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每天都很认真工作,特别排出时间放假,就为了跟你在一起,你可不要放我鸽子,那样我会难过的。”他故意装可怜。
“好~~”拉长尾音,她会心一笑。“你有几天假就陪你几天。”
“谢谢。”他吻向她的朱唇,钢铁般的男性长臂钳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温热的舌尖亲密、渴望的跟她纠缠不清。
直到她全身无力的靠着他,虚软的倚偎在他的怀中,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她主动回吻他。
他因而变得紧绷坚硬,原本打算慢条斯理的爱她,谁知她的挑逗令他无比兴奋,忍不住狂肆的展开侵略,让她在他身下颤抖、失控,那销魂的模样令人为之疯狂。
她发丝微乱,小脸胀得通红,娇媚的身躯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剧烈扭动,娇喘吁吁地呼唤他的名字……
“你这只小野猫!我——不行了——”
他猛然达到高潮,好一会儿后,他缓缓吻着她的脸颊,她像只满足的小野猫,发出一声咕哝,闭上眼腻着他,品味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看着她疲倦的小脸,他暗暗在心底发誓,迟早有一天会让她答应当他的新娘。
他要计划一个本世纪最浪漫的求婚方式,买一块地,在上面种满郁金香,然后在郁金香花海中跟她求婚……
两人都累坏了,他揽着她,两人沉沉睡去。
一小时后,闹钟响起,她被惊醒,几乎爬不起来,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下床梳洗。
快速整装之后,她准备出发和团员会合,想了想,又留下一张纸条,清楚写明了接下来在加拿大的旅游行程和饭店地址。
雷贝烈累坏了,根本没被吵醒,继续呼呼大睡。
班机终于抵达台湾,郁馨湘在飞机上把报告都打好了,在机场等待团员一一通关入境告别后,她立刻冲回公司回报,不巧学长不在,她只好把报告放在桌上,接着就跟秘书请三天事假,无事一身轻地离开公司。
应国扬回办公室后看到桌上的报告,正高兴郁馨湘已经回公司时,秘书此时却告知,她接连请了三天事假。
懊不是家里出了什么状况吧?他立即担心地打她手机,哪知她手机关机,完全连络不到人。
他满怀疑惑地放下电话,陷入了沉思。
她平时从不请假的,如果是家里有困难,她一定会告诉他,会这么反常请事假,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吗?
难道是因为“他”?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异国男朋友”?
内心的醋意泉涌而出,如果可能,他真想见见对方……
一离开公司,郁馨湘就关掉手机。
她特别为雷贝烈请三天假,很珍惜这几天的度假时光,有再重要的事,都三天后再说。
之前雷贝烈看到旅游杂志上面介绍花莲的美景,在花东纵谷有无数的花田,因此郁馨湘就安排了三天的花莲之旅。
他们搭车沿着台九线欣赏满山遍野的油菜花,鲜艳的色彩连成一大片,仿佛是一张织工精细的花毯,一阵风吹过,就像滚起的浪花,引起不少游客惊呼,两人甚至兴奋地在花田正中央亲吻、拍照。
接下来还有很多行程,他们相伴着到马太鞍部落走原野迷宫、瑞穗牧场尝鲜女乃、瑞穗温泉泡汤、海洋公园游览,几乎花东地区所有胜地都留下了他们甜蜜的回忆……
虽然才短短三天,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弥补过去相隔千万里的寂寞日子。
最后一天行程结束后,他坚持亲自送她回台南。
到台南时,看看手表时间还够,郁馨湘心思一转,决定带他去一个地方。
她一脸神秘,他也没多问,就跟着她走。
她带他来到一家地处偏僻的疗养院,到柜台登记后,由看护带着他们进入。
木屋建造的疗养院位于一个面山临海的海岸边,不时听得见浪涛声和海鸥啾啾的叫声,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室内显得死气沉沉,因为里头都是一群穿着白色病服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面无表情。
今天天气不错,花儿绽放,赏心悦目,不少病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散步。
“这里是……”雷贝烈敏感地问。
“我阿姨住的地方。”郁馨湘老实地说:“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在加拿大你向我求婚,我不能答应,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我不想造成你的负担。”
“什么意思?”他不懂。
“我的家世很复杂。”她再也不避讳,一五一十的把内心的秘密告诉他……
“……所以,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是由阿公阿妈带大的,而玉美阿姨是唯一关心我的人,但如今却变成这样……”她撇过头,有些无奈。“我们家这么不正常,一直让我很自卑。既然,我们关系这么亲密了,我不想再对你隐瞒我家的情况。”
“所以,你很在意这一点,认为我会因此而不喜欢你吗?”他听懂了,犀利地问。
她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所以,你拒绝我的求婚,是因为你认为你的感情也会被背叛,你不配拥有幸福,你的命运会跟他们一样?!”知道了她的想法,他反而一肚子火。“Tulip,你被那该死的中国宿命论给捆绑住了!你是你,你家人的不幸关你什么事?你是你,你自己的幸福该由自己掌握、自己争取、自己追求——”
大概是文化的不同,他无法理解她为何因此而苦,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勇敢追求,没有害怕退缩,遑论是将家庭的问题视为沉重的包袱、拒绝幸福的理由,更是不可思议。
“我……”她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的话深深震撼了她。
“我不会给你太大的压力,但你一定要知道,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他坚定地看着她,意志很坚决。“可能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对我们的感情没信心,没关系,我们一步步慢慢来,我希望你可以找时间来荷兰找我,我们可以好好了解彼此的国家、彼此的文化。”
看他意外的认真,她犹豫了,这时,坐着轮椅的阿姨被推至她身边。
“阿姨,我是湘湘,我来看你了,你好吗?”她随即蹲下来,亲切的问候,心疼地模着阿姨被绑住的手。
罢回国时,她有打电话来关心阿姨的病情,医生说她近来状况越来越不好,甚至出现暴力倾向,前几天还跟其他病人发生冲突,所以现在被隔离起来,偶尔出来散步,也要把手固定住,就怕阿姨会突然失控又打人。
阿姨眼神涣散,一脸迷惘、呆滞地看着她。“你是谁啊?”
“湘湘啊!你最疼的湘湘。”阿姨常常这样,有时还认得人,有时候却又认不得了。
“湘湘?”阿姨又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花儿‘香香’,我想起来了,郁金香……你送我的那株郁金香没有枯死吧?”她的记忆仍停留在过去,时好时坏,有时甚至完全混在一起。
“阿姨——”郁馨湘眼底泛着泪光。“郁金香很好,郁金香还在——”
其实那把郁金香早枯死了。她忍不住扑倒在阿姨的大腿上,呜咽哭了起来。
谁知,阿姨仿佛又认出她来了。
“湘湘,不要哭,阿姨很好,阿姨什么都知道。”阿姨抚模她的秀发。
“阿姨,我希望你赶紧好起来,我们恢复从前一起住、照顾彼此的日子。”馨湘泪眼乞求。
“好啊!好,好……”但不一会儿,阿姨又古怪地看着她,生气地说:“不要,你是谁啊!我干么跟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