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所有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他沉痛的抓起龙武骥,随随地说:“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但是你凭良心讲,我有对你不好吗?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人吗?你对得起我吗?”
他的拳头又毫不留情地挥出去,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
“不要打了!”紫镜着急地喊着,拚命想护着武骥,不料就在拉扯之间被他们甩了出去,她的头撞向墙壁,一股剧痛袭来,她当场昏厥过去。
“紫镜!”
武骥和翔飞同时大喊,两个人一起冲向前抱住她……
***
紫镜被进到医院挂急诊,武骥详细跟医生说明了紫镜撞到头昏迷,以及先前她丧失记忆的病史,医生因此安排她先做脑部断层扫描。
报告出炉,医生确认她的伤并没有大碍,但是她一直没有醒过来,只能暂时先住院观察状况。
病房里,武骥失魂落魄的坐在一旁,翔飞担忧的走来走去,一边严厉的指责他。
“你明知道她失去记忆,竟然乘虚而入骗婚,告诉你,我一定会向法院申请宣告这个婚姻无效!”
“大哥,你怎么怪我都好,我无话可说。”武骥也在压抑着怒气,他站起身捶了墙壁一拳,痛苦不已地说:“可是我是真的爱紫镜,一直都爱着她……这些年来我夹在不该爱她又爱她的情况下百般挣扎,我的痛苦比你还多出千倍、万倍……”
翔飞震撼无比。
“当紫镜丧失记忆时,我为她焦自为她担心,当她来找我跟我告白时,我的心既在天堂又在地狱。我知道我不能占有她,因为她是你的,可是,我是真的爱她啊……最后我决定背叛你,因为我已经不能没有紫镜了,明知道你一定会恨我入骨,可是哪怕我只能拥有紫镜一天,只能在天堂一天,我也甘愿换得地狱受苦百年。”所以面对如今的结果,他心无怨恨,甘愿承受一切指责。
“你只想着你自己,只追求自己的快乐,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痛苦?当年看到你出现在我家,我好恨,我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夕间风云变色,爸爸虽然还是爸爸,但是,他已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你的身上也流着他的血,每当你的表现比我强时,他的眼神也同样充满骄傲……我逼自己接受你,因为我知道爸爸希望我这么做,我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牵连到我们这一代……可是,我错了!我太容易心软了,才会让你今天有机会再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翔飞双眼冒火,心里涌上一种撕裂的痛楚,那是累积多年的怨恨及不满。“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你根本就以夺走我的东西为乐!”
“不!我并不快乐!”武骥斩钉截铁地说。“一直是你拥有一切,拥有众人的目光,而我这个私生子只能躲在角落偷哭,任人嘲笑,我会一直留在那个让我几乎窒息的家,只因为紫镜!”
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们两兄弟同样在受苦,同样都不快乐。
但是此时愤怒凌驾了理智,龙翔飞怒红了眼,咬牙切齿地说?:“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也许我们兄弟俩就是注定要视对方为敌,才会让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武骥,紫镜是你不该爱的女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兄弟俩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决裂。
武骥煎熬的闭上眼睛。
在病床上的紫镜有了动静,喃喃呓语着。“别再吵了……”
“紫镜!”翔飞跟武骥冲到病床前,异口同声地喊。
她缓缓把眼睛张开,同时看到了翔飞跟武骥的脸,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翔飞。
“翔飞,我怎么了?”
武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黑暗袭向他。
不同了,她的眼神不同了……
他万般不愿意见到的事终于发生,睡美人醒了,但已经不是他的了……
此时一名金发护士正好进来查房,看到她清醒了,连忙说:我去叫医生过来。说完就飞奔出去叫人。
“你难道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吗?”翔飞着急的问。
“发生什么事?”紫镜一脸迷旧。“我不明白,翔飞,我们不是要结婚吗?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们没有结婚。”翔飞实话实说。
“啊?”紫镜一头雾水。“为什么?”
翔飞简单描述经过。“……我们结婚当天发生了意外,你被送进医院,婚礼取消了。当你清醒后却失去了记忆,谁也不认得,只认得武骥,还跑来美国找他……”
“真的吗?”紫镜睁大眼睛,翔飞说的这些事,怎么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神奇?
“是的。”武骥承认。
“怎么可能?”紫镜笑着,努力回想,但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奇怪,我这两个月真的只记得武骥吗?可是,我现在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这两个月发生过什么事。”
她的一句话就让武骥的心冷得有如冰天雪地。
这一切难道是上帝的恶作剧?怎么这么快,他的幸福就离开了?!
“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察觉到这两人的气氛乖乖的,紫镜忍不住开口问。
“你难道真的全都不记得了?”翔飞又问。
紫镜斩钉截铁的摇头,此时医生进来了,他们的谈话也中断。
经过简单的检查,医生确认她没有大碍,至于失忆的情形因为牵涉到之前的脑部伤害,他建议应回到台湾再做观察治疗,毕竟这里缺乏她完整的病历,随意做治疗事实上很有可能造成伤害。
再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
医生走出去后,武骥依然执意待在病房陪紫镜,纵使一颗心已经碎成千万片。
他爱紫镜,他会永远守候着她。
龙翔飞憎恨地看着武骥。
事情演变到此已经很明确了,一切都是武骥的错,他不会原谅他的!
他走出病房,在走廊上用手机联络双方家人,他要长辈们立即来美国替他作主。
第二天,紫镜出院了,很自然的选择坐翔飞租的车子离开,而武骥则开车在前面带路。
“我们要回哪里?”紫镜问。
“回武骥家。”翔飞面无表情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之前住在他家里。”翔飞坦白道。
“真的吗?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我自己跑来美国找他玩,又住在他家,那这两个月武骥应该被我烦够了吧……”
她轻松地说笑,翔飞则是沉默州,乌云笼罩的心沉重无比。
武骥的家到了,他们停好车进屋,直接上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地上依然凌乱,颜料洒满一地,根本还没时间清理。
紫镜看傻眼,忍不住问武骥:“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翔飞在这儿打架。”武骥老实遭:“因为你。”
“因为我?!”
紫镜一脸讶异,看看翔飞又看看武骥,两人都沉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惊觉事态似乎比她想像的严重很多,她试图回想,但是头开始胀痛,脑袋还是一片空白。“我头好痛,我想不起来……”
她头好晕,翔飞扶着她坐下。
她生气地大喊:“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可以求你们赶快告诉我!”
翔飞冷笑一声。“武骥,你惹的祸,就由你收尾吧!”
“两个月前,你千里迢迢地从台湾到美国来找我,我们结婚了……这些颜料是你的,你在这里上课学画画,画了很多作品。”武骥已经认命,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了。
“我们结婚了……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她无法置信,好像在作梦,听着熟悉的人说着奇怪的故事,她最后的记忆是要嫁给翔飞不是吗?怎么会一觉醒来她成了武骥的新娘子,而且听起来好像她也很爱他,他们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