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秋儿都忍不住低泣。她多想也这么认为,若有这信念是不是心愿就能成真?“大爷说的对,三爷会安然无事的。”
“这就对了,老三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病,公主的事也不劳别人去说,我亲自进宫去,有什么灾难大哥顶看,咱们秦府家大业大,还真会怕皇上怪罪吗?你这小子什么也别管,给我好好活下去”秦在松拍着胸睛,说得激昂,可转过身,偷偷抹泪去了。
入冬后,雪打在菊上,花落一地,空留残枝,有看说不出的萧条与落寞。
菊院的菊花园内的小亭坐着一双人。
孙武陵盯着坐在面前的表妹。“小蝉,我爹欠了人点钱,闯进县府街,我耽误了些时间才将人赎回来,现在事情已解决,爹娘那儿我也说好了,这回会带你回去成亲,你可以随我回乡去了。”
视线落在地面积得厚厚的雪上,她低声一叹。“武陵表哥,对不起,之前是我骗你的,我不可能跟你成亲。”她将目光移回他身上,表情歉然。
“我晓得你怪我来迟了,你也已嫁给秦有菊为妾,可我不在乎,我仍要你。”他激动的说。
秋儿摇摇头。“与这无关,就算我没嫁人,也不可能嫁你,因为我心中只有那人。”她直白地告诉他事实。
他霍地站起身。“秋儿,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心中的那人压根不要你,我爹那笔欠债原是还不出来的,对方告得我爹得吃上三年牢饭,我走投无路,不料秦有菊竟派个人送钱来赎我爹出狱。
“再怎么样我也是有骨气的人,本来是不愿意接受的,可他让派来的人传话给我,说你心中有我,只是碍于苏家小姐所托不愿离开秦府,还道你渴望独占丈夫,不想与人分享,一心盼望嫁个能与你过着男耕女织、平凡生活的人,更期待生育几个儿女承欢膝下,而这些他都做不到,所以将你还给我,让我尽快带你离开,他不想再见到你。”
她脸色一白。“他真派人传话让你来带我走?”事到如今,他竟还想撇开她,将她塞进别人怀抱?
“是啊,就因为他答应我带走你,我才同意收下他给的钱。”
秋儿怒不可遏。“他凭什么这样答应你,他凭什么?!”两人都来日无多,他何苦逼她,何苦!见她脸色大变,孙武陵以为她怒他收秦有菊的钱,忙又道:“若你不高兴,我先将那家伙给的安家费还回去,我爹欠债的那笔,我会另外再想办法筹出来还他,你别生气啊。”
“安家费,他还给了你安家费?”秋儿气到差点说不话来,他不仅送妻,还送钱,这样赔本的生意他也做!
“也不是安家费,他说那是休离你的补偿金——”
“休离我,他敢这么做?”她双肩颤抖。
从没见过她气成这副样子,他吓着了。“小蝉,你不高兴的对象是我,还是恼那小子?”
她的脸重重地拉下。“武陵表哥,换我实话对你说了吧,别再来找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你,因为我的身子早给了三爷,还有,我再活也没多久,你应该不会想娶一个短命鬼做娘子,最要紧的是,我根本不爱你,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的福分太薄,完全配不上你,不过为了补偿对你的亏欠,三爷给你的那些银两你尽避拿去用,不用还了,那是你该得的”
听完这些话,他眼睛大睁,嘴巴大开,可说是被狠狠打愣了。
孙武陵僵硬得如一块大石,这会若有雷劈下来,恐怕也劈不碎他。
见状,她露出极其抱歉的面容。“对不住了,这些话早该对你说清楚的,眼下你虽然感到受伤,但总比未来上当受骗的好,你就回去吧,我不会跟三爷分开的,唯一分开的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说完,不再瞧他,她转身离去。
不远处,秦有菊神色复杂的注视着他们,旋即幽幽一叹,那姓孙的真没用,连个女人也哄骗不走,难怪秋儿瞧不上他,要不是别无选择,他还真不放心将心爱的人交给他,唉……
夜里,他钻进她被窝,抱着她取暖,却教她一脚踢开。
“别来找我,滚回您自己屋子去”
“我那屋子冷得跟冰库似的,哪有你这儿香暖。”秦有菊厚脸皮道。
自那夜洞房后,他再不曾与她同房,原因无他,白是怕会忍不住自己的,可今天,他若再不爬过来,她大概不会与他和解,会恨他到天茉地老。
“您那屋子四季都置有暖炉,不知要比我这里暖上几倍,您少在这儿给我说浑话,还是滚吧!”秋儿不留情面的赶人。
“我偏不呢?”他耍无赖。
“您——”
“好了,别生气了,是我的错,不该让姓孙的再来烦你。”他环抱住她。
这一瞬,她眼泪终是不争气的掉下来,都已到了这步田地,他却还想着将她送走,而且还是送给另一个男人,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秦有菊无奈的吐出一口深沉的气。“我明白了,剩下的时间,只有你与我,不会有别人。”他垂目掩去情绪。
她闻言泪满襟。“我晓得您希望我跟武陵表哥走,希望我不要亲眼见到您临终垂死的模样,并且希望我选择继续苟活,可我能理解却无法认同,更无法做到,您送我走,创造的不是我的幸福,而是我的心碎。”双手揪着他的衣襟,心酸至极,她哭得几乎不能自己。
他心在揪痛,痛彻心扉,轻柔的托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凝视。“我承认我太理智,忘记爱情这东西本身就理智不了,我想你长命百岁,我想你有人疼爱,我想你有家有室有爱你的男人,我总是这么为你打算,偏偏你不领情,偏偏你恼我自以为是,好吧,我放弃了,
你想怎样就怎样,想为我守寡、决定不活了,我都随你,只求别怨我。你别哭,别哭啊!”他受不了她的眼泪攻势。
秋儿泪下交织,头一摆,泪水纷落,样子凄美而悲伤。
“我都说不逼你了不是吗?”
“您骗人”她嘻泪。
他硬咽了,想说什么,却觉得一诺千金,没敢再承诺,只好伸手为她抹泪。
她推开他,他手仍伸上去,并且捧住她苍白的双颊,低下头吻去她的泪,再吻她的唇,这吻温柔似春风,深情如夏阳,怜爱像秋雨,悲凉若冬雪,他让她品尽他的爱与恨,深刻得教她动容,心悸得无法再狠心推开他,任他越吻越深入,甚至动手褪去她的衣裳。
他吻住她诱人的锁骨,手滑至她腰间,细细的腰肤不盈一握,再往下,粉女敕的腿儿滑喇缠人,他来回游移,极尽挑逗,她身子教他摆弄得已是颤动不休。
他视线移回她腮若粉桃的小脸,点漆般的眸子充满,他朝她深切一笑,眩得她无法思考,下一刻,他挺身进入她,突来的充实令她一颤,申吟出声。
他炽热的身子在她身上律动着,逐渐激切起来,一次比一次深入,不断的占有她,不断的要她,直到两人皆到达顶点时,他才释放属于自己的种子。
落下的种子是他的希望,明白自己再无任何方法能让她愿意活下,也没人能将她由他身边拉开,可若给她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与她的孩子,那情况将会不同,毕竟她如何忍心舍下亲生骨肉呢?
这是他最后的手段,虽然阴险残酩,但绝对有效。
“我说过您是骗子的吧,这时候您还想骗我吗?我让鬼婆婆为我配药,每日饮之,我不可能怀上孩子的。”她静静的躺在他怀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