美音一双眼在七八个大汉脸上来回,这几个家伙看来孔武有力,身强体壮,比起她那瘦排骨老公可是强上许多了。
“那我就碰你一下,你要能咬舌头死,也省得我们花力气拿刀杀你。”满脸横肉的赵子昆,轻轻用脚拨了江美音,还戏谑地贼笑两声。
“你……你这哪是碰我,我的意思是说……你有种就把我的衣服撕开,然后狠狠羞辱我,还有……如果你们敢动我外甥女的念头,就……就先过我这关,我绝不会让你们这班恶贼欺负她的。”说得多义正辞言,一名伟大的阿姨要为外甥女捐出节操,此情日月可鉴,山河同悲。
数名大汉听了江美音的慷慨之词,只是懒懒地打了几个呵欠,打牌的打牌,抽烟的抽烟,没人理她。
看到此一情景,更让江美音有种下不了台阶的羞愤。
她气得咆哮大喊:“有种就一起上啊,老娘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凭你们这几个小表头,还不够老娘塞牙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