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他猛地倒抽了口气,圆着嘴巴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他原以为他说得那么恐怖,应该把良良吓到才对,结果不但没把她吓到,反而还让她更加换而不舍。
“良良,我现在不能带你去。”他双手合什,直向她拜托,求她放他一马。“如果我现在带你回家,会让我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只怕会搞砸了咱们两个的事。”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哇!他又这么说了。
良良偷笑地赶紧背过身,俏脸满是惊喜。
既然他这么有心意……好嘛,就依他一回吧!
“反正汤都已经凉了。”她假装惋惜的放下锅子。“不去了。”
哦!他在心里长吁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
她懊恼地蹲了下来,故意说道:“我还以为我的苦日子快过去了,没想到还要等。”她等着他的反应。
“不会的,等咱们两个成亲了以后,你和你娘就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他急急地向她保证。
她一脸惊喜的立刻回过头来。
“你说的喔!”
“嗯。”他认真地点头。
“不是骗我?”
“不是。”他用力地摇了几下头。
哇!她在心底欢呼。他要跟她成亲耶!还是他亲口说的。
良良乐得差点没跳起来。她得跟娘说去。
暗杰惊悸地直拍着受惊吓的心脏。
老天保佑,终于让他过了这一关,可别让他再受惊吓了。
既然不能够见他娘,那……她转了转眼珠。
“总可以见我娘吧?”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当场僵住。
她说什么?
她要他见她娘?!
哎呀,惨了!
想到这儿,他调头就走。
“暧暧暧……”她笑不可遏地赶紧拉住他。‘你……哪有人……”她被他的模样逗得直笑,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还有事。”他干脆拖着她走,直想逃。
“什么有事?”她大笑。“你不是说你一整天都没事,要帮我劈柴的。”
哪有人一听到要见丈母娘就吓成这副德行的?
“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他挣开她的手,径自走着。
她笑着又拉住他。“我娘很好的,你别怕。”
两人像在拔河似的,一退一进,拉来拖去。
“不不不,我……”还是快溜比较妙。
但他又被她拖了回来。
“我娘不会很凶的。”她笑着馍他。
“不——”他惨了。
他长得很像他爹呀!
这下他怎么办才好?
“我娘老是问起你。”
他略感不妙地张大了眼。“你娘认识我?”
“嗯哼。”她高兴地直点头。
“她见过我?”他连嘴也张圆了。
“当然是……”她轻笑出声。“没有。”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好呀,你骗我。你娘没见过我怎么会认识我?”吓了他一大跳。
“阿呆,我娘问我药是从哪里来的?你想我怎么回答?”
一天三帖药,外加一只人参老母鸡,不但连娘觉得奇怪,连隔壁邻居都闻到了香味纷纷来打探,教她怎么回答?也对,他倒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她怎么回答?
“我当然是实话实……”
“啊!”不待她说完他惊喊了一声。“你告诉她我们去——”偷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被她捂住了嘴。
“我有你那么笨吗?”
他转了转圆圆的眼珠。
“我像你这么笨吗?”
暧,这丫头……
她放开了手。“我当然是‘老实’告诉娘,你表哥在药行里做事,拿的药都特别便宜。娘听了好高兴,直要我谢谢你,还说想见你。”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方才她突然蹦出了他娘来,现在又说她娘想见他,他该怎么办?
“娘好想见你幄。”
噢,天哪!他无力的扶住了额角。
“娘还问我你长得什么模样。”
“你怎么说?”他一脸紧张。
“当然是说你长得很俊呀!”她笑着推了下他的额头。街坊邻居都来向娘打听,那个跟良良在一起的俊小子是谁?可惜娘还没见过,直问她呢!
“走吧,进来吧!”她拉着他进屋。
“我……”他惊骇地拽住门,不敢进去。
“哎呀,我娘不会吃了你的。”良良受不了他的推拖,硬要拉他进屋。
“我……”如果他现在调头就走的话,只怕会引起良良非常严重的误会。
既然不能见他娘,那为什么不能见她娘呢?
良良要是问起这话,他怎么说?
想到这儿,他就不敢动。
“进来呀!”
“好……好吧!”他只有硬着头皮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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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天,傅杰都不敢再去找良良。
那一天可把他吓死了。
他如坐针毡地等着丈母娘回来,结果等到饭菜都凉了还没见着人,他再也没有勇气继续等下去,吃饱了饭就赶紧落跑了。
良良说她娘八成被人家留在那儿吃斋饭,恐怕要很晚才回家。
谢天谢地,佛祖真是保佑他。
那时他要回去之前,良良还说要他改天再来。
他才不要呢!
可是……他好想良良。
之前他不知道她娘生病了,还以为她干活儿去了,所以也没多问。如今他成天担心撞着了她,他真伯良良怪罪于他,不再理会他。
还好他设想周到,当时他骗良良说他真的有事,可能要好几天不能来,良良也信了。
但是还有更头疼的等着他呢!
“唉……”
“杰儿。”
“女乃女乃。”傅杰赶紧起身,迎向老人家。
“你这一个月来一直马不停蹄地采办买卖,可把你累坏了啊!”老女乃女乃打量着高俊的宝贝爱孙,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采办的事有他盯着,谁敢出差错?只是他不用出马就是了,将事情交代妥当,回来后亲自验收,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良良在一起。
想到良良,他的心思又飘远了。
“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
暗杰没有回答,他正想良良想得出神。
“……杰儿……杰儿……”
“啊?”他赶紧回过神来。
“你看你,还说不累?”老女乃女乃宠溺的胜了他一眼。
“是啊,孙儿好累。”他赶紧装出一脸的疲惫。‘今天中午要宴请宝织府千金的事,可不可以取消?”他想到就痛。
美其名是要来探望女乃女乃她老人家,实际上肖想的是他。那女的每次总是以一副露骨的眼神看他,还“暗示”他随时可以去提亲。
谁要娶她呀?张氏米仓的千金长得比她漂亮,侯镖局的千金也比她可爱多了,这些他都不中意了,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偏偏女乃女乃就吃她嗲声嗲气、装模作样的那一套,女乃女乃还真以为宝织府的钱姑娘是真来孝顺她的呀?
唉,良良,我好想你。
若论孝顺有谁能跟她比?她甘冒风险,不顾后果——虽说莽撞得教人吃不消,可就是教他好感动。
其实一切都是他们傅家的错。他们不该在事故发生之后,置无依无靠的她们母女俩不顾。他们家多的是钱,看在他爹把她爹无缘无故拖下水的份上,也应该尽点道义,有所表示。
可是没有。
这逼得良良为了她娘什么都敢做。
她来偷药是对的!
因为他们家年来就该照顾她。
“……杰儿!”
“呢?”他回过神来看向女乃女乃。
“你这孩子老是恍神的。”老女乃女乃脸上有说不出的心疼。“中午的午宴你就别管了,好好休息。”
“是,女乃女乃。”他答得可高兴了。
“瞧你乐的。”老女乃女乃宠溺地说。
她不是不知道宝贝孙儿一点都不喜欢那个钱家的姑娘,可他不但钱家的不喜欢,刘家的、杨家的、赵家的都不喜欢,这样下去她不就甭抱孙子了?
所以还是得盯着点,否则她不放心。
“女乃女乃,那孙儿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