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壮得像条牛,复原得很快。”
“真饱歉这么久才连络你,我原本是想陪你回医院复诊的,但这两个星期上班真的很忙,到了今天周末才有空打给你。”她充满歉意地说。
“没关系。”他说反话,其实心里介意极了。
“我一直想请你好好吃顿饭,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弟弟。”
“没什么,有智还好吗?”他随口关心。
“很好,我另外请了保母照顾他。”她终于找到了保母,是个住在社区附近的欧巴桑,中午会接弟弟下课、坐公车回家,照顾弟弟到晚上,另外还兼煮晚饭。
欧巴桑待人客气,希望能跟弟弟好好相处。有了人手帮险照顾弟弟,她也松了一口气。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然只靠你一个人,真的太辛苦了。”他很赞同她的做法,只是这样一来,她的生活负担一定更重了。
“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他沉吟不语。向来都有不少名媛千金想约他,他总是置之不理;但是,唯有她的邀约,他毫不犹豫地想答应。
“好吧!要去啦,由你作主。”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好吗?”
“好,我有空。”他爽快答应,只要她开口,任何时候他都有空。
“那就东区的美式餐厅Friday’s好不好?”她想了想说。
他在国外长大,应该会喜欢美式餐厅的爷点和气氛。
“当然好。”
“那就约在东区那家餐厅的门口,晚上七点?”她说。
“没问题。”
说定之后,欧旸磊一挂断手机,忍不住大喊一声,像孩子一般欢呼。
不浪费时间,他赶紧冲澡去,准备晚上出门约会了!
仆人凉异地发现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少爷突然又变得生龙活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她第一次请男人吃饭。
币断手机,阎嫚玲望着手机发呆,心脏怦怦直跳。
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她的邀约,她受宠着惊,不自觉开始紧张起来。
不对!
她不该想太多,这顿饭的用意又不是男女约会,而是她要回报他照顾有智的谢礼,只是单纯的一顿饭而己。
她该穿什么呢?周末夜晚总不能再穿古板又严肃的套装吧!很不恰当,换一套吧!
翻遍衣橱,终于让她找到了大学毕业时阿嬷送她的一件样式简早的白洋装,幸好她没有变胖,穿上很合身,只是还是习惯性地戴着大眼镜。
出门前,她麻烦欧巴桑照顾弟弟,还特别提醒有智:“要乖乖听阿婆的话,知道吗?”
“知道,姐姐再见。”
有智正等着要看卡通,今晚姐姐要跟大哥哥出去吃饭,他完全不想跟,因为对他来说,还是卡通的吸引力高出许多!
第4章(1)
周末的“Friday’s”热闹非凡,会一直高朋满座到深夜。
因为刚好有客人生日,包下了一部分的区域大肆庆祝,较晚定位的阎嫚玲被安排到的位置就差了一点靠着走道,任何客人经过都会绕过她这一桌。
晚上七点整,欧旸磊开着他那台宾士鸥翼拉风跑车穿梭在市区,准时到达爷厅门口,顺畅地停进车位里。
他动作潇洒地下车,一身义大利经典品脾zegne的西装,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他一进门,就看到阎嫚玲坐在不远处跟他挥手。
看到她的穿着打扮,他眼睛一亮。
阎嫚玲一身简早的白洋装,长发如瀑、皮肤白哲,虽然是素颜,但比起平日严肃的套装,今夭的她亮眼许多,不过,一样的标志是戴着黑框大眼镜。
他坐下来后第一句话是:“嘿!你今夭很不一样。”
“是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像花儿般娇羞。“不过就是换穿洋装而己。”
其实,他今天也很不一样。
不同于以往不修边幅的外型,狂野凌乱的头发变得整齐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量身定做的休闲西装衬得他风度翩翩、充满绅士风采。
此时服务生送来莱早,她大方地说:“要点什么,尽量点。”
“那我不客气了。”
尽避这么说,他还是节制地只点了爷厅里最基本的牛排,以免花她太多钱。
欧旸磊设有察觉自己的改变,他向来是大男人主义,习惯了高高在上、被人服侍,很少为其他人着想,但自从认识阎嫚玲之后,看她无私地为弟弟付出,他学会了很多事,更懂得体贴他人,知道她经济不宽裕,下意识地处处为她着想。
这里的气氛很热闹,内部装演走美国西部牛仔风,红椅黑桌、色彩鲜艳,因此很受年轻人欢迎。跟服务生点完莱之后,他们抬头对望。
欧旸磊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也许是晕黄灯光的效果,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她,令她显得更加柔美动人。
她被他看着,心儿怦怦跳,决定先开口以化解尴尬。“你的脚走路设问题吗?”
“差不多了,前几天还需要拐杖,不过现在己经不用了。”
“那就好。”她总算能放下心了。“对了,你说你在法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为什么中文还说得那么好?”
他笑了。“当然,我父亲是台湾人,在法国还是都跟我说中文。”
“你法语也说得一样好吗?”她好奇地问。
“还可以,除了法语之外,我还会说简早的德语和荷语、西班牙语,因为在国外求学,所以外文学得比中文好,中文会听会说,不过不太会写。”
“你这样己经够厉害了。不像我,除了英文、中文、台语外,其他语言都不会。”一时兴起,她提议:“你能不能说几句外文给我听?”
他凝视着她,月兑口就说了:“Jet-aime、jchliebeDich、lkhouvanjoh、teamo……”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带着笑意问。
他顿住。
天啊!他竟然情不自禁说出“我爱你”的四国语言……
“有机会再告诉你。”他胡乱带过。
服务生冶巧送上爷点一桌佳肴让人食指大动。
他们边吃边聊,欧旸磊问道:“你说你在法院上班,那你是法律系毕业的喽?”
“嗯,念大学时每天都得背法条,才会变成大近视,像书呆子样。”她自嘲。
“别这么说,能念法律很不容易,你很优秀。”他很佩服。
她不以为然。“我一点都不优秀,我的成绩都是死背得来的,不像你,你一定很聪明,才会当工程师。对了,你是念什么学校的?”她对他好奇极了。
“我在德国读大学,念电子。”
“哇!真了不起,语言不同还能念到毕业!”她凉叹不己。
“还好啦!虽然语言不同,但学会基本沟通并不难,国外学生很习惯这样的训练,只是台湾人比较怕生而己。”他接口问:“对了,我有一些法律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他很关心大哥的案件,虽然透过律师说明大约知道清形,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别人的意见。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是法官,虽然法律不会变,但每个案子的实际判决还是需要法官依据案清不同斟酌考量怎么判。”她说话很保留。
“没关系,我明白。我只是想问你,如果有一个人因为生气,失控伤害他人,可能会面临到怎样的刑责?”
“嗯,那要看凶手的动机如何,例如过失伤害和蓄意伤人绝对会有不同的判法,刑法的伤害罪是……”她展露检察官犀利、锐利的一面,滔滔不绝地分析各种不同清形。
欧旸磊一脸凝重的听她说明,心中隐隐感觉大哥的案件可能不会太乐观,如果再加上民事赔偿,恐怕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