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瞪着东王天尧。
这种没心没肝没肺的花心大萝卜,他究竟是不是人?他把女人当成什么?他怎能这么为所欲为的欺凌女人?
天尧面对可儿冷得像冰的双眸,神色随即变了,他不懂,他对可儿的关心,为何却惹来可儿的怒目瞪视?这女人,不!是‘人妖’,太目中无人了!
他嘴一撇,烦势将‘他’的食指握住,然后道:“看你一副想吃我的样子,说!你想讲什么?”
在天尧厚实的手掌上,可儿好象把自己的食指当刀,用力在手掌上画着,‘他’写着。“你认为女人是什么?像妓女一样,都是为了钱才接近你吗?我看得出来,神田理慧是爱你的,她很可怜,就这样被你拋弃——”‘他’替理慧抱不平。
“可怜?”天尧被可儿的措辞搞得哭笑不得。“信不信?不出三天,她又会再找棵摇钱树——”
可儿用力咬住下唇,气愤自己为何要扮个哑巴,令‘他’无法随心所欲的“教训”天尧。
可儿又写着:“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是吗?”天尧哈哈大笑。“那我玩火的下场,怎么会是平安无事、健健康康?”
“你——”可儿快被气得脑溢血了。
“难道,你对神田理慧一点爱都没有?”可儿写着。
对于可儿的“指责”,天尧感到烦透了。他犀利的盯住可儿,咬咬牙,厌烦道:“你要听真话吗?刚刚神田理慧不也说了?”
神田理慧说的话——可儿努力回想……床上?她与天尧在床上……什么意思?
见可儿一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模样,天尧恨恨道:“理慧带给我的浪漫的结果——就是在床上被田妮子抓个正着。那夜,田妮子和我大吵大闹,之后,她就开始在媒体上兴风作浪,颠倒黑白,想置我于死地。为了神田理慧,我落得凄惨无比的下场。可儿,你说,理慧对我重不重要?”
可儿依然不死心,‘他’再次逼问:“你爱神田理慧吗?”‘他’似乎一定要天尧回答才甘心。
“对我而言,她给我上的欢愉,比田妮子还强,我当然是爱她的喽!”天尧笑道。
“爱?”可儿面对天尧玩笑的态度,‘他’终于恍然大悟……对天尧而言,爱就是需求,就是,就是的欢愉——可儿觉得天尧错得离谱。
“你——”可儿义正辞严的指着天尧。“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天尧不禁一笑。“若我有报应的话,那些对我狮子大开口要遣散费的女人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可儿听完天尧恬不知耻的话后,觉得天昏地暗起来。‘他’咬牙切齿像在发誓般道:“我会等着看你潦倒的那一天——”
天尧顿时失声大笑,然后他说:“今天的戏告一段落了,我们也很累了,走吧,我送你回‘虹●舞’。”看不出他对可儿的话有什么特殊反应。
他器宇昂轩的起身。“我去结帐,等我!”他走向柜台。
可儿注视天尧魁梧的背影,心中气愤不已。‘他’不懂这种负心漠,怎还能如此横行霸道?‘他’深深为那些会被天尧玩弄于股掌间、又随手拋弃的女人感到悲哀。
而‘他’——会有相同的命运吗?
不,‘他’是人妖,不是女人……
‘他’侧过眼,欣赏窗外的夜色,一片万籁俱寂的宁静和俱乐部中的气氛多不协调啊!冷不防——身旁那团黑影出现了。
是神田理慧。
她一副烂醉模样,似乎打算藉酒装疯。
只听见她恶毒的咒骂着:“不知廉耻的人妖,你是男人呢,天尧竟会看上你?他一定是瞎了眼,我等着看!看天尧甩掉你,看你欲哭无泪的那一天——”
喋喋不休间,神田理慧手上那瓶烈酒XO,突然就这样泼向可儿,可儿在措手不及下全身被冷冽的酒泼得满满都是,‘他’被吓住了,但又无法大叫,只能任神田理慧为非作歹。
“这只是给你小小的“警告”,下次搞不好就是一大瓶的硫酸,到那时,你女敕女敕的小脸蛋铁定全毁,到那时……不仅天尧不要你,任何人都不会要你,你再也没人敢要了——”神田理急哈哈大笑,带着恨意踉踉跄跄的离去。
闻着满身的酒味,可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珠缓缓滴下,‘他’痛哭失声。
天尧结完帐,昂首阔步迈向包厢,带着可掬的笑容,倏地,包厢中的情景让他大为失色。“可儿,你怎么了——”可儿全身湿瀌瀌地满是酒味,‘他’红着双眸,天尧很紧张地问。
“是谁欺侮你?”天尧蹲,急切地拥住‘他’,可儿却脸带愠色一把推开天尧,只是不停的流泪。
这儿毕竟是包厢,外面隔着走道,包厢内发生什么事,包厢外不易发现。
天尧毕竟聪明,他闻到可儿满身的酒味,他略想一下,就问:“是不是神田理慧拿酒泼你?”
可儿默默的点头,天尧登时大怒。“可恶!她太无法无天了——”
瞬间天尧冲出包厢,往大厅跑去,无巧不巧,神田理慧正与另一群人要结帐离开。
天尧吆喝道:“神田理慧,站住!”
神田理慧回头,被天尧那不曾见过的怒火给吓得酒醒了,她自知理亏,看来大事不妙,想赶快逃走。
可惜,她的双足还未移动半吋,天亮火辣辣的两个耳光,冷不防的已甩向她。“这两个耳光,是为可儿打的。不要忘记我们男欢女爱的“游戏规则”,咱们谁也不久谁,别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
语毕,在众目睽睽之下,天尧抬头挺胸,头也不回的走回包厢。
阵阵的吵闹哭声响起,在场的每个人无不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今天东王三公子的“大笑话”——两名“新欢”“旧爱”争风吃醋,“日本国王”殴打了“旧爱”……
天尧自己却没有发觉,为了可儿——这位‘人妖’,他居然发了冲天的怒火,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女人。
※※※
可儿几乎是狼狈不堪的与天尧走出俱乐部,从包厢到大门口,‘他’不知被多少人指指点点,承受多少夹杂暧昧、嫉妒的目光。
坐在保时捷跑车里,天尧若有所思地道:“你这一身……不适合回‘虹●舞’,红子嬷嬷一定会问东问西,你——先到我那儿去,把衣服换下来。”他简单的命令着。
可儿已是欲哭无泪,冷哼了一声,‘他’瞪着天尧,抓住天尧的手,狠狠的写着:“你是冷血动物吗?你有没有为我想一想?神田理慧刚刚恐吓我,下次要拿硫酸泼我——”‘他’很不争气地,泪水又像珍珠断线般滑落。“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这种遭遇,你与你旧爱之间的事,凭什么拖我下水?”‘他’又写:“我受够了!你东王大爷的“游戏”,我玩不起——”写毕,可儿火速打开车门,想逃之夭夭。
天尧却用那像钢条的手臂圈住可儿。“别走——”他粗声道。可儿挣扎抵抗,天尧却不为所动,他只是不疾不徐,在可儿耳际边,轻描淡写道:“这场戏正要进入高潮,女主角怎能缺席呢?没有了你,我怎能演下去,难道要男主角阵亡?”他又用着令可儿毛骨悚然的语气道:“你只是个艺妓,记住,你没有资格在“日本国王”面前——毁约。只有我东王天尧能甩掉别人,你别想甩掉我。”
东王天尧——真像包在天鹅绒中的一把利刃。可儿惊恐的想。
他在可儿面颊轻啄一下。“走吧,到我家吧!”他又眉开眼笑了。保时捷跑车引擎乍响,奔驰在宽广的马路上。