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碧玉,你住手!”玫瑰见碧玉上前一把将他推离自己身边。
他已虚弱到站不住,这一推,他立即倒地,并且咳个不停。
玫瑰泪流满面,心里难过至极,见碧玉不放过他,竟抽出尖刀要刺向他,她心中更加惊悸。
冶冷逍吃力的躲开碧玉刺来的刀,无意与她浪费仅存的力气缠斗,忍着痛苦再度过去要为玫瑰解下绳索。
“不要--”玫瑰再次惊喊,因为碧玉又追上前补去一刀,这一刀很利落的刺进了他的肩头,他吃痛的蹲,血很快染红他的衣袍。
“黄德,还不进来,难道真要见到王上死吗?!”玫瑰哭喊,要门外的黄德进来救人。
“谁敢,没孤的命令,谁敢进来!”冶冷逍虚弱的喝止,不准黄德进来。
“王上!”黄德悲愤极了。
冶冷逍拔出身上的刀,转身瞪视碧玉。“你尽避出手,孤就算死也要救她!”他脚步轻浮不稳的再往玫瑰走去,意志坚定的要救下爱人。
“其实不用我再出手,您再过不久也会让这些花粉侵袭得窒息而亡!”碧玉冷笑的立于一旁。
他朝她卓尔不群的一笑,那王者的威势依然清晰可见,用力拉下玫瑰腰间垂下的绳索,玫瑰终于落入他怀抱,只是这一刻,他却已接近死亡。
“王上!”玫瑰落地后,惊见他七孔流血,已面无血色。
见黄德以及大批侍卫即刻就要冲进来救人。碧玉大喝不让黄德他们进来,“你们谁也不许靠近,不然我立即杀了他们两人!”虽然她见到冶冷逍对玫瑰爱之欲其生的模样,也起了侧隐之心,但冶冷逍是敌人,是自己必杀之人,所以容不得她心软。
玫瑰怒容满面的瞪视碧玉,“你真要如此绝情?”
碧玉几乎不敢看玫瑰的脸。“玫姊姊,对不起,我是射日人,我必得达成父王交付的任务。”
“你……”
“玫儿……孤认了,孤本就不是一个该坠入爱河之人……却为你堕入其中,若拥有你是劫……孤选择执迷不侮、至死靡他!”冶冷逍到死仍对她情深似海、永不后侮。
玫瑰潸然泪下,恨自己至今才知他的情深意重,身上那一根根的玫瑰刺,像让人狠拔下般令她痛心刻骨。
“不需哭,孤死,你不必掉泪,孤……心甘情愿啊!”他一笑。他冶冷逍一生孤寒,死时有自己钟爱的女子在侧,他有何不甘,又有何遗憾呢!
玫瑰抱着他,仰面而泣,此时她见到窗外有只鸟儿飞过。
“不,您甘愿,我不甘愿,您是我的夫君、弦月的君王,岂容您弃我、弃江山于不顾!”她不愿向隅独泣,悲愤难忍的转向碧玉道。
“你既与我殊途,那便好自为之吧!”说完这些话后,她吹了几声口哨。
不一会,蓦然有大批的鸟儿由窗户冲飞进禅房内攻击碧玉。
“啊--”碧玉大惊,不知怎会突然出现这些鸟儿,她被啄痛得抱头鼠串,不断发出尖叫。
在门边的黄德见状,立即领人冲进去,碧玉被鸟儿啄得满身是伤轻易就被缚住了。
第11章(2)
黄德赶忙将冶冷逍带出充满致命花朵的禅房,到了屋外,再无花粉侵袭,黄德立即进行施救,由身上取出丹药喂入冶冷逍的口中,原来为了预防类似意外,黄德随时带有纤解花粉热的药在身上。
玫瑰呼吸沉重,紧张不已,生怕冶冷逍已来不及救治。
冶冷逍早已昏厥,喂下丹药后仍是无任何反应,她内心痛楚,柔肠寸断。
“王上,您醒醒啊,醒醒啊!”黄德焦急呼唤,四周的侍卫个个面色沉重与惊俱。
冶冷逍并没有被唤醒,整个人宛如死人。
玫瑰忍不住抱着他推心泣血的哭泣。“不要死!求您不要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您没有遇见我,您还是一朝霸主,还是那不可一世的人物,偏遇见我,偏偏遇见我,祸水不过如此,我负您良多,负您良多!”她悲不可抑。
黄德也不住的举袖揩泪。
她泣泪盈襟,缓缓地弯下腰,痴痴相望这似乎唤不回的人,蓦然,她阖上眼,将自己的唇与他紧紧相贴,久久不去。
蜿蜒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脸庞上,转眼沾湿他的面颊。
“冶冷逍……我对不起您……您若怨我……我愿与您同去,从此,永生永世在您身边为婢为奴,绝不后悔……”
骤地,有股气息吐在她的鼻尖上,低哑的嗓音传来--
“孤要的是妻子,要奴婢做什么?”
玫瑰倏然睁开眼睛,惊喜的见他活过来了,那沾有她泪水的脸庞正露出他惯有的冷笑模样。
她括然用力吸上一口气,“您……”
“永生永世这句话孤喜爱,就收下来了,不过你将来若敢反侮,孤会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缀满雨露的梨花,终于在春日中俏俏地绽放了。
金灿帐慢中,男女盘腿对坐,彼此凝视。
玫瑰颤抖的伸出手经轻地抚上冶冷逍棱角分明的脸庞,幸亏那些鸟儿及时出现,否则她将永远失去他了!
她训练的鸟儿几乎随时跟着自己,碧玉将她吊在禅房时,她因震惊而忘记这件事,等见到自己的鸟儿在窗前出现,她才想到可以利用它们救人,这才呼唤地们冲进禅房攻击碧玉。
冶冷逍的唇勾起微笑,手掌扭盖在她抚模自己脸庞的手上,温热的手与她的交迭后,他紧紧握住。“孤终于得到你的心了吗?”他笑如春风的问。
玫瑰含泪地笑,腿上躺着两把品莹剔透的玉箫,她将其中的一把箫交给他。
“您得到了。”当初他将另一把箫留下时,让她决定这箫是否能回到他身边,如今她连同自己的心一起亲手交还给他。
“终于!”他接过箫后,长叹了一口气,他冶冷逍要一个女人,居然得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拥有,他苦笑,却已满足。“这两把箫名为月魂、月魄,此刻你手中的是月魄,我这把是月魂,三百年前始帝灭了前朝后,由前朝的宫中取得这两把箫,而打造两箫的人物是谁已不可考,但此二物据说是灵物,若两箫和鸣能摄人魂魄,因而取名月魂、月魄。当年始帝将两箫赐与弦月的诸侯王,也就是孤的祖先,从此这二物便成为弦月历代君王的所有物。”他简单说明这两箫的来历。
“原来这两把箫如此有来历,不过,两箫和鸣真能摄人魂魄吗?”她好奇的问。
“孤的祖先得到此二物已有三百年,两箫当然和鸣过无数次,但可没出现过什么神迹,唯一令孤觉得惊异只有两箫的玉质与纹路相同一事,天地造物,难有完全相同的,即便同一块王石,也不可能出现相似的纹路,可这两把箫,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月魄在箫身的中心点多了一颗肉眼难辨的红心,可孤把玩两箫多时,自是一清二楚,所以那光氏当初的仿品做得虽像,但孤一眼就能视出它是假的。”
她闻言立刻仔细瞧自己手中的月魄,果然在中心点有一小小极不明显的红点,光嫔干算万算、用尽心机要害人,可不论她怎么做总也逃不过惨败的命近。
“玫儿,两箫虽然不若传说中神异,但孤喜欢其音色,所以宝贝之,又因为是一对,便决定若有心之所系的女子出现,就将月魄交给她,视为定情。”他情意真切的说。
“原来您给我箫竟有如此意义……”玫瑰握着月魄,双眸泪光闪闪,歉疚自己之前太过胆小,折磨他吃了不少苦。“我明明是深爱您的,却说不出口,担心受伤,所以一心想放弃,但偏又放弃不了,只能煎熬着,傻傻地磨,最后才知自己根本无处可躲,我这颗心早就有去无回,收不回来了。”她清泪纷落,美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