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洁!”丁宇伦拥紧她。”我道歉,别生气,妳每天在我面前谈的都是钱钱钱,深深的刺激了我。”他一半是实话。
玉洁突然笑了出来。
“我爱钱不可以吗?”她赌气地说。
不过这才惊愕的发现,也许她在无意中刺伤了他男性的自尊,所以才会教他这么介意。
“妳爱钱当然可以,问题是我没钱给妳呀!”他两手一摊,很无奈的样子。
她被他逗笑了出来。
“以后不可以这么刺激我。”她哭笑不得。
“妳也不可以老是钱钱钱地挂在嘴边。”被他听到了可以,被爷爷听到了可不行。
玉洁心里虽然答应,可是却依然嘴硬。
“为什么不可以?爱钱的又不止我一个,你不也一样?”
扯到他身上来了!
“难道那些不把钱挂在嘴边的人就不爱钱吗?”她比他还会讲道理。
“好好好,”她说得对、她说得对。”可是妳一谈到钱……那副想把钱吞下去的表情,教人看了怕怕。”
玉洁大笑的槌着他。
“这还不打紧,”他笑躲着。”妳一副为了珠宝什么都肯干的模样,有哪一个男人看了会安心?”
她突然愣住——被他说中了。
“玉洁,”他申吟地嚷嚷,”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她的表情像是说:是。
“玉洁?”丁宇伦心惊的喊,想听到她的否认。
“我还有两个愿望尚未实现。”她瞪着他,拿出另一张翡翠耳环的图稿。”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将它们买回来。”
“喔——”他挫败地拍了下脑袋。
口
只要一提起珠宝,唐玉洁就会马上恢复原形。
“我发誓,就算是卖了灵魂,我也要把它们弄到手。”
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她开窍了,因为她发现……债得她珍藏的,不只是那一颗黑色蛋白石和那组翡翠耳环。
“妳为什么非要买回那组翡翠耳环,还有那只黑色蛋白石戒指不可呢?”
“你不会懂的。”她白了他一眼。
他不懂……他也横了她一眼。
好一个他不懂!
不过令他心惊的不是她又”原形毕露”的俏模样,而是她刚刚的那句话——
就算是卖了灵魂,她也要把它弄到手!
“妳……说的是真的吗?不惜一切——”非弄到手不可。
“当然!”玉洁一笑。
他的呼吸突然梗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黑色蛋白石就在他的手中。
如果今天持有者是别人,如果对方提出的是不正常的要求……
丁宇伦简直不敢想下去。
他倏然一惊,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如果真这样的话,她会选择对他忠实,或者是……珠宝?
MyGod!他简直不敢想答案!
第七章
她会怎么做?
如果他这个买主要她以自己做为”代价”的话。
她会选择珠宝?
还是选择对”丁宇伦”忠实?
他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又怕!
结果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妳何不问妳的新老板,看他知不知道这只黑蛋白石戒的下落呢?
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他自己也呆掉了。
“哎呀!”她怎么没想到呢?
玉洁立刻一副惊喜的表情。
新老板知道的一定很多,她怎么会没想到他呢?
“我明天就把这张图送过去。”强烈的预感让她喜上眉梢,也许这回她问对了人也说不定。
丁宇伦懊恼得不知该说什么。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蠢话呢?
他自己就是戒指的持有者,到时他一露脸不就穿帮了吗?
于是他就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度过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收到了图,他的心情简直恶劣得……不能再更糟了。
他该怎么办?
一想到玉洁那副坚决的表情,他的太阳穴就隐隐发胀。
他该怎么做?
眼看他就快失去心爱的女人了,如果她宁愿选择珠宝的话。
丁宇伦吁了口气,内心挣扎不已,终于他还是拨了电话。
“我有妳要的东西。”他沙哑地说。
玉洁一愣。
“新老板?”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
“是的,”他一咬牙,”我叫于尧。”他说出了在纽约留学时,一个台湾好友的名字。
“于尧?”
“嗯。我有妳要的珠宝的消息,事实上我正是持有者。”
玉洁惊愕地瞪直了眼睛。
他说出了那只戒指的特色,当场让她张圆了嘴巴。
真的是那只戒指……
“原来它在你那儿。”她捂着心脏,似乎受不了它带来的刺激。
“没错。”他想象着她现在可能又是一副眼圆圆的惊喜模样,心口一阵纠结。
“真……的?”砰!
她果然一个没坐稳,当场摔到桌子下去。
“嗯?”什么声音?
“喔,没没没,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他就知道,瞧她高兴得连声音都发抖了。
丁宇伦的眉头狠狠地打了几个死结。
“多少钱你肯割爱?”她的嗓音显然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
他无力地叹了声。
“得看是什么理由。”好不容易才终于又能开口说话。
“因为……”她咬着唇。
他屏住气息。
“因为……”玉洁挣扎着。
如果不肯说出原因,得罪了这个大老板,自己不就吃不完兜着走!
包何况他还是戒指的持有者。
“因为……那是要买给我妈的,那只戒指对我们家有非凡的意义。”她无奈的说了出来。
丁宇伦凝神倾听。
她娓娓道来——
“我本来生长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在我十岁那一年,父亲替人家作保,结果对方跑了,庞大的债务就成了父亲身上的重担。”
头一次听她讲起自己的心酸,声音里的哽咽让他心里头泛起了一丝的疼。
“后来父亲的工厂倒了,我们家的房子被拍卖了,受不了这双重打击的父亲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不许哭,她告诉`自己。
可是眼泪却拚命地掉。
“父亲一走,母亲只好带我搬离开那个是非的地方,我们来到了北投重新开始。”
她语调里的心酸揪疼了他的心。
玉洁用力一吸鼻水,决定不再哭泣。
“总之,为了养活我,母亲把她所有能当的、能卖的,统统卖了,就只剩下那只戒指,母亲哭了好久……”
一切不言而喻。
“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它们买回来送给妈妈。”
丁宇伦大受感动。
“所以为了它们,妳不惜一切,即使卖掉灵魂妳也在所不惜?”
她忽然停住了眼泪。”宇伦!”错愕地叫着他。
这话她只对宇伦说过。
“我才不是什么宇伦!”他故意不快地扬起了声音,”我叫于尧。”
“可是……”她呆掉了。
不是宇伦,怎么好象对她很了解似的?
“什么可是?”这回声音显得着恼”我叫于尧。”他不快地扯下领带,用力丢到一边去。
“我……是!”王洁不敢反驳。
因为戒指在他手上。
“另一对翡翠耳环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反正他已经豁出去了。
她的脸像见到鬼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找另,一对翡翠耳环?”她震惊得不能再震惊,这话她只对宇伦说过。
他冷冷一笑,”干过这一行的人,消息都很灵通。”
愈是稀有的珠宝,不论它多么的隐密,都能让有缘人得知它的去向,否则怎么会叫”宝石”呢?
“你是宇伦?”玉洁惊愕地叫了出来。
“我叫于尧。”他怒斥。
事到如今,就算他不愿意,也得把这个游戏玩下去……就怕她通不过。
他的心卜通卜通的跳得好厉害。
“可是你好象——”
“宇伦?”他截断她的话。
他的心更烦躁了。
“你好象我的男朋友。”
“只是声音像而已。”他冷着声音。
如果她选择错边,他们恐怕连朋友都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