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身打扮跟总是喜欢担胸露背地炫耀身材的西方女人真有天壤之别,但她仍担心自己真的可以在宴会上光彩夺目吗?
电铃声响起,宴会时间快到了,应该是顾熙尧来接她了,他昨晚一夜未归,她怀疑他是到“情妇”那里过夜了,但他还记得要回来接她,真不知是直是优、该哭该笑?
她深呼吸了下才开门,怯怯地站在他面前供他“鉴赏”。
他的眼中发出奇异的光彩,她真是个绝代佳人,保守含蓄的穿着流露出一股属于中国女人的味道:落落大方。
楚楚动人的搭配,显得既性感又矜持,拿捏得恰如其分。
“可以吗?”冰梦挑起秀眉问。
“不差。”顾熙尧是吝于赞美的人,这样的评价表示他很满意了,只是冰梦可知这两字代表的意义?
“走吧!”意外的,他首次如绅士般的伸出手挽起她的小手。
她简直不敢置信他会如此温柔,他挽着她走向前方的白色宾士车,让她感觉好像身在梦境,她是灰姑娘,被王子捧在手心,宾土车变成南瓜车……她希望午夜十二点永远不要来临。
丙不其然,冰梦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当她一进人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
她像精雕细琢的中国陶瓷女圭女圭,晶莹剔透的肌肤、乌黑亮丽的秀发,但却冷若冰霜,因为她拒绝了所有男士的邀舞。
她一心一意地期待要把第一支舞献给顾熙尧,可是他却忙着与美国上流人士打招呼、握手,却又不让她参与。
他是认为她毛毛躁躁、不懂礼仪吗?还是瞧不起她的瞥脚英文?她垂头丧气的揣想着,殊不知顾熙尧不是不让她介入,而是刻意避免。
他并非不知道上流人士一些不堪入耳的传闻,他们喜玩“换妻”游戏,喜欢招惹朋友之妻,看上眼就来段一夜,关系婬乱不堪。他们毫无廉耻的道德观念,以致生活物质虽富有,却比一般平民还卑劣。
他也疑惑自己为何要如此处心积虑的保护她,心念转动着,一直到他不得不带冰梦来和老杰克森认识。
“这是你的妻子?”老杰克森年纪很大,一手托着拐杖,但身边仍伴着祖胸露背的金发蓝眼美女。
“是的。”冰梦露出含羞带怯的迷人笑脸,令杰克森忍不住握紧住她的手。
“你长得真漂亮,这里的金发美女没有一个比得上你。”杰克森赞美道,又更加无法无天的抚模冰梦的手臂,并揽住她的柳腰。“你浑身散发着东方女人让人难以捉模的味道。”
彼熙尧并没有制止,还对冰梦解释道:“他就像你父亲一样慈祥。”
冰梦直想抽回手,却又不敢得罪杰克森。
他们聊了很多事,期间杰克森没有再作出逾矩的动作,反而像长辈般关心他们这对年轻夫妻。
“你说你出过严重车祸,伤了脊惟,现在好多了吗?”老杰克森关心地问。
“说到这,我就必须感谢我的妻子,她医好了我,让我的脊椎不那么痛了。”顾熙尧试图让老杰克森觉得他们夫妻恩爱异常。
“哦?”杰克森怀疑地扬起眉。
彼熙尧亲暱的看了冰梦一眼,这也没有逃过杰克森的蓝眼。
“我的妻子是按摩师,也是美容师。”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的手这么巧,”杰克森执起冰梦的手亲吻。“这双手实在很美啊!像女乃油舱细致滑腻!想必你们一定是夜夜春宵啊!”他露骨地说道。
“您真幽默又直接。”冰梦笑得颇尴尬。
“我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杰克森邀她共舞,同时手一挥,乐声便马上响起,是华尔滋圆舞曲。
“我……不会跳舞。”冰梦口吃地说道,转头面有难色地看着丈夫,心底深怕破坏了这重要的宴会。
“我这老态龙钟的模样,岂能真的跳舞?”杰克森安抚道。“只不过是请你陪我到舞池里走走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说不?况且只是走走而已,她应该不会出丑的。她无助的望向顾熙尧,意外地得到他鼓励的眼神,这下她才放心。
她心甘情愿为顾熙尧做牛做马,于是挽着杰克森的手离开。
彼熙尧默默地站在远方,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只是不断抽着烟,隔着袅袅烟雾看着花花世界里的男男女女。
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一身艳红的冰梦,此时她正和杰克森交谈,他纳闷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一刻,他竟然期待自己有“顺风耳”,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那方的冰梦,脸色比烟雾还惨白,因为怎么也没料想到杰克森会直言不讳的问她:“你还是处女吧?”
她好像脚底生了根,动弹不得。
“我阅人无数,是不是处子,我用嗅都嗅得出来!”杰克森原本慈蔼的神色换上了恐怖狰狞的邪婬。
“我要你。”他单刀直入地说。“用你的『初夜』交换,我便资助你的丈夫建立新世纪航空站,否则一切免谈!”
冰梦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应该了解。你丈夫是多么期待能够再次称霸航空界……”杰克森不断“诱之以利”。
子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灰姑娘的美梦破碎了,她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世界里。
“得到杰克森的资助对你很重要吧?”冰梦失神的问。
此时,高速公路上的灯光让顾熙尧的表情看不份明,她怔怔地注视他炯亮有神的眼睛、唇型分明的嘴唇、挺直的鼻樑,他长得真像詹姆士﹒狄恩,令她深深地着迷。
彼熙尧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呢?我曾经辉煌过,也曾经跌倒过,我不愿这样低潮地过一生,我力求突破,希望再创造另一个人生的高峰。”难得他今天愿意向她吐露一些心声,或许只是感谢她在宴会上可圈可点的表现吧!“放眼天下,航运是最难搞的事业,它所需的资金太庞大,我非得找几个世界首富来投资才行。只要杰克森肯资助我,那我就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了。”
“我相信你做得到,你有才气、有领袖气质、有商业头脑。”她崇拜的说。
“是我毁了自己。”冷不防,他目光中出现让人蚀骨泣血的忧伤。“是我一手导演了毁灭自己的悲剧,不然我现在一定是天之骄子,是“陆联航运”海外部的首脑,和你哥哥也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就为了一个女人……”冰梦失神地喃喃自语,女人真能毁了一个男人,但女人也可以拯救一个男人啊!她双眸发光地想着。
“放心吧!杰克森是个好人,今天他对我们很满意,我想他一定会履行承诺的。”她佯装自信满满的说谎。
“你一定会是航运界的明日之星,我对你有信心!”
“够了吧。”不料他却泼了她一桶冷水。“虚情假意的话我听太多了,反正人人都希望我死……”他话中之意很明显,连你陆冷慈这样的至亲好友,现在不就处处要置他于死地?
“别这样说啦!”她颇无辜地小声说道。
“我有自知之明,这是我的报应。”他的眼神空洞,看得直教她的心颤抖。
车窗外,夜空深凝如墨,也唯有如此,才能衬出穹苍的辽阔吧!她不愿再想宏杰克森所说的话语,身心俱疲的闭上眼睛。
是不是处女,在这女权意识抬头的时代,还很重要吗?冰梦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试图厘清自己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她的同学有很多都不是处女了,而她还傻傻地遵循令现代自主的女人感到可笑的贞操观念。虽然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但她的天性很重视道德观,加上哥哥对她的家教很严,所以一直以来,她从不敢放纵,更不叛逆,到了青春期,对偷尝禁果也不感兴趣,毕竟她心底一直深藏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