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晓乔沮丧地低下头。
“妳怎么啦?”竞焱发现晓乔脸色怪怪的。
“没什么……”晓乔好失意,却不敢让他察觉,只好落寞地拿起放在一旁的书,随意翻了起来。
竞焱看到,便随口问道:“晓乔,妳在看什么书啊?”
“嗯……是我无意间在图书馆找到的,因为老师叫我们写读书报告,这本书叫做《幸福的波莉安娜》,是一位美国著名的女作家爱莲娜,波达在一九一三年出版的作品。”
“喔?里头写些什么?”竞焱把书拿过来,随意翻了几页,念了一段书中的文字。“无论碰到任何困难,都能够泰然处之,相安无事,并且扭转恶劣的环境,创造个人的幸福。”他合上书本,鼓励似的对晓乔说:“写得真好,我很赞成。晓乔,妳也要这样喔!无论碰到任何困难,都不要气馁。”
对啊!晓乔豁然省悟。无论碰到多伤心、困难的事,她都应该轻松看待,如此一来,幸运便会渐渐地降临到她身上。
如果竞焱哥哥真的要出国,没关系!她会等他的。到时候,她也会长大,当她长大了,她才可以做竞焱哥哥的新娘子。
这样的等待也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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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晓乔被厕所发出的碰撞声惊醒过来,那好像是莲蓬头掉到地上所发出的巨大声响。
“怎么了?”她连忙下床找寻声音的来源。
在厕所门口,她看到上身赤果的竞焱背对着她,她不禁双颊绯红。
“是妳?”他回头无奈地对她笑笑。“对不起,吵醒妳了。”
“竞焱哥哥,你要找什么吗?我帮你吧。”晓乔体贴地问。
“不……我只是想洗个头……”受伤住院后,因为怕牵动伤口,他不能痛快地洗澡,只能麻烦家人帮忙用毛巾擦身子。可是几日下来,他已经受不了了,觉得自己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恶臭。“我讨厌这套病人服,也讨厌全身汗臭味,好多天没洗头、洗澡,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来帮你。”晓乔马上接口说道。
“可是……”他有些困窘。
“应该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她凛着小脸,义正辞严地说:“我可以了解你的感受,不能洗澡真的很难受,那感觉应该很像掉入臭水沟里吧?”
“我看是掉入粪坑还差不多……”他闷闷地自我解嘲。
“啊~~好恶心喔~~”晓乔故意调皮地说,然后甜甜地笑了。
费竞焱低头坐在凳子上,晓乔稍微想了一下,先拿着大浴巾把他上身围起来,这样就算被水溅到,也不至于把伤口浸湿。然后她把水开到最小,小手温柔地抚过他的头发,沾上洗发精,轻轻搓抓着。
她内心窃喜,终于可以亲手碰到竞焱哥哥的头发了!他的头发硬硬粗粗的,不像她柔软的秀发,她触碰到他颈上的肌肤,惹来莫名的心神荡漾,如果可以,她真想亲昵地抱住他的颈项,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替他洗头发。
“晓乔,再用力点好吗?”真舒服啊!
“好。”他的要求让她从幻想中回神,赶紧加强了手劲。洗一次不够,她还特别为他洗了两次。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她拿起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发。“好了。”
“嗯……”他提出另一个更难的要求。“可是我很想洗澡。”
“可是……”他的伤真的无法让他自己洗澡。
“我不管了,现在我闻到头发散发出来的芳香,更无法忍受身上散发的汗臭味了!”他烦躁地执意要洗澡。
“那……我帮你。”她月兑口而出,马上羞赧地捂住嘴。这要怎么帮啊?他不能月兑光身子让她洗吧!“对不起,我……”真是的,就算要帮也不晓得从何帮起。
他善解人意地笑着说道:“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她犹豫着。
“妳只要帮我解开绷带,等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再去请护士帮我重新包扎伤口,反正医生知道后一定会把我骂到臭头……”
他夸张的说法不禁让她噗哧一笑。“好,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事随时叫我。”她轻轻关上门。
浴室里,费竞焱边忍着痛边清洗身体,伤口果然还很疼痛,可是痛快地洗去一身累积多日的污垢后,他连心情都焕然一新的从浴室走出来。
他下半身围着一条短浴巾,滴着水的头发像乌鸦的羽翼般黝黑。
晓乔忘记要别过头,忍不住盯着他瞧。他好强壮,高硕英挺,完美得像是一尊太阳神阿波罗的雕像。
“来,我来替你吹干头发吧!”晓乔没等他说话,已经钻进浴室取出吹风机,拿起吹风机,示意他在床沿坐下。
“这样不好啦,我自己来就行了。”老是麻烦这个小妹妹,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应该的!”
抱敬不如从命,他坐在床沿,让晓乔一面拨动他湿亮的头发,一面用热风吹干,她那温柔而细心的动作,让他闭上眼睛,享受她小手拂过头皮的舒服触感,直到头上湿重的感觉消失,才听她关掉吹风机,柔声说:“好了!”
他睁开眼睛道:“谢谢!”
他想要起身,抓起她准备好的衣裤换上,谁知这当下,手脚受伤不方便的他,浴巾就这么滑落下来,晓乔立刻红了脸,飞快地别过头,不敢直视他的,而他火速背过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妳很细心,谢谢妳。”为了避免尴尬,他赶紧找话题说。
“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她赶紧走出病房招呼护士。
她从来没有那么亲密地接近过男人,除了竞焱哥哥,她从来没看过男人的……而她永远不会忘记。
后来护士又重新替竞焱包扎,他一直惨叫,一面却又对她眨眼搞笑,惹得她在一旁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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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晓乔被绑架的事情落幕,竞焱也顺利出院了,没多久,真如竞焱对晓乔所说过的,高中毕业后,他就搭着飞机,到异地去念书了,这一离别还不是普通的久。没多久,连他的妹妹费靖涵国小毕业后也尾随哥哥到美国念书去了。
费竞焱这些年从来没有回过台湾,都是费家父母每逢寒暑假去美国探望他和妹妹。
很多次,晓乔也想利用暑假或是寒假的时候到美国找靖涵玩。
“妈,我今年暑假可以到美国找靖涵玩吗?”她要求。
“今年没有空啦!”妈妈总是如此搪塞。“妳暑假要参加课业辅导,还要参加钢琴比赛……”她的父母总是把她的时间排得满满的。
到了新年,晓乔又提出要求:“妈,我可以趁寒假到美国找靖涵玩吗?”
谁知,就算是新年,爸妈还是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新年要飞去澳洲探望爷爷、女乃女乃,所以没空。”
今年没空,那等明年好了!晓乔在心里嘀咕着。
好不容易到了隔年。
知女莫若母,这次是妈妈在她询问前抢先说:“晓乔,今年我们全家要到日本过年,所以不能去美国找靖涵玩了喔。”
如此一年过一年,晓乔到美国找靖涵和竞焱玩的心愿,总是落空。
晓乔不明白,为什么爸妈总是有这么多借口,彷佛很不愿意她和靖涵见面。其实冯家父母也有不好说出口的理由,因为靖涵小学毕业后,在长辈眼底,莫名其妙地变坏了,她老是跷课,还结交一些素行不良的朋友,抽烟、喝酒样样都来,几乎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太妹了,费家父母为她大伤脑筋,才会把她送到美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