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谁?”她已经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发作。
她就在他的面前呀!
而他竟然……她一站起身,又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啊,纪大夫!”翔一赶紧扶她坐下。“别硬撑,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不,她是想要开门教他滚,她受不了了,她气得都快晕了。
“你根本就……”算了,她不想说了。
“我没骗你呀,就算我跟她有什么,也已经过去了,干嘛老要念念不忘?”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
就算他跟那个小柔真的订过婚,那又怎样?又不是结婚,结了婚都可以离婚了,何必介意这等小事?
“你……”薇柔悲哀的摇摇头,突然好想哭。“你……”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赶紧哄她,把她按在胸口上。“我真的把那个叫小柔的忘了,不信?我对天发誓!”他举起手。
她呜咽着摇头。他真的忘了,他真的什么都忘了,还用得着发誓?
“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她呢?”他忍不住问。
“你知道你在说谁吗?”
“知道,当然知道。”不知道也瞎掰得出来。
她生气的推开他。
“那你说说她长得什么模样?”
“好!”这有什么难的?“她没你漂亮。”
她瞪直了眼。
他笑着的点了下她的鼻尖。为了讨她欢心,他努力地诋毁那个叫小柔的女人。
她眼睛愈瞪愈大。
“印象中好像曾有个老是流鼻涕的小女孩,一直缠着我。”
流鼻涕?
“还经常绑着两根辫子。”
那是小芬!她咬牙。
“鼻孔大大的。”
那是小娟!她怒瞪着他。
“还有点胖。”
那是小圆!这个混蛋。
“而且很爱哭……”他皱了皱鼻子。
薇柔气呼呼的扠腰站起来。
“咦?还是你见过?”他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出去!”她指着门。
“要不然你干嘛生气?”可是他跟她完全不认识,她怎么可能见过小柔呢?
“出去!”
“为什么又要赶我出去?”小柔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人物,跟他没有关系啊。
“出去!”她仍大吼。
“好好好。”真搞不懂纪大夫是怎么了。
这一回,他不让门板有机会贴上他的鼻梁,自动自发的走了出去,可是才走出去,他又把头探进来。
“就算我跟那个小柔真的有什么,那已经过去的事了,”他不放心地再次强调。“她就跟我以前所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样,全都被我踢掉了。”
薇柔不敢相信地转身看向他。
“嘻嘻嘻……”他歉疚的对她一笑。“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说完,他飞快地关上门。
他是真心的,真的很想跟她共度余生,这一点他十分肯定。
他在外头徘徊了会儿,很想再看看她,可是又怕她生气,最后只好作罢,打算改天再来。
薇柔气闷的一直瞪着门,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她仰首望着天花板,努力的不让眼里的泪水滑下。
◆◆◆
“你说他向你求婚了?哟呵!”宫仁贵高兴的一拳挥向天空。
“我没有答应。”
“啊?”他的笑容很快的垮下,赶紧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为什么?”
薇柔抬起脸,让他看见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宛如小白兔般的无辜眼眸正默默地对他的孙儿进行控诉。
爆仁贵马上抱住她,心疼的说:“宫爷爷知道你的委屈,可是他忘了就是忘了,就算你把他的脑袋剖开来,他还是忘了,是不是?”
薇柔哽咽了声,没答腔。
“更何况他重新爱上了你,这不是很好吗?”
“他才不是重新追求我呢。”她别扭的推开他。“他是……他是……”她委屈的抿紧了嘴,眼泪又开始泛滥。
“那他是什么?”为什么又惹她生那么大的气?
“他是想借我的肚子怀三胞胎,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啊?哈哈哈哈哈……”宫仁贵听了大笑。
说得好,说得好,想不到翔一一下子那么长进,急着要给他抱曾孙,好、好!
“他还说毕竟他是为了小孩子的事才跟我结婚的,要我别忘了。”
“哎呀!这个兔崽子!”真不会说话。
薇柔心酸的缩紧了肩头,委屈和泪水一直涌上。
“宫爷爷,我想……这项计画是不是该停止了?”
“怎么可以呢?”宫仁贵叫了起来。
好不容易翔一才想要结婚生子,怎么可以马上断了他的念头,不行。
“可是他早晚会知道的。”
“那也要一段时间。”
“我演不下去了。”她一脸苦恼。
“哎呀,我的心肝小宝贝!”宫仁贵一脸惊吓的马上捧起她的俏脸求她。“这最后关头你可千万别放弃呀!”拜托,拜托!
“可是他现在求我嫁给他。”
“那妳就嫁啊。”
“可是他结了婚以后还是一样会花心呀!”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不会、不会。”宫仁贵马上说。
“你当然说不会啰。”每个做爷爷的都是疼自己的孙儿。
薇柔不高兴的站起来走向窗边。事情如何收尾,到时候干脆丢给宫爷爷好了,反正他说一切他负责。
“我说不会就不会。”
“是吗?”薇柔仰首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们宫家的男人一结了婚,马上就变乖了。”
正一脸气闷的薇柔惊愕的转过身。
“你是说……”
“嘻嘻!”宫仁贵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模模后脑勺,那模样跟翔一有八分神似。
“宫爷爷你……”她轻叫道。他的意思是说……
“翔一的是遗传的啦,别太怪他。”男人嘛!哪个不是这样?
薇柔倒抽了口气,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不知该说什么。
◆◆◆
他老是这儿痛、那儿痛,胸口还会发闷,这是不是快死的征兆?
他担忧、恐惧,总觉得浑身的气力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滴的被抽光。
才四天而已,他却觉得已经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他该怎么办?去见她就会惹她生气,不见她却又很想她……咦?
翔一愣住。这句话有点怪。
去见她就会惹她生气,不见她,却又……却又……
很想她。
他捂着心脏,一脸惊异。
这代表什么意思?
代表……代表……他脸色发青的坐了下来。
代表他爱上她了?
“不会吧!”他惊讶的跳了起来。
他想起只要陈裕华那个煞星一出现,他的胸口就会隐隐作痛,当陈裕华的手环住她的肩时,他只想要一拳把他揍倒。
这……这是因为爱吗?
“不会吧!”他怀疑。
他对纪大夫只是喜欢而已,不是爱啊。
可是那些让他难受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好想她,这又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
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这些就是爱的表现。
“对,我要去见她。”他不打算再犹豫。
他要问她,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快到了,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如果能,那他可不可以再撑三个月?
如果他还有好几个三个月能跟她在一起,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他的心鼓胀了起来,恢复了动力,此时此刻,他觉得他能再活个三年都没问题,只因为一切有她。
翔一很快的来到医院。
可是纪大夫今天休假。
“啊?”他怎么会这样多灾多难?
他只好离开医院,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表情满是失落。
仔细想想,他还没有约纪大夫出来看过电影,请她吃顿饭,难怪人家不肯嫁给他。
他懊恼的转身往回走,发誓非得要逼那些护士说出她的地址不可。
在转身的剎那,他不小心和人擦撞了下。
“对不起!”他急着赶路,因此头也没回,直直的往前走。
那中年人疑惑的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瞧,忍不住的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