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太监的身影,本以为皇宫这么大,而他和父王在京城的时间有限,两人断不可能再见了,没想到竟在这里碰看了。
朱瞻析一脸激动,已经认定眼前的小太监定是苏丽假扮,只是她是如何进宫的,苏家被抄家可是大事,没想到苏家遗孤却在宫中。他压低声音道:“苏家被抄家后,我过了一阵子行尸走肉的日子,想到我们的月下隅语、生死相约,今生今世没办法相守了,不料还能在此见到你,丽儿……”
闻言,郭爱震惊。苏丽竟是朱瞻析的旧情人?!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她没忘记王禄的叮嘱,但现在被苏丽的旧情人当场逮到,她不晓得自己要怎么闪避,事情的发展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而陪在朱棣身边的朱瞻基,远远的就见到朱瞻沂在对他家小太监动手动脚的,他脸沉了下来,心里像打翻了一大缸醋。
初日这家伙,跟着他走还会落单,现在是和朱瞻沂在讲什么?朱瞻沂还握了他的手,那双手是朱瞻沂可以握的吗?!
朱瞻析不会是看初日眉清目秀就对他有意思了吧,他是有耳闻一些有权的官员会对长得较阴柔的小太监有兴趣,没想到朱瞻析也有这癖好,现在还想染指他的人,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朱瞻基阴恻恻的眯起眼,“吴瑾,去将初日叫来,也让人明白到底谁才是他的主子。”
吴瑾得令后,才发现郭爱和赵王、朱瞻析竟落后那么多,他快步的前去唤人,“初日,你发什么呆,还不快上前去伺候主子。”
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郭爱有如遇救星般,感激的朝吴瑾一笑,笑得后者是莫名其妙,接着假装不认识朱高权和朱瞻沂,立刻撇下他们奔向朱瞻基。
她跑得很急,气喘呼呼的,朱瞻基见状不禁燮起眉。
“谁让你跑成这样的?跟上来就好,急什么?从现在起,没事不得离我五步远。”他下了命令,接着不自觉的伸出手,一副想帮她拭汗的模样,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他大惊,立刻压下这荒唐的冲动,并恶声恶气的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心中的蠢望。“滚到我身后,自己擦汗去”他拂袖让她站到自己身后,然后上前跟上朱棣。
虽然不解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如今的郭爱巴不得躲到一旁,因为两位藩王和朱瞻沂也走了过来,朱高烧没再一直盯着她,但那状似无意的视线总会不时的飘向她,而朱瞻析尽避没再上前缠着她,可他炽热的目光仍紧紧锁着她,让她心惊胆跳,最后她只好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只希望祭陵可以快快结束,她真的深深觉得到目前为止,自己已经将一辈子的惊吓都受完了。
朱高炽拖着笨重又疲累的身子终于跟上队伍,走在最前头的朱棣见了拧眉,再加上朱高煦与朱高键在一旁火上添油的暗讽,让原本就对长子生厌的朱棣怒火高张起来。
“朕和太祖都是靠马上功夫才得来江山,子孙们个个上马能开弓,下马能治国,哪像你,既不能骑马射箭,就连路都走不好”朱棣怒不可遇。
朱瞻基一颗心沉甸甸的,忍不住为父王心急,想亲自去扶他过来,但又怕这么一做更突显父王的软弱,只得忍耐着站在原地。
冰爱见他表面平静却手握成拳,就知道他内心有多焦急。唉,世人皆知,嗜武的朱棣并不喜欢这个不精骑射,个性又有点懦弱的长子,要不是他生下朱瞻基这个文武全才的儿子得朱棣喜爱,只怕他早被废了。她其实挺同情朱高炽的处境的。
才想着,就见朱高炽在一个奴才走过后,也不知怎地突然跌了一跤。
朱棣火冒三丈,对着长子大骂,“何谓君临天下,可不是你这个蠢样子,你连在太祖陵前都能跌跤,这是想让先皇亲眼看见朕立的太子是如何的赢弱不堪,教朕在太祖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皇爷爷,请饶恕案王,父王体弱是因为我这个儿子没有照护好,一切均是孙儿的过错,请不要降罪父王”朱瞻基说着马上跪在朱棣身前。
一见自己寄予重望的孙子跪地,朱棣的怒气瞬间消散。“你……倒是孝顺啊,如此维护自己不争气的爹!起来吧,别跪了。”跪疼了,他可舍不得。
朱高煦与朱高健见兄长一再出丑,终于惹得父皇动怒,正窃喜着,不料下一刻就因朱瞻基两三句话,龙颤和缓,两人忍不住恼恨起来。
“皇爷爷,父王不是不争气,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阵子孙儿己命人为父王调养身体,成效显卓,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父王定会有健康的身体,刚刚父王会跌跤,全是奴才们伺候有失。”朱瞻基的声音透看气愤。
朱棣何等精明,马上听出他话中有话,想起方才长子跌跤时,正好有个奴才经过,那奴才好像是二子的人……
他当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二子与三子排挤太子之事他时有所闻,也知道原因出在自己并不喜欢长子,再加上当初他发动靖难夺位时,二子与三子均立下大功,自己更是曾经许诺二子太子之位,只是后来仍顾忌到孙子朱瞻基将来的继位问题,遂还是立长子为太子,因此内心对二子有所歉疚,才会对两子的行为放纵,不加以严惩。
至于绊倒兄长这在他看来也非大事,他心底计较一番的也就不追究了。
“罢了,总归一句话,太子身体负担太大,既然现在有专人调养,就好好的把身体养好,才能担起治国大任。”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他最终说道。
朱瞻基难掩失望。皇爷爷终究还是偏袒两位王叔。
他无奈的望向一脸惭愧低头的父王,不禁感到忧心忡忡,自己若不留心,软弱老实的父王不知何时会再遭受陷害。
一样的阳光灿灿,一样的流苏树、小白花翻飞,阳光透过树梢筛下点点金芒,站在金芒光晕里的初日穿着一件湖水绿的宫装,花团锦簇的金色细线团绕其上,托得她整个人粉粉女敕喇的,眉间、眼儿都带着娇俏,对他扬着美丽灿烂的笑容,那别着梨花替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一下又一下的轻荡着,满天飘扬的小白花,有的落在她身上,有的落在她发间,正与她滑细的青丝纠缠着。
“瞻基。”随着这声轻唤,嘴儿漾着甜甜的笑意,她就像团棉絮般的扑进他的怀里。“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你好久了。”她娇声抱怨着。
抱看她香馨的身子,他满足的喟叹了声,他等这一刻,仿佛已经等了许久,每每望看她,他都想将想象化成行动。“皇爷爷召我商议政事,所以耽搁了些许时间。”那隐在她发间的小白花皓着他的眼,他细细的轻挑掉,只能专属于他的青丝如致般溜过他指间,他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来。
“你受皇上重用,将来政事繁忙,我们就不会有时间碰面了。”她微嘟起嘴道。
“不会的,政事再忙,我也一定会空出时间和你见面。”说看,他低下头,霸道的攫住她粉女敕的红唇,那软女敕和香甜的滋味让他想要掠夺更多,浅尝变深吻,抱着她的手也越收越紧,让她的身子紧密的贴合着他的,像是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吻结束,她水眸合情的望着他,一脸迷离,害他差点忍不住想再一亲芳泽。
“晚点你陪我去母妃那,我要向她提及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