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尧,你?!”他吓了一跳。
此刻愤怒着一张脸的拎着他的衣领的,真的是那个脾气好又合群的唐继尧。
“为什么欺负白薇薇?”
“我?”杨哲勋骇叫了起来。“我没有……”
“你没有?”他一拳揍向杨哲勋的肚子,一脸愤怒。
杨哲勋申吟的抱着肚子,突然作呕的吐出了一大堆秽物,吃痛的弯下了腰,痛叫了起来。
“我没有……”
“你没有?”唐继尧咬牙地又将他提起来。“你明明知道她很单纯,说什么都信,却偏偏故意让她出糗。”
杨哲勋惊愕地瞠大眼眸,没想到他的诡计会被人看穿!
“你明明知道她是老大,挨打了也不敢叫,却偏偏联手找人欺负她。”
“我……”杨哲勋想辩驳,可是看到唐继尧那张铁青的脸时,他马上就知道他踢到铁板了,多说多错,只会挨更多拳头。
突然,唐继尧一拳狠狠地往他的脸揍过去。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
“你凭什么打我?”杨哲勋动了气,愤怒地叫了起来。“我可是你的上司耶!”看他怎么修理他?
“在公司是,可是一出了公司的大门你就什么都不是,告诉你。”唐继尧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不知你是怎么当上课长的吗?”
杨哲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的,这个新来的家伙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知道他是怎么使计逼走白薇薇的。
“好歹她跟你一起工作了快五年,你们一起激荡出来的作品——你深受肯定的作品,有多少是她的结晶?”
杨哲勋惊骇地瞠目结舌。
“我一看就知道。”他吼。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风格。
“你暗中利用她,却又努力地想把她踹开,你利用男人怕丢脸的心理,只要看哪个男同事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你马上就伙同其它人讥讽对方,把对方孤立起来,你这算什么东西?”
然后让那个被孤立的男同事,很丢脸地以为他被女人牵着鼻子走,所以大家才这么瞧不起他,只好很聪明地选择靠边站。
“说,她对你不好吗?”他愤怒的揪着杨哲勋猛地往墙撞。“你明明知道女同事想讨好男性的心理,当其它的男职员很明显地和白薇薇划清界线时,其它的女职员也会跟进,你就这么孤立她?啊?”他喷火的吼。
杨哲勋骇得面无血色,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我一看就知道。”他一眼就看出问题的所在。
“这关我什么事?”杨哲勋怎么可能会承认。“她的确很凶……”
“那为什么没有一个男同事敢吼她?你以为男人都这么孬,可以任由女人踩在头顶上?像你这样?”
杨哲勋不敢说话。
唐继尧的每一句话,好象都把他的心翻过来一样,完全看出他心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让他无法辩驳。
“你以为男人真的能够忍受女人的无理取闹?他们心知肚明!”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斤两,否则怎么肯这么乖乖地被削?
反正她除了吼之外,还不是咬牙切齿地乖乖帮大家收拾烂摊子,他们有什么好损失的?
“唐继尧……”老油条的杨哲勋突然圆滑的笑了起来。“你何必……何必为了一个大你三岁的女人……”他一副好笑的表情。
唐继尧狠狠地一拳就将他揍倒在地。
随即又蹲下来揪着杨哲勋的衣领,让他被迫的努力想直起脑袋。
“你欺负的是我爱的女人,”唐继尧提醒他。“而一个男人会为他所爱的人拚命,尽避是个大他三岁的女人。”他一脸脑火地站起来,瞅着他,“你要是敢再招惹她,试试看。”
杨哲勋撑起了身躯,一脸惊骇地看着他离去,频频吞着口水。
这家伙招惹不得,他心知肚明。他敢这么揍他,一定早就找好了靠山。
杨哲勋赶紧从地上爬起,拖着一身的伤钻进车子里,怕被熟人瞧见,接连请了好几天假。
不知道被暗中帮了大忙的白薇薇,只觉得大家都变了,连她也变了。她是变得逐渐愉快开朗,心底的喜悦经常飞得像云一般高。可是大家一见到她,却像见到老虎来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一见到她就会惊慌的立刻散开,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的赶紧埋首工作?
奇怪了,她搞不懂。
“妳是不是又挨削了?”怎么皱着眉回来?
她的嘴不满地嘟了起来。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好运,有这么好的上司从不骂你?”“上司”指的当然就是她。
“哈!”他觉得好笑,“是妳有把柄在我手上,所以不敢开骂吧?”
她气嘟了脸。
“错!你做不好我照样骂。”老爱提这个!
“那意思是我做得很好啰?”他一笑。
“你……”她咬牙切齿。
这个可恶的家伙……每次都要私底下占尽她的便宜。
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
是杨哲勋。
他带伤的脸还淤青了一大块,眉角贴着一块OK绷,唇边也一块,一开门进来见到她——实际上是见到迎面而坐的唐继尧,立刻一脸惊骇地把卷宗丢在她桌上就走,连头也不敢回。
“咦?”她大叫,气得站了起来,双手环胸,愈想愈觉得奇怪。
“怎么了?”唐继尧好笑地问。
杨哲勋的反应教他忍俊不住。
“奇怪了,”她忍不住走到镜子前,扠腰看着自己。“我怎么……”
“妳怎么了?”
“我怎么……”她疑惑地转头看向唐继尧,再转回来,皱着眉看自己。“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啦?”怎么大家一见到她就骇得面无血色?
唐继尧大笑。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啦?”她实在想不透。
镜中的人俏脸粉女敕粉女敕,漂亮的大眼写满了疑惑,她看起气色很好啊,而且最近也很少吼了,可是为什么……大家却反而变得这么奇怪?
唐继尧又大笑。
“妳是变得很可怕没错。”他讽侃道,真不知道是谁在当家?
她马上皱眉,生气的转过脸来。
“唯一不变的就是你,还是一样可恶。”
“谢谢。”他扬起笑容。
她立刻不解的又深思了起来。
“为什么大家会……”
“妳没问他们吗?”唐继尧无辜地问。“没问他们妳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他噗哧一声又笑出来。
她气绿了脸。
“我是跟你说真的。”
“哦?什么真的?”
“这不是好现象,大家都怕我,连女职员也一样。”这才奇怪。
扩音器里的“窃窃私语”不再有了,甚至连男同事都会抱着设计稿,来到她面前客气的请她指正,令她烦心的事是愈来愈少,照理说她应该愈来愈柔和、愈来愈妩媚才对——她看向镜中的自己。
的确是这样没错。
“怎么会这样呢?”她低语。
她曾经问过大家,可是没人肯说。至于杨哲勋她是懒得理。好几次他迎面走来,一见她——其实是她身旁的唐继尧,便立刻往另一边闪。
“真是怪了。”她爬梳了下头发,漂亮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又滑了下来,有说不出的好看。
“妳该反省妳自己啦。”唐继尧忍不住地又多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顽皮的笑意。
“说到反省……”她马上没好气地转过身来,一脸歹毒的笑了起来。“在我的面前你的确需要好好反省反省。”
“哦?怎么说呢?”
“这一回我又拿了第一名了。”她骄傲的说。
鲍司经常会举办内部广告评比,将每一个月即将交付杂志印行的平面广告,做一个私底下的评估,经由大家评比,她再度拿得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