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老太医要昭安连同蝎子一起吞,所以自告奋勇冲去找蝎子,想让昭安吞个够。没想到抓了十来只浸在酒里,一口气让酒汁变得通红后,老太医只要昭安空月复吞一小杯。
他精心策画的计谋泡汤了,十来只的蝎子被丢掉后,昭安踱回房里,等着被香汤洗得宛若清莲浮现的美人送人房里准备温存。
“妈的!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早知道我也吞。”他又在惋惜当时竟然婉拒老太医的一番美意,少掉了与美人温存的机会,真是可惜。
“你又在这儿嘀咕什么?”杜卫天一来就听见他在嚷嚷,手不知道在翻什么东西。
“没事。”程云将手里的蝎子丢回去,拍拍手站了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
“你呢?想你老婆想得睡不着?”论犀利,程云的口才比杜卫天好得多。
“起码我还有个老婆可以想,而你只能想蝎子,及扼腕差点入口的美人。”
“你……”程云气得哇哇叫。杜卫天拆台的功夫比他还了得。
“还不去睡!”
“要你管!”程云没好气的顶他一句正要回房,却看见一个清新打扮、肌肤如雪的美女微低着头,被人带进昭安的房里。
“哇噢!”说不羡慕是骗人的。有哪个男人不爱美女?
“回去睡觉。”杜卫天又斥了句。
真是可惜!要被昭安糟蹋了。
没办法,在杜卫天的胁迫下,他只好乖乖回房瞪着窗外的月亮到天明。
昭安正在闭目打坐,听见有人在廊外禀报才张开眼,要她进来。
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他盯着她看,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公子。”女子吐气如兰,似乎早被告知她侍奉的是尊贵的王族,害她战战兢兢的,无法掩饰眼底的敬畏。
“过来。”昭安低沉的声音有着威严。
“是。”
见她一小步一小步走来,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羞涩,他不禁皱眉,“你几岁了?”
“十六。”
“十六?”他提高了声音,小小的年纪就要被人糟蹋了,她的后半辈子怎么活?
见她又怯怯的点点头,不禁拿她与璩悦诗比较起来。
慢着!他干嘛拿她跟那婆娘比较?这女娃儿虽然还青涩得无法入口,但貌美如花,他刚刚好不容易才又压下的一肚子绮思妄念又回了笼,令他十分生气。
打从他一入房休憩开始,他的脑中就闪现他与她在庙后山涧中互瞪的画面,当时他压抑着内心又涌起的骚动,狠狠的别过脸去。
又想起躺在泥地上一身雪白的娇躯,当时她一脸的惊怒,又娇又羞,风情万种……如果……如果当时……
“妈的!”他诅咒了起来,他怎么满脑子还是她的影子?
“过来!”
那女子含泪走了过去。怎么这名男子与她初见面时俊逸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她又没惹他。
“过来!”一定是他禁欲过久,才会想那个女人想疯了。
那女子又惊又怕的站在他的面前,像只静待被蹂躏的小动物,逆来顺受。
“朕会好好待你的。”话一说完,他将那名女子拦腰一抱放在床上。
但床上只是两双眼睛彼此对望着,衣服依然完好。
昭安不敢相信的从床上坐起,申吟的拍着额头。
“振,你怎么了?”她以为他叫“振”,怯怯的伸出手想安慰他。
“天哪!我真不敢相信!”他靠在床柱上,差点没被刚才的发现气死。
“我们……“完事”了吗?”小泵娘怯怯的问他,他趴在她身上许久,嘴对嘴害得她发不出声音,红花坊里的嬷嬷说,男人都躺在女人的上面……
昭安后脑勺顶在床柱上,痛苦的闭着眼睛点点头。
“那我可以走了?”
“嗯。”他决定送走她,再去找那个害他匪浅的女人算帐。
问清她的来由之后,他赏了她大笔的银两并派人护送她回家,扬言不许有人再打扰这名女子的生活,让她从此月兑离红花坊迎人媚笑的生涯。
送走了人后,他立刻冲去找璩悦诗算帐。璩悦诗的房间离他不远,四周均有重兵看守,里里外外把守得牢不可破。
“璩悦诗!”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暗夜的吼声听起来格外响亮,马上引来四周护卫的注意,也立刻冲了过来。
以为发生状况的程云、杜卫天还有秦哮豪也闻讯赶了过来。
“璩悦诗!”他吼着,见厅堂没人,他一路冲进外室里,璩悦诗才听到声音,警觉的立刻要起身穿衣,但才刚起身,门就被人用力踹开,她惊呼一声,狼狈的又跌回木盆里,整个人没进水里,只露出鼻尖以上的部位。
“出去!”她紧张的喊,她全身赤果,毫无防御能力,他却怒火冲天的一步步走过来,令她紧张得半死。
“出去!”稍稍露出下巴大声喊着,无奈声音听起来却没有强悍的气势,依然遏止不了他。
“皇上。”有人冲了进来。
他一转身,挡在来人面前用力将门关上。“出去!”
“皇上!”
“滚!”
“怎么回事?”只着中衣的杜卫天、衣衫不整的秦哮豪、打着赤膊的程云也冲到了门外。
“叫他们全都退回岗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皇上……”
“滚!”
程云和杜卫天面面相觑,头一次听到皇上用这么重的口气跟将领说话。
“他发什么神经?”来到了厅堂外,程云一坐在石阶上随手拔了一根草嚼着。
“嘘──”秦哮豪比手划脚要他噤声。远在京城外的他,根本不知道杜卫天、程云、李昭安私底下三人的关系。
一向粗神经的他,只着眼大事,从不费心细节,当初昭安怪模怪样、大摇大摆的跨进都护府的时候,程云不小心喊了一句:“二哥!”他到现在都还未察觉。
三人一脸苦相的并排坐在石阶上,等着皇上出来。
房内,没料到又有人要冲进来,在惊叫中,狼狈的将仅露出水面的半颗头颅也没入桶里。她全身缩得像颗球,双手环膝,连眼睛也不敢睁开,憋着气,只盼恶人赶紧离开。
昭安双手环胸,低首注视着盆里缩成一团人。
“咳!”他清了清喉咙,示意她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她别再闷了。
她赶紧将头浮出,看看房内还有没有其他男人。
“出去!”她用水泼他,注意到房里只剩下这个痞子之后,她不禁怒火中烧。
“啧啧啧,这么泼辣!”他双臂环胸,注视着她的怒颜。
罢才生气的用手一泼,原本紧护在胸前的两截白藕不小心放了开来,映在水中,让昭安占尽了大饱眼福的便宜。
他的胸口开始温热,双眸蒙上了奇异的色彩,他注视她的目光变得炽烈起来。
这就是他要的女人?他扪心自问,惊讶于天大的发现。
罢才那名青楼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她……
从头到尾一直盘据他的心思。
青楼女子还未进门前,他忘不了她雪白的身躯。
几经压抑,他决定与青楼女子共赴云雨,却惊讶的发现他……他不行了!
没有美女在抱的迷醉,没有软玉温香偎在身旁的欣喜,俯下头,他低吻着、吸引人的小嘴,却发现他没有喜悦、没有兴致、一点……一点激荡和涟漪都没有。
他真的是中了她的“邪”了!
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进驻他的心。
她怪脾气一堆,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她相处,他经常鬼吼鬼叫,好修养破坏殆尽。
他孤僻、任性、倔强、不懂得体恤人、不够温暖、个性冷漠……
但为何她清澈的眸子会勾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