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高中生不对,竟然对一只对他摇尾乞怜的大黑狗做那么残酷的事。"
"多残酷?"
"他将鞭炮缠绕在那只黑狗身上,由尾巴处开始点燃引信,那鞭炮有二十尺长,他和同学在一旁看著黑狗捧月复大笑,连连拍手叫好……"他说得痛心疾首。
王采玲愣住,饼干由她手里滑落到地上。
"然后呢?"她的眼睛瞪得好大,眸中盈满广悲伤。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像压著一块大石,觉得有点呼吸困难,鼻尖也酸痛了起来,忍不住热泪盈眶。
"然后呢?"她再次催促。
"刚好我和……"啊,差点又说溜嘴了。王家和赶紧改口,"我和'管家'经过,见到漫天浓烟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看简直气晕了,当场我就下车,也要'管家'……"其实应该颠倒才对。"立刻去买串鞭炮过来。"
当时少爷脸色铁青,狼狈地一把揪起那个高中生,一问理由当场气爆了,一切只因为那个高中生"他今天很不爽"。
"很好!少爷我今天也很不爽,"那时哲理少爷咬牙狰狞地说。"我也很想让人尝尝这滋味,否则我的气不会消。"于是他命令他立刻买来了鞭炮。
那个高中生脸上的表情活像随时会被捏死一般,刚才那群哈哈大笑的同学,在哲理少爷的斥喝之下,没有一个敢动,否则下场就会跟那只黑狗一样,他们乖乖地站在一旁看,每个人脸上都没有血色。
"就甭提他们的表情了。"王家和轻蔑地说。
"然后呢?"
"然后……"他有点难以启齿。
本来少爷也要效法对方对待黑狗的方武,从那高中生的命根子点燃引信的,幸好他阻止了他——光天化日之下怎好教人家月兑裤子?如果是大半夜他一定赞成。
"然后就从脖子上点燃引信。"
"哇——"她可以想像那个惨况,难怪会晕厥过去,差点救不醒。"你好棒!"她眼睛好亮的说。
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
"嘿嘿嘿……"他笑得好见腆,有点心虚。少爷,对不起啦,人家给你的赞美我就收下啦。
"那只狗呢?"王采玲跟著紧张地问。
"嗯——"他颔了下首,比了下她的脚边。
她感觉到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轻触她的脚,可是她还没意会过来。
"那只狗呢?"她一脸关心。
"就在那儿不是吗?"王家和又颔了下首。
她惊愕地顺著那触感看向自己的脚——
"啊……"她骇了一跳地往后跳。
聪明的大黑狗正好奇地昂著首,嗅著她的味道,乌黑的眼睛与她的对上。
"就是它!"少爷教训完人,就把它带回家,从此成为单家的一分子。
"就……就……"吃惊的圆眸渐渐由惊愕转为心疼,"就是它?"
"是的,它叫丹宝。"也有人叫他单宝。
王采玲蹲了下来,忍不住将它揽进怀里。
"可怜的狗狗。"为什么有人忍心伤害?
丹宝呜咽了几声,听得懂人话的它,将脸埋入抚模它的小掌中,让人感受它的热情。
"它身上都是伤痕。"
她愕然地发现手底下的触感凹凸不平,不由得拨开一瞧。
绵绵密密的烧疤布满它全身,直穿入月复部底下,让她悚然一惊。
"好狠!"连尾巴也有。
"本来毛是长不出来的,"哲理少爷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工夫。"到现在只要声音稍微大一点,丹宝仍会惊骇地跳起来,甚至屎尿失禁。"真教人心疼!
"它一定很怕。"王采玲不由得将它揽得更紧,一脸心疼。
也有养狗的她,颇能感受小动物的可怜与无助,更能体会它们的惊慌。她家的丹丹掉泪的时候,简直教她心疼死了。
"到现在它还得定期回兽医院检查,医生说它的心灵创伤永远都治不好。"这就是丹宝为什么今天才现身的原因。
哲理少爷非要把它治好不可,丹宝的一切都由他亲手照料。
"哲理少爷,你好了不起!"她忍不住一脸钦佩。
"啊?!炳哈哈!"王家和笑得好尴尬。
敦厚的他心虚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傻笑。
以后她要把自己的一份爱心也加进去——在这三个月。王采玲下定决心地拍拍丹宝,站了起来。
"难怪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不像个野蛮人,那个管家比较像。"一提到他,她就喷火。
如果她喜欢的那个人,能有哲理少爷的十分之一好就好了。想著,她不禁郁闷了起来。
不比较还好,一比较她的心情就很糟,刚开始还对他一见钟情呢,没想到领教他的脾气后,好感变为零,今天他还用水喷她,现在变负的啦!
不知道负多少去。
"你看,它很喜欢你呢!"王家和惊奇地说。
丹宝怕生,最怕人家模它,有的时候它会发抖地任由外人抚触——前提是主人在场,今天它竟然主动和人亲热?
"我也很喜欢你呢,丹宝!"王采玲俏皮地弯腰亲了下它的鼻尖。
丹宝很兴奋地在她脚边跳来跳去。
"丹宝!"冷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这个叛徒,过来!"
丹宝马上转过头一跃而起,兴奋地来到主人脚边打转,快乐得不得了。
单哲理龇牙咧嘴地搔了搔它的头,要它别太接近王采玲。
她马上气噘嘴巴。
"你这个野蛮人!"她厉声骂道,真是教人火大!
单哲理嗤哼的冷笑。"你就只会用这种赞美词?"
"你不觉得你很卑鄙讨厌?"连只狗也不准她亲近。
"我有你卑鄙讨厌吗?"
"你!"她瞪大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是为什么来这里?"他一举又击中她的要害,老喜欢踩她的尾巴。
王采玲气得咬牙切齿。
"少爷,我建议你立刻把她撵走!"单哲理激她,故意给她难堪。
"咳……"楼梯口传来了声响。
三人一起回头。
单忠能一副不赞成的神色看著孙儿;单亦谋无可奈何的睇了他一眼,祝锦华则是一脸高兴。
"你这个'管家'做好你的本分。"单忠能一来到孙儿面前,立刻指著他的鼻子骂。
"是。"单哲理只得乖乖的听话。
王采玲心底很高兴他被教训。
"采玲,受委屈了啊。"单忠能马上换上慈爱的脸孔。
她一脸伤心难过地摇了摇头。
"不会。"
"当然不会了,"单哲理忍不住又应了声。"怎么算都划得来。"
"你!"王采玲被激得气呼呼的。
"嗳,别理他,别理他,"单忠能只得赶快哄她。"他负责过滤接近'哲理'的人选,忍耐点,啊。"
"难怪哲理少爷一直都没有女朋友。"她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单哲理不甘示弱的回了句,"否则轮得到你吗?"
王采玲又气得瞪圆了眼。
"好了、好了。"单亦谋赶紧充当和事佬。
祝锦华暗暗朝儿子竖起大拇指,在心里拍手叫好。
"采玲,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诉你,这是我刚刚和你单爷爷商量好的。"单亦谋开心的道。
"哦?什么事?"她只得忍耐。
"我和你单爷爷商量的结果,决定把你爸欠的钱一笔勾销,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继续住满三个月,甚至更久,欢迎你一直住下去。"
换句话说,她不必住满三个月就能……
王采玲惊喜万分。
单哲理突然抢在她开口前说道:"她说她一点都不希罕!"
"什么?"她一脸错愕。
"她说她一点都不希罕!"
她震惊的转脸看向单哲理,俏脸扭曲了起来。
他歹毒的说:"她说她一点都不希罕单家的财富!"他马上把她之前说的话说了一遍,令她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